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硝烟弥漫的走廊里，卫亚男的战术靴在金属地面上踏出急促的节奏，她一边向后射击，一边对杨晓阳吼道。
灵能子弹在墙壁上炸开一朵朵火花，照亮了两人狼狈逃窜的身影。
五名先驱者学员的追击声越来越近，其中一人手中的等离子炮正在充能，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杨晓阳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我开始觉得两个人的团队有点小了。”
话音未落，一发能量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在身后的合金墙上熔出一个拳头大的洞。
卫亚男猛地拽着他拐进一条岔道，顺势丢下一颗灵能炸弹。
就在那些追击者靠近时，狂野的气浪炸起，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呼。
“干的漂亮！还有吗？”杨晓阳问。
卫亚男摇头：“最后一颗了，杜仲的礼物。”
两人说着借助硝烟缓缓靠近，看到地上是一具尸体，其他四名先驱者已经惊恐退走。
“没上当！”卫亚男骂了一声。
她手里其实还有两颗灵能炸弹，敢追过来就死定了。
不过也好，总要省点弹药的，两人背靠着墙壁大口喘息。
现在团队越来越多，先驱者实力也越来越强，要不是她和杨晓阳有眷族士兵，真就完蛋了。
可惜为此也是付出了眷族士兵战死的代价。
“也许我们应该和杜仲联合。”杨晓阳道。
卫亚男没好气回答：“人家现在不稀罕我。”
就在这时，她的战术目镜突然亮起红光，杜仲的警告信息如同幽灵般浮现：“小心，中村太一正跟在你身后，准备偷袭你。”
卫亚男的后颈瞬间爬满鸡皮疙瘩，她几乎是本能地转身，灵能战刀已经出鞘：“中村太一！”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黑影从通风管道中激射而出，灵能匕首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
卫亚男的闪电攻击精准命中其中一个身影，但另一个分身已经将匕首深深刺入杨晓阳的咽喉。
“晓阳！”卫亚男的战刀爆发出刺目的血光，中村太一被这一击打得倒飞出去，却在落地瞬间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当她颤抖着扶住杨晓阳时，却看见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家伙正慢条斯理地把歪掉的脖子掰正，伤口处的肌肉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卫亚男骇然：“你……”
“谁还没点绝活？真以为研究室的这么好对付的？搞笑，能玩科研都是高智商！我们只是懒得理会计较那些破事而已。”杨晓阳笑着给自己注射了一管翠绿色药剂，针头拔出时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卫亚男松开手，嫌弃地擦了擦掌心的血迹：“被人捅刀子都反应不过来的家伙没必要这么骄傲。”
杨晓阳：“……”
想了想，他问：“对了，你怎么知道中村太一在附近？”
“杜仲说的。”
“啊？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杨晓阳惊讶。
卫亚男白眼：“我怎么知道？”
杨晓阳却不说话了。
他看着附近，认真思考着：“刚才其他学院那五个人追我们，杜仲就没反应……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在每个同学身上都做了手脚，所以知道我们的地址和情况。”
一边说，他一边取出探测仪对着附近探查。
可惜查探半天也没有信息。
卫亚男手指戳戳杨晓阳：“不管你有什么绝活儿，他都算救了你，没必要这么刺探他的隐秘。”
“那不行，成就学者的基础就是好奇心。”杨晓阳嘟囔着。
可惜基础虽有，线索全无。
一名迷你巫师趴在卫亚男和杨晓阳的肩膀上，听着他们的谈话，微微一笑。
突然回头看向黑暗处，他发出精神密语：“瓦格斯塔夫那边有消息，刚才追杀卫亚男的四个家伙又绕回来了……”
片刻后，卫亚男收到杜仲消息：“你前方右侧有条分支路口，往那边放一个灵能炸弹，等到你后颈突然疼一下的时候就发动它，有惊喜。”
卫亚男懵逼。
后颈疼是什么样的信号？
不过她还是照办了。
一分钟后，硝烟弥漫在通道的尽头。
四个先驱者支离破碎的尸体和漫天的肉块惊呆了杨晓阳，同时积分榜上，卫亚男的积分刷的一下上涨1200，晋升前十。
卫亚男一边翻看收益，一边问：“我能问一下，为什么我的脖子会疼一下吗？”
杜仲回答：“向前看，莫回头。”
看着他的回答，卫亚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她翻着白眼看上苍，想了想，笑的便越发甜了。
杨晓阳嘟囔：“人家都不让你跟他一起行动，有什么好开心的。”
砰！
一拳打飞。
卫亚男怒吼：“闭嘴啊！！！不会聊天你就别说话！”
………………
杜仲倚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抱着胳膊，嚼着草根，默默等待着乔大雅他们的突破，同时也聆听着信息。
随着各方团队的成形，迷你巫师间谍的行动也做了一些调整。
像乔大雅这样的团队通常最多两个间谍就够了，剩下的则会寻找机会去接触外学院的团队。
1200名学生现在还有700人，其中大部分还在二层，分成了大概一百个左右的团队，只有极少数的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团队数量还会不断的经历合并、减少、扩大。
团队数降低、总人数降低，单个团队的规模却会越来越大。
到最后甚至可能形成学院级的对抗。
到那时，才会出现姜依瑶说的：大家都是一个学院，抱团合作。
这使得杜仲的间谍更方便跟踪了——现在绝大多数团队的行动都在他的监控中。
这也是过去这半个多小时他没怎么动手的原因之一：需要花时间整理队伍，调兵遣将。
令他惊讶的是，这里面的人里，还有不少是他穿越时模拟战场穿梭过的——那场模拟战是全联邦级的模拟，学员数以十万计。
杜仲当时一通乱窜，也不知窜了多少人。
这其中有些人的记忆，那是相当的不错！
“林蜜儿……”杜仲低低呢喃着，嘴角露出邪邪的笑意，随即想起“粉丝们”还在身边。
止了哈喇子，他面现端庄肃穆：“这次的目标是完成五层攻略，我不希望死太多人。接下来要尽量减少内斗，这样吧，二层有团队将会遇到时，制造些动静。”
对抗通常发生在一方认为自己有能力胜利，又或者突然起来本能开火中。
一旦双方都有了戒备，则往往会选择放弃这场没有必胜把握的战斗——比如那场三个人的对峙，如果没有杜仲的参与，他们对峙到天荒地老都有可能。
于是接下来的场景堪称诡异：每当两个团队即将遭遇时，总会适时地响起金属碰撞声或其他什么的声音。
原本狭路相逢的激情对撞瞬间演变成接触前的谨慎试探，并最终大部分选择各自退去。
在杜仲的操纵影响下，原本高烈度的斗争逐渐演变成黑暗森林模式下的步步惊心的探索与试探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