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关的城楼上,东方傲手中的如意棍不断散发出微弱的蓝光。晨雾中,关下银甲将领单骑挑战,他手中的银色长枪在朝阳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人言锦杨超,果然俊秀如锦,名不虚传呐!”东方傲赞叹。那杨超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孙飞按着腰间的影魔刀,黑甲下的肌肉紧绷着:“大哥,莫长他人威风,我即刻下关,去战杨超。”
“诶,三弟,且慢。”东方傲伸手阻拦,“杨超锐气正盛,此时宜暂避其锋。”
孙飞急不可耐的说道:“我就是要挫他锐气。”
东方傲望着关下杨超,转身看向孙飞:“三弟,休要鲁莽。”
城下杨超清越的嗓音传来:“孙飞!有胆量快下关来,与我斗上一百回合。”
孙飞腰间的影魔刀瞬间出鞘三寸,刀身上黑雾缭绕。他眼珠瞪得滚圆:“大哥,杨超挑战,我避而不出,莫非是怕他不成?”
东方傲拦住孙飞:“三弟,切莫急躁,我自有制胜之策,来来来。”他不动声色地递过酒囊:“喝酒。”
杨超在关前来回驰骋,长枪指天画地:“孙飞,汝既不敢出战,何不早早开关投降,饶汝一死。”身后西凉军齐声哄笑,纷纷卸甲坐地,俨然一副吃定唐军不敢出战。
“孙飞,汝不必害怕。”杨超骑着马来回踱步,“当年能刺杀杨卓的英雄,敢否下关一战?杨超在此恭候多时。”
孙飞在城楼上坐立不安,东方傲看着孙飞:“三弟,来,喝酒。”
“孙飞,今日你不出战,我誓不回营。”杨超在城楼下不断喊叫。
时间缓缓流逝,日头渐西,东方傲望着城楼下已脱下铠甲的军士,突然按住孙飞的肩膀:“三弟,现在可以出战了。”
孙飞连忙起身:“好。”
东方傲不紧不慢:“慢。”
孙飞不解道:“怎么了?”
“杨超武艺非比寻常,三弟务必小心,万万不可大意呀!”东方傲望着孙飞穿着铠甲的模样。
孙飞拍了拍胸膛:“大哥放心。”
杨超看着打开的城门:“准备迎敌,半月阵迎敌。”
关门轰然洞开。孙飞黑骑如箭射出,影魔刀拖出丈余黑芒:“杨超小儿,可识得你孙爷爷孙飞吗?”
杨超长枪一横,嘴角微扬:“哼,我家世代公侯,怎会认得一村野匹夫。”
孙飞怒道:“大胆狂徒,走。”
两马交错,刀枪相击。“铛”的一声巨响,气浪掀翻方圆十丈尘土。观战将士被震得耳膜生疼,只见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已战作一团。
东方傲在城楼上紧握如意棍。孙飞的影魔刀诡谲多变,时而化鞭缠绕,时而凝剑直刺;杨超长枪却大开大合,每一击都有开山裂石之威。仅转眼间,五十回合过去,二人坐骑皆汗如雨下。
“变阵!”杨超高喝。西凉军迅速结成半月阵型,弓弩手蓄势待发。
东方傲拿起一旁亲兵的弓箭,一箭射断敌军令旗:“唐军听令,雁形阵!”
场中二人已杀到百余回合。孙飞突然弃马跃起,影魔刀化为三丈黑绫缠向杨超咽喉。杨超长枪倒转,枪尖精准割断黑绫,反手一枪刺向孙飞天灵盖!
“锦杨超真乃当世之虎将啊!”东方傲在城楼上感叹万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飞的影魔刀再度凝实,硬接下这记枪击。“轰”的一声,孙飞倒退数步,却咧嘴笑了笑:“够劲!”
夕阳将战场染成血色。城楼上副将抹去额头汗水:“将军,孙将军和杨超大战二百余回合,未分胜负。只怕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东方傲左臂星纹突然灼痛起来,他眼前浮现出杨超未来身披唐甲的画面。他转向身旁侍卫:“立即传令,鸣金收兵!”
清脆的铜锣声刺破战场。孙飞一个后翻跳出战圈,怒视城楼:“大哥!”
