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我。”
黄巢摘掉了兽皮面具,孔德恒脸色一僵,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上眼睛,惶恐的匍匐在地上。
“大王饶命,大王,我什么都没看见,大王不要杀了我。”
黄巢冷笑一声,抬脚将孔德恒踹翻,“行了,别演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黄兄,黄爷,黄祖宗,您是我亲爹,放了我,放了我,我孔德恒今后给您当牛做马,求求黄祖宗,饶小人一命。”
孔德恒声泪俱下,爬到黄巢的脚边,不住地磕头求饶。
黄巢一脚把他踢开,眼里满是厌恶。
作为万世师表的孔家,孔德恒连乱认祖宗这种欺师灭祖的事,都能做出来。
之前只是听说,世修降表的孔家人没有脊梁,黄巢今天才算是,亲眼见到了他们的底线。
“黄祖宗,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我孔德恒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绝对不会背叛。”
黄巢索然无味的挥挥手,“一只无脊之犬,留着也是无用。黄丙,拖下去喂狗吧。”
孔德恒脸色一白,惊恐大叫道,“有用,我有用,留下我,我有用!”
“哦?你有什么用呢?”黄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孔德恒咽了咽口水,“我知道,孔家的秘密,我可以把它告诉你,只要你放了我...”
“啪!”
一条长鞭抽在他的背上,孔德恒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
黄巢摇了摇头,“孔家秘密与我何干?还是拖出去喂狗吧。”
“有!有关!”
顾不得背后的鞭痕,孔德恒嘶哑着声音道,“黄祖宗,铁矿,孔家发现了一座铁矿!”
听到铁矿,黄巢顿时来了兴趣,虽然他知道沂州那边有矿,可这种好东西,黄巢才不会嫌多。
黄巢压下心中的意动,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孔家发现的铁矿,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铁器,我能弄来铁器!”
“哦?”
“五年前,兖州之南,勘探司发现了一个,储量巨大的铁矿。”
“当时负责此事的官员,正是我二叔,二叔将此事压下,又悄悄组织孔家人发掘。”
“这些铁石,被分批炼化成铁水,打造成兵器。”
孔德恒顿了顿,开口道,“只要黄祖宗愿意放了我,我可以向您保证,孔家每年,都会向您提供两百把精铁武器。”
黄巢挑了挑眉,不得不说,孔德恒说出的这个条件,还真的打动他了。
见到黄巢不出声,孔德恒知道有戏,赶忙补充道,“两百二十件!每年向黄祖宗,提供两百二十件武器!”
看着脸色疯狂的孔德恒,黄巢略微沉吟,还是摇了摇头,“说实话,你给的条件相当诱人。”
黄巢无奈的摊摊手,“不过你也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听到这话,趴在地上的孔德恒脸色惨白,颓然瘫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
“你想活,也不是不可以...”黄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孔德恒一个骨碌,抬头看着黄巢,原本充满死志的眼里,再次散发出一抹微光,“求祖宗指条明路!”
黄巢抬了抬手,黄丙将身后的布帘扯掉,桌上、墙上、地上,摆满了各种刑具。
黄巢指着刑具坊,淡淡开口道,“我给你半个时辰,这里面的刑具随你使用,你能不能活,就看你能从李海博、程煜铭那里,给我捞来多少好处。”
家丁走到孔德恒面前,抽出短刀划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孔德恒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颤巍巍的站起来,冲着黄巢再次跪了下去。
“祖宗放心,我也知道他们一些秘密,定然给祖宗一个满意的答复。”
黄巢没有搭话,重新戴上了兽皮面具,混在了周围的家丁群中,“记住,我要实打实的好处。”
孔德恒站起身,一瘸一拐走到盐水盆边,吨吨吨喝了一口,这才抬起有些发酸的手,握紧了旁边的牛皮鞭。
感觉分量不如意,他干脆换了一把小锤。
“放开我,放...放了我...”
昏死过去的李海博,又被拔竹签的痛苦疼醒,两个家丁如拖死狗般,将他带进了雨棚,他的身后,拖了两条刺目的血痕。
喝了几口冰凉的秋雨,李海博意识恢复了几分,趴在刚刚孔德恒匍匐的地方,虚弱的喘着粗气。
“咳,咳咳。”
孔德恒来到火盆边,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听到这个声音,李海博抬头,向他看去。
见到孔德恒被放开了手脚,李海博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孔...孔兄,孔兄救我。”
孔德恒夹起一跟烧红的铁签,走到了李海博的身边。
“孔兄...你,你要干...啊~”
李海博话音未落,孔德恒就将暗红的铁签,丢到了他的背上。
李海博整个人浑身绷直,痉挛的身体,忍不住的抖动起来。
一股诡异的焦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雨棚。
孔德恒用铁夹推着铁签,从肩膀一直滚到屁股,这才将铁签夹起来,插入了他腿上的一个血洞。
“啧啧啧,李兄啊,你也别怪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孔德恒脸色发狠,嘴上却悲天悯人道,“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严重的伤口,万一流血而亡,岂不可惜。”
“来,为兄帮你止止血。”
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的李海博,很快便没了动静,孔德恒摸了摸他的脖颈,又重新拿来一个木勺,舀了滚烫的粟米粥。
黏稠的粟米,从木勺里滴落,直接糊在了李海博的后背上。
“呃,啊啊啊!孔德恒,你不得好死!”
李海博睚眦欲裂,浑身上下因为肌肉痉挛,爆开了一团团血点。
黄巢走出雨棚,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他的身后,黄丁不知何时,已经为他撑了一把油纸伞。
黄巢抬抬手,让他停在原地,自己反而抬脚,走入了冰冷的雨幕中。
“少爷。”
黄巢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脸上,“无妨。”
他不是一个虐待狂,为了活命的孔德恒,已经有点病态的变态了,变态到,黄巢都有些压抑起来。
黄丁沉默着收了油纸伞,又遣散了周围的家丁,他知道少爷需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