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潘家园旧货市场位于朝阳区，占地4.85万平方米，形成于1992年，是龙国规模最大、品类最全的古玩旧货市场，也是全国十大古玩市场之一。
潘家园共有五门，分别是西南门、西门、西北门、北门以及东门，而潘家园内又分为很多个区域。
主要是地摊区、古建房区、大棚区、现代收藏区、石雕区跟餐饮区。
今天周不言主要去的就是地摊区。
捡漏也是有技巧的，摊位上物品越是码放的整整齐齐，那这基本上是不会有漏的。
而那些摊位上物品摆放的乱七八糟的，那这就有可能捡漏了。
一连逛了十来个摊位，发现东西要么是上周的，要么就是现代的。
反正全都是新的，没一个老物件。
就在他转身，准备放弃这片区域，往另一侧大棚区碰碰运气时，异变突生！
脑海深处沉寂的【空痕鉴】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目标明确地指向西南角一个几乎被阴影覆盖的角落摊位。
周不言强行稳住心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踱步过去。
几十米的距离，【空痕鉴】的躁动越发明显。
摊位很小，被几个大摊挤压着，摊主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格子衬衫配黑框眼镜，头顶稀疏，一副标准“码农”相，正低头刷着手机。
摊上的东西杂乱无章，蒙着厚厚的灰尘，显然疏于打理。
周不言心中一动，这倒符合“有漏”的条件，但【空痕鉴】如此激烈的反应还是头一遭。
不动声色地拉开摊前的小马扎坐下。
果然，摊主立刻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哥们儿，随便看，都是老东西。”
坐下瞬间，【空痕鉴】的牵引力骤然集中！
目标直指摊位边缘一个不起眼的黑疙瘩——
一个造型古朴、布满绿锈、炉口还有一处明显“铸缺”的铜炉！
但他脸上却如同古井无波，甚至刻意移开了目光。
“老板，这个粉彩盒子什么价？”
他随手拿起旁边一个花里胡哨、画工粗糙的瓷盒，声音平淡。
摊主瞥了一眼：
“老的，晚清的，给八百吧。”语气敷衍。
“晚清？可惜了，要是一整套没毛病还有点意思。”
周不言故作惋惜地放下盒子，又拿起一个釉色浑浊的小杯子，
“这民国杯子呢？”
“那个便宜，给三百拿走。”
摊主显然觉得周不言在看些不值钱的东西，兴致缺缺。
就在周不言“漫不经心”地把玩杯子时，一个穿着讲究、拿着放大镜的老者踱步过来，目光锐利地扫过摊位。
周不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老者似乎对那铜炉多看了一眼，停留了足足三秒！
老者最终拿起一个瓷瓶问价。
周不言趁机，仿佛终于被角落里那堆“破铜烂铁”吸引。
动作极其自然地将那个沾满灰尘的铜炉拾起，强压着激动，指尖轻轻颤抖。
【明朝·朝冠耳兽足铜炉】
这是一件明朝晚期的朝冠耳兽足铜炉，铜炉的两只耳朵就像古代官帽的双翅一样，因此得名朝冠耳。
“老板，这个破炉子多少钱？看着挺敦实，拿回去当个香插。”
周不言语气随意，带着点嫌弃，还用手指抹了抹炉口的铸缺处：
“哟，这还豁了一块。”
摊主抬头看了看：
“哦，那个铜炉啊，老东西！一万八！”
“一万八？！”
周不言声音拔高。
“就这？这上边都还有个缺口？老板您这价开得也太离谱了吧！”
他夸张地摇着头，顺手就把铜炉放回了地上。
“兄弟，这真是老的，乡下收上来的，一个老太太压箱底的货，死活不愿意卖！”
摊主见周不言放下，赶紧补充，试图增加可信度。
“乡下收的？那才更便宜啊！”
周不言没再碰炉子，反而拿起旁边另一件东西看，用眼角余光观察摊主表情。
“老物件！值钱！”摊主嘴硬。
“老？老到啥时候？您知道吗？”
周不言逼问，语气带着一丝讥诮。
“这……反正就是老！”摊主果然卡壳了。
“您自己都说不清年份，就敢要一万八？”
周不言乘胜追击，拿起铜炉掂量了一下，又迅速放下，“东西可能是有点年头，但真不值您这价！”
“给个实在价，大哥！别虚头巴脑的。”
“那……一万五！最低了！”
摊主犹豫了一下，降了价。
“五千！”
周不言伸出五根手指，斩钉截铁，眼神紧紧盯着摊主。
“五千？！”
摊主眼珠子瞪得溜圆，嗓门都变了调，
“一万五的东西你给五千？！兄弟，你这也太狠了吧！放下放下，这价不可能！”
他作势要把铜炉收起来。
周不言没动，指着那炉口铸缺：
“大哥，您看这儿，这么大一个豁口！品相受损太严重了！这玩意儿在您摊上，能有人出五千，您就该偷着乐了！您给个实在的价，我是诚心想要，拿回去玩。”
他语速放缓，带着点推心置腹的味道：
“挣点就得了，乡下收的，成本才多少？”
摊主沉默了，推了推眼镜，似乎在权衡。
就在这关键时刻，刚才那个拿放大镜的老者似乎问完了瓷瓶价格，转身离开。
但离开前，目光再次意味深长地扫过周不言手里的铜炉！
周不言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握着铜炉的手指都收紧了。
摊主似乎也注意到了老者的目光，眼神闪烁了一下，底气忽然足了一点：
“这东西……它难收！六千六，一口价，图个吉利，你顺我也顺！”
“六千六？”
周不言皱眉，拿起铜炉又仔细看了看，手指在铸缺处反复摩挲，像是在评估损失，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唉，大哥，您看这豁口……六千五！就六千五！少一百块的事儿，您就当交个朋友了！”
说完，他再次把铜炉放回地上，动作干脆利落，甚至拍了拍手上的灰。
“行就行，不行我就真走了，那边还有几个摊等我呢。”
周不言作势就要起身，眼神却死死锁住摊主的反应。
“行行行！拿着吧拿着吧！算你狠！”
摊主终于一脸肉痛地挥挥手，像是甩掉一个烫手山芋，“六千五就六千五！
“扫码！”
周不言立刻掏出手机，心中巨石落地一半。
然而，当他点开花呗准备付款时，屏幕却弹出一个冰冷的提示：【当前花呗额度不足】！
周不言脑子“嗡”的一声！他今天出门前没查额度！这下尴尬了！
摊主原本松开的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语气带着怀疑和不耐：
“兄弟，耍我呢？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