杨超也气喘吁吁勒马,望着孙飞离去的背影,也纵马回营。
营帐内,杨华上前:“大哥,快请下马休息。”
杨超坐下缓缓道:“孙飞确不是等闲之辈,我自随父出征以来,还从未遇见如此对手。”
回到关内,孙飞扯下破损的黑甲:“此时正杀得兴起,为何鸣金?”
东方傲递上汗巾:“杨超英勇非常,愚兄恐三弟一时有失,故而鸣金。”
孙飞顺手拿起一旁的水壶喝了起来:“大哥太小心了,再斗几十回合,定将杨超挑于马下。”
“不,杨超伤了三弟自然不可,三弟伤了杨超,也非为兄所愿呐。”东方傲笑着摇摇头,“杨超乃世之虎将,若能归降,对收取西川,共创大业,有百利而无一弊。”
孙飞若有所思:“嗯,大哥说得对,我不伤他性命,擒他回阵便是。”
东方傲赶忙拦住孙飞:“诶,三弟,今日天色已晚,且回关歇息一夜,明日再战不迟。”
孙飞连忙说道:“不不不,我还要擒他,岂能歇息。”
东方傲劝道:“诶,日已西沉,黑夜将至啊!”
“命军士多点火把,安排夜战。”孙飞急不可耐的看向杨超军营。
东方傲笑了笑:“三弟好生性急。”
此时杨超前来挑战:“孙飞,汝敢夜战否?若有胆量,就点起火把,今夜决一雌雄。”
未等东方傲阻拦,孙飞已抄起影魔刀:“来,莫非还怕汝不成。”
东方傲连忙上前:“诶,三弟,怎可如此大意?”
孙飞回头说道:“大哥,多点火把。”
千支火把将战场照得如同白昼。孙飞手中的影魔刀已完全化为黑雾,时而凝成巨斧,时而散作飞针。杨超长枪则舞成银轮,将黑雾尽数绞碎。
两军阵前,孙飞对着杨超喊道:“杨超,今日我捉汝不得,誓不回关。”
杨超也回应道:“孙飞,今日我杀汝不得,誓不回营。”
“孙飞!”杨超突然弃枪,将长枪放置在马鞍一侧,“可敢比拳脚?”
“怕你不成!”孙飞影魔刀收回腰间,一个虎扑上前。
二人从兵器战到肉搏,拳脚带起的劲风刮灭火把。观战将士只见黑暗中两道身影快如闪电,拳拳到肉的闷哼令人牙酸。
“砰!”
一记对掌后二人各自倒退。孙飞头盔飞落,露出狰狞伤疤;杨超束发玉冠破碎,长发披散如疯魔。
“痛快!”孙飞抹去嘴角血迹。
杨超突然大笑:“好个孙飞!”话音未落,两军将士已按捺不住冲杀而出。
火把混乱之中,东方傲看见杨超之弟杨华正偷偷绘制唐军阵型图。他拿起弓箭,一箭射去,却故意偏了三寸,箭矢仅仅擦破杨华袖口。
“鸣金收兵!”东方傲高喊,“杨超,今日休战,汝且回兵歇息,我一向以仁义待人,不施奸计,绝不乘势追汝。”
杨超愣了片刻,抱拳道:“东方将军仁义,那好,明日再战!”
唐军帐内,孙飞咕咚咕咚灌下半坛烈酒:“大哥为何又收兵?”
东方傲解开臂甲,露出泛红的星纹:“二弟,你看。”他将酒液倒在星纹上,蒸汽中浮现模糊画面:杨超未来在唐营训兵的场景。
孙飞瞪大眼睛:“这……”
“三弟明日出战,务必生擒。”东方傲低声道,“我有大用。”
与此同时,西凉军营内。杨超卸甲时,一块护心镜“当啷”落地,正是白日被影魔刀击碎的部位。
“大哥……”杨华递上阵型图,“唐军左翼薄弱……”
杨超却盯着破损的护心镜出神:“东方傲……今日两度鸣金……”
帐外,空间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东方傲站在虚空之中观看杨超、杨华两兄弟谈论要事。兄弟二人殊不知自己的计划已被东方傲尽收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