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内,刘继宇与一众将领和谋士面面相觑,仿佛这场战争的结局早已注定。远处尘烟中,“东方”字大旗猎猎作响,旗下白甲将领威风凛凛。
“主公!”亲兵跌撞跑来,“东方傲大军正向成都杀来,前军已离东门不远”
坐在主位上的刘继宇大惊失色:“啊!这!”
又一亲兵急匆匆的跑进来:“主公,北门来报,杨超援兵已到。”
刘继宇锦袍下的双腿微微发抖。他强撑着病体,激动道:“快,快随我去北门。”
不一会儿,刘继宇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北门城楼上,他朝着城下喊道:“来者可是杨超将军!”
银甲将领勒马抬头,眼光照亮他俊朗的面容:“正是!”声如洪钟,“我本想领张禄之命来救益州。不想张禄听信谗言。反欲害我。我今已是东方将军帐前先锋,快快开城,可免生灵涂炭,若执迷不悟,少时破城,玉石俱焚。”
城上文武一片哗然。刘继宇眼前发黑,扶住城墙才没有跌倒。三个月以来的连绵战火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饿殍遍野的村庄,失去儿子的老妇,焚毁的学堂……
刘继宇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好糊涂啊!事到如今,只有开城投降,免得百姓无辜受苦啊!”
“主公!”张翰拽住他的衣袖,“城中尚有甲兵三万,粮草钱帛足可支持一年,我等誓死辅保主公与东方傲一战!”
田狄也劝道:“势尚可战,断不可降啊!”
刘继宇身后众人也纷纷劝道。
刘继宇突然泪如雨下:“我父子二人在蜀中二十余年,无恩德加于百姓。三年战乱不断,平民死伤累累,皆是我之罪过。投降不过损我一人名节,再战却使城中百姓涂炭,我心何安。”
众人连忙扶住刘继宇,继续劝道:“主公,不能降啊!不能降啊!”
刘继宇摆摆手,他看向众人,摇头说道:“我为官半生,向无主见,今天我要自主一回。请诸公勿再多言,开城。”
正午阳光灼人。成都东门外,东方傲身着白袍,手中的如意棍化为玉带束腰。身后的唐军阵列整齐,却无半点金戈之声。
随着城门缓缓开启。刘继宇素服免冠,手捧益州总督印绶,率文武百官缓步而出。秋风卷起他斑白的鬓发,显得格外苍老。
“继宇……”东方傲快步上前。
刘继宇双膝跪地,高举印绶:“刘继宇率众归降,望东方兄稍念宗族之情,宽待属下文武,抚恤城中百姓。”
话未说完,东方傲已双手扶起他。二人四目相对,东方傲眼中竟有泪光闪动:“继宇,你我手足之间,何出此言。诶,事情弄到这般地步,为兄实在是,非心所愿呐!”
刘继宇浑身一震。这一声“宗兄”,胜过万千封赏。他颤抖着抓住东方傲的双臂:“城中粮仓就在……”
“主公!”杨超突然下马跪地,“末将有罪……”
刘继宇苦笑摆手:“杨将军择明主而事,何罪之有?”
成都府衙正堂,东方傲却未坐主位。手中的如意棍不断的点在益州地图上:“益州四十一州郡还需派能吏安抚。”
诸葛均羽扇轻摇:“主公,原益州官员可留用七成。”
“九成。”东方傲斩钉截铁,“凡愿归顺者,官升一级。若不归顺,发与钱财送他们回家。”
杨超忍不住插话:“主公,刘继宇旧部恐有异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东方傲手指敲在案上,“开仓放粮,减赋三年!”
堂外突然传来欢呼声。亲兵来报:“百姓们听闻减赋,皆呼‘东方青天大老爷’!”
东方傲眉头一簇,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不能这么喊,这么喊会出事的。传令下去,让百姓们喊唐王万岁!”
侍卫拱手:“是!”
东方傲左臂星纹突然发热。眼中不断浮现未来的画面:成都街头商贾如织,学堂书声琅琅……
“报!”传令兵疾步而入,“主公,荆州钱将军捷报!”
东方傲展开信封,龙飞凤舞的字迹跃入眼帘:“……江东孙博虎听闻大哥成功拿下成都,现已献江东三郡以表盟友之谊……”
“好!”东方傲笑着拍了拍手,“赏钱羽黄金千两,蜀锦百匹!”
南门外长亭内,刘继宇车队准备启程赴南郡。东方傲亲手为他整理衣冠:“宗兄在公安有何需要,尽管来信,傲会尽力满足宗兄所需。”
刘继宇望着故土,忽然落泪:“东方兄……那些劝我死战的大臣,还请东方兄能够宽待他们!”
“皆已妥善安置。”东方傲递过绢帕,“令郎刘洵,我已表奏为巴郡太守。”
刘继宇怔住,突然跪地大哭。东方傲扶起他时,发现这位昔日益州总督的双手布满老茧,掌心还有为百姓祈福留下的伤疤。
待到车队远去之后,孙飞挠头,不解的问道:“大哥为何对刘继宇如此呢?”
“三弟可知?”东方傲望着城门处自发相送的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
当夜庆功宴上,原益州从事王权借着酒劲装疯,摔杯大骂:“尔等……尔等皆是卖主求荣之辈,也配与我等同席饮酒?起开!”
杨超勃然变色,长枪已紧紧握在手中。东方傲却举杯笑道:“王从事还真是性情中人!傲敬你一杯。”
王权顿时愣住,此时酒醒大半。他盯着杯中倒影,突然将酒泼在地上:“东方傲!你……你休要如此,我……我……”话未说完,已被同僚拖走。
宴后,诸葛均低语:“王权与张禄有旧,恐后患无穷呐!”
“无妨。”东方傲解开身上铠甲,左臂上的星纹红光渐隐,“再过几日,袁邵便会拿下汉中,我们便要与袁邵争夺汉中了。而这王权不过丧家之犬罢了。三弟,盯着他们,若有任何情况,先斩后奏。”
阴影处传来孙飞的声音:“是,大哥!我会让他们走的悄无声息的。”
与此同时,成都某处暗宅。几个黑影正对着地图密议:“等东方傲主力北征之时,我们趁机率军攻其后方,断其粮道,使其头尾不能相顾,再派人接回主公,如此大事可成!”
窗外,孙飞的影魔刀吸收着月光,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月光洒在地上,照出不断靠近的影魔刀,他们的离去不过是一滴雨水滴落大海一般,毫无声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