“嘶——”阿斯金倒吸了口凉气。
李诺也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扣除用给威尔逊那一枚外，还剩4枚，她都用完了。
说明她还独自进行了4次毁尸灭迹？
李诺难免再次回想她的每晚日记......她回到伦敦，也就没几天，一天一具吗？
“前几日去跟王室去郊外打猎，用了。”她说道，“两枚用来生火烤肉，两枚是因为年幼的王子和公主好奇，想看看一只兔子如何在一瞬间化作灰烬。”
“......”
“嗯，咳咳，您用的我的炼金火焰，嗯，利用珍贵神圣之息耗材制作的，嗯炼金火焰野炊生火和逗小孩玩。”阿斯金难以置信，“当然，当然，能让您和王室享受室外烤肉，也能让王子公主们开心是我的荣幸......”
“但......只是，”阿斯金语无伦次半天，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如泄气一般：
“好吧，您毕竟已经为那些炼金火焰支付了足够的钱，所以那是您的，您有权想怎样利用就怎样利用。”
“还有一枚用来处理掉了一具尸体。”艾瑟尔补充道。
“......”阿斯金点头，“虽然也不是最初设定的用途，但能帮助到您，我很开心。”
“那么，这次您需要几枚？”阿斯金试探性地问道。
艾瑟尔没有回答，视线转向了李诺。
李诺愣了一下。
艾瑟尔问道：“你那边有几具尸体需要处理？”
在李诺开口之前，艾瑟尔迅速补充：“如果不超过十具，你可以把它们堆叠在一起，一枚炼金火焰应该就足够了。”
“一具......我那里只有一具。”
艾瑟尔看向阿斯金：“那就先来十枚吧。”
“......”
阿斯金皱眉：“若单纯是为了，嗯，毁尸灭迹，未必每次都需要使用烈焰火球。尽管它能将火焰和高温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毕竟并非绝对安全的选择。”
“您还有什么推荐的？”李诺问。
阿斯金从一排柜子里翻找，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子：“这是万能溶剂。一小口的用量就能彻底溶解人体。当然，骨头不行，骨头还得另行处理。”
“但，咳咳，如果只剩下骨头，谁能知道死者是谁呢？或许警察会以为是数年前失踪者的尸骸。”
李诺皱眉：“像浓硫酸或者氢氧化钠，是否需要加热？完全溶解要多长时间？会不会产生大量烟雾或刺鼻的气味，引起邻居的注意？”
阿斯金眼睛一亮：“里诺先生，您也懂炼金术吗？”
李诺摇头：“我只是懂一些化学皮毛。”
阿斯金闻言撇嘴，带着一丝不屑：“您所谓的化学，在我看来不不过是在用新包装的方式重复炼金术的研究。一些人称之为科学？还自诩更高级？在我看来实则是愚昧，他们忘记了一切仍是至高真神的赐予。”
李诺一愣，没想到这位老炼金术师还是一位激进的反科学斗士。但他也未反驳，炼金术师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化学家’，只是炼金术侧重于从神秘的角度探寻物质的本质与变换，是神赐予的力量与物质的融合，而化学则以科学方法为基础，系统研究物质的成分、结构及其反应规律，后者被看作是纯粹的人类能力领域。
不过阿斯金话锋一转：“虽然我对于将化学这种自认为科学的门类视为不入流的手段，但这并非针对您。之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多做交流。
您说得没错，万能溶剂的确中含有浓硫酸，当然，我还加入了一些其他东西，嗯......神秘学的成分，您懂的，这是炼金术师的独家配方，恕我无法透露。
不过您放心，不会产生浓烟，也不会有剧烈气味。具体溶解时间取决于肉体的质量和面积，嗯......根据之前的实验数据，一个正常身材的成年男子，大概需要八小时。
李诺点头：“这倒是比烈焰火球更适合室内处理......不会腐蚀地板吧？多少钱？”
阿斯金微微一笑：“不会，但地板上的地毯也会和尸体一样溶解，一小瓶要20镑。”
李诺睁大眼睛：“这也太贵了。”
阿斯金表情严肃：“一瓶可以处理至少五个大体格的成年男子。比你们用烈焰火球处理划算多了。
而且，里诺先生，您要知道，就没有便宜的炼金物件，否则我们早就去做工匠，而非炼金术师了。”
其实李诺的感慨只是来自穷人的例行感慨。
仔细思考一番，价格也不算离奇。这个时代任何和神秘学沾染上关系的物件，昂贵是理所当然。
随后，这位苍老却充满活力的炼金术师热情地向李诺推荐了其他产品。
有用于止血的苔藓粉，有据说可以用来兑酒，也可以用来治病镇痛的苦艾浓缩液，还有某种粉末，据说涂抹在墙壁上可以反光照明。
李诺摇头拒绝。很稀奇的玩意儿，要不因为要给钱，并且还颇为昂贵，他每样都想来一点。感受一下神秘世界的神秘。
当然，也有一些其实很适合窃贼或者骗子身份，他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比如消失的钱袋，其实是一个具备某种隐藏功能的钱袋，能连带着装入其中物品一并暂时消失；比如换色蜡，可以抹在脸上或身上调整皮肤颜色；至于变声糖浆，顾名思义服用者的声音可能改变，但具体变成何种声音就较为随机了。
李诺发现阿斯金先生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不是，阿斯金先生您为什么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不是您推荐的吗？
还有一个叫做忏悔者怀表，扭动发条可以让指定对方对现实的认知回到十分钟之前。
“这是绑缚和时间次序叠加的能力，只有一点点小小的副作用。”看见李诺目光充满了兴趣，阿斯金热切地给他推销道，“我的得意之作，只要5000镑。”
李诺立刻将注意力和好奇心转到旁边的别的事物。
梦想粉末，某种致幻蘑菇提取物。据说吸食后能做好梦，就是很多绅士反馈醒来后会有些精疲力竭。
.....这东西听上去就不大纯洁。
李诺暗自腹诽，连忙摇了摇头。
【你觉得阿斯金炼金术师能解决糖霜毒药吗？】他脑中问里诺.莱克。
【可能性不大，炼金术师的专长是有区分的，擅长药剂，当然也包括下毒解毒的是药剂炼金术师，擅长神秘物件制作的是物件炼金术师。这位阿斯金先生自己也说了，他是物件炼金术师。】脑中窃贼浇灭了李诺刚刚涌起的希望。
既然没有办法，那好像也没什么需要继续了解的了。
李诺瞥见一旁的艾瑟尔小姐，虽然脸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努力保持着淑女的优雅，眼底的倦色却难以掩饰。
但淑女哪有在凌晨一两点钟还在外面晃悠的。
“当然，除了这些成品炼金物件。”阿斯金笑道，“我这里还可以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