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峰没骗我,这陆长生一表人才,果然是个做剑侍的材料。
陆长生想到霜天逸的传闻,后背直起鸡皮疙瘩。
“霜道友,我敬你一杯。”
陆长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霜天逸哈哈一笑,也将杯中酒饮尽。
他与陆长生寒暄几句,又与孙诗景打过招呼,这才离开。
“长生哥……”孙诗景欲言又止。
陆长生有些不解:“有什么事吗?”
“你……你离霜师兄远些!”
……
宴会刚一结束,陆长生便被孙诗景拉了出来。
陆长生知道,孙诗景是防着他在月满楼留宿。
两人分开后,陆长生独自一人穿街走巷往洞府方向走去。
今夜月明星稀,陆长生一边欣赏夜景,一边赶路倒也不无聊。
突然,陆长生眉头皱起:“晦气,怎么坊市里这么多劫修……”
陆长生灵识感应到身后有人跟踪,只是那人很是警惕,远远吊在陆长生身后,陆长生的灵识也只能模糊感应到。
走到一处拐角陆长生敛息术将自身气息完全隐藏,手中已经扣上几张符箓。
身后跟踪那人见陆长生在感应中消失,果然加快速度,往陆长生的方向追来。
随着那人靠近,陆长生终于知道了他的修为。
炼气五层。
“修为不高,正好试试新法术与法器的威力。”
那人即将走到陆长生藏身之处时,陆长生率先发难。
陆长生拔掉挂在腰间黄皮葫芦口上的塞子,手中一掐诀。
地元重水从葫芦口飞了出来,化作一条长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向不远处的修士。
水流涌动间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悦耳的金属敲击之声。
跟踪那修士虽被偷袭,反应也是极快,他手中出现一枚铜镜,向着地元重水射出一道红光。
地元重水轻轻一撞便将那红光撞散,在那修士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将他五花大绑。
陆长生手中拿着秋水剑走出来。
他本想着若此人击溃了缠龙术,便立即用秋水剑攻击,不给此人喘息的机会。
却想不到根本没机会出剑。
“修为这么弱,还学别人当劫修?”陆长生没好气的嘲讽一句。
他手中秋水剑挥动,就要以此人的血给秋水剑开锋。
岂料那人突然痛哭流涕道:“陆符师,别杀我。”
陆长生诧异收剑,伸手撕开那修士的面罩。
面罩下是一个有些脸熟的面庞,陆长生想起在刚才的宴会中似乎见过此人。
“你是九鼎商会的人?”
“是……是……,我是九鼎商会的除妖弟子陈大器,同僚一场,还请陆符师放我一马。”
陆长生将秋水剑抵在陈大器的脖子上:“你为何跟踪我,说……”
“在下并非跟踪陆符师,只是刚好碰上,被您误会了……”
陆长生手上稍微用力,秋水剑的剑尖便割破陈大器脖子上的皮肤,殷红的血液瞬间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陆长生低声道:“再不说实话,就削掉你的脑袋。”
陈大器见糊弄不过去,终于说了实话:“我跟踪你,是想……是想杀你!”
“我俩今天是第一次见吧?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就想杀我?”陆长生不解问道。
“为了剑侍之位!”
“什么剑侍之位?”陆长生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是霜师兄明心剑的剑侍之位。”
陆长生总算想起来,之前刘云峰就是霜天逸的剑侍。
他心里一阵恶寒:“谁稀罕做那剑侍……”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在九鼎商会中有多难,修炼资源、功法灵石样样都抢不过有背景有天赋的弟子。”
陈大器面上露出向往:“但若做了霜师兄的剑侍便不同,待遇直接上几个台阶,我虽资质平庸,但未必没机会成为筑基大修!”
“传闻霜天逸可是有变态的癖好……”陆长生好心提醒道。
“传闻而已。”陈大器满不在乎,“就算霜师兄如传闻所言,为了长生大道,我也甘愿……”
“好一个道心坚毅之辈!”陆长生忍不住赞了一句。
“过奖,我辈修士为了长生大道,小小牺牲何足挂齿?”陈大器自得道。
“你从何处得知我要做霜天逸的剑侍?”
“有小道消息,上一任明心剑的剑侍死前向霜师兄推荐的你。”
陆长生暗骂一声:“刘云峰,好歹毒的计策……”
“我没有陈兄如此坚韧的道心,对那什么剑侍不感兴趣,陈兄可以放心了。”
“霜师兄挑选剑侍,哪管你同不同意,霜师兄有的是手段让你同意,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
陆长生头疼道:“陈兄为何不直接向霜天逸表明心意?他答应了你,应该就没我的事儿了吧?”
陈大器哀叹道:“哪有那么容易,霜师兄筛选剑侍极为严苛,我亦有所不足。”
陆长生稍微沉思片刻,头疼道:“这可真是件麻烦事儿!”
他问明了缘由,本想直接杀了陈大器,可心思一转,又决定留陈大器在霜天逸身边做个探子。
陆长生识海中妖神飞出,直接进入陈大器识海,狠狠啃了一口。
陈大器脑袋剧痛,仿佛快要炸开,过了片刻才缓了过来。
“你已经中了我的血魂咒,只要不听话,即便相隔千万里,我也可直接将你魂魄烧为灰烬。”
血魂咒只适用于妖族,陆长生只是用这名头配合妖神的灵识攻击来吓住陈大器,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被控制。
陆长生早已考虑过,陈大器修为不过炼气五层,即使发现是个骗局也不能对陆长生造成多大的威胁。
若真信了留在霜天逸身边当个耳目,作用就大了。
陆长生收了天元重水,将陈大器放开。
陈大器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识海里乱成了一锅粥。
他表情戚戚,已经确信自己被陆长生的血魂咒所控制。
陈大器一向是识时务的,他跪倒在地上:“以后您便是我的主人。”
“起来吧!”陆长生淡淡道。
陈大器站起身子,却始终低下头,矮着身子,可谓做足了下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