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鬼精鬼精的。
林长青哑然失笑。
“罢了,既然你这副模样,那我也不管了。”
沈玉及时赔不是,“师兄莫急,沈玉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师兄为我做了如此多的事。
沈玉定当铭记,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沈玉保证,在一段日子后的内庄选拔上,必定尽力为师兄这边博取头筹。”
林长青的眼睛忽然睁圆了一些,连眼尾的细纹跟着嘴角,弯了起来。沈玉这话倒是说到他的心里了。
他怕就怕在沈玉忽然在那一天,不知又加到哪个人队伍中去了。
“不知,师兄可知道那卜文宇后面站的是谁?动作竟然如此迅速。”
林长青斜了沈玉一眼,眼神中不怀好意:“还说这件事呢,我告诉你这件事从此以后,不许再提。就这么烂在心里。坏了庄子的规矩。”
“不过那卜文宇后面站的是泥阿七。”长青又补充了一句,绕来绕去,还是回答了沈玉的问题。
泥阿七?地尸童子泥阿七。
沈玉心中闪过一个名字。
又在书房里与林长青闲唠了几句,大概对山庄又加深了一点认识,沈玉也就拜别了林长青。
不过临走前林长青又暗示了一句财帛殿的事情,沈玉心中感到一阵无语,这是拿自己当枪使的事情还没有忘。不过,林长青也并未催促沈玉。
不过也正合他心意,兜里那些灵石虽然对于他来说不算少,但是真正画符的时候,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钱,钱,钱,他需要更多的钱。
……
拜别林长青后,沈玉回到了屋子,这也预示着所有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他身边的危机也暂时解除了,卜文宇一死,他心里那块疙瘩也放下了。
他暂时也能歇息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可谓是将他弄得心神俱疲。
所以,沈玉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美美地睡一觉,这一觉可让他睡到天昏地暗,眼睛一睁,他看向了窗外。
月明星稀,流光缀满人间,美得惊心动魄。
又该干活喽。
沈玉走在庄内,轻轻哼着他前世最喜欢听的小曲,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好像缺点什么。
夜晚的庄子十分寂静,也并无什么好欣赏的美景,沈玉环视了一圈,终于知道缺的是什么了,就是这日子对他来说还是有一些累。
每天晚上还要清点人数,以前沈玉还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也烦得紧。就像他前世的蓝星一样每天上班,打卡考勤一样。
想来眼下没有什么急务,不如将这件事情先暂托给别人?
越想,沈玉觉得这件事情越可行,他在心中大致规划着。
脚底下也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感到不妙。
他抬头一看,坏了,这夜有些黑,山庄内又无任何光亮,一个不留神,将路走错了,竟然走向了刘平之的房间。
罢了罢了,这就是天意吧。
沈玉进到了刘平之的房间。两人交涉了约摸半个时辰,沈玉才在刘平之一脸谄媚的恭送中出了门。
刘平之看着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的沈玉,心中激动万分,沈头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我,这是将我看做嫡系了?!
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泼天的好运,也该轮到我刘平之了!
沈玉身影隐没在夜幕之中,思绪却不断纷飞。
这样一来,身上的担子也就轻了,自己以后专心画符、练功、修行,日子就是如想象般的这般美好。
如果他头上没有庄主那把利刃悬着,想必这日子过得会更加美妙。
他现在也不能停下来,以他这个修为,倘若懈怠几日,修为停滞不前,精神不振,在修行中,或许也就断了那一口修行的气。
日子依旧如这般过着。
光阴在庄内的晨昏轮转间悄无声息地淌过,十五轮日升日落在符笔起落间悄然轮转。
某日,日光斜切,符笔的影子在符纸上投下一道竖影。
沈玉额头虚汗直冒,他左手拿着一块手帕,不停地擦拭着。
“哼哼”一阵轻笑响起在耳边。
“怎么,这是画累了么?要不要小女子帮你擦一擦?”宫九弦说完,便抬起她如凝脂般的手轻轻为沈玉擦拭。
“嗯。”
沈玉轻轻应了一声。根据他这些天的经验,宫九弦说话必须回应一句,尽管那话很敷衍,如若一句话也不说她会想尽法子折磨人。
“怎么样,想了这么多天还没想好吗?如果到时候你来我这边,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宫九贤的声音似乎极有魔力,那声音钻到了沈玉耳朵里,泛起异样的涟漪。
“师姐,沈玉实在是不能帮你。我已经欠了长青师兄许多人情,无论如何,这次我也帮不到你啊。”沈玉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自从卜文宇的事情完结后,他便有了一段清闲日子,本来画画符、练练功也算自在,没想到宫九贤第二天便来到他的房间。
她一直利用各种条件想让沈玉加入她那边,沈玉怎会做那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倒向哪边,自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随后,宫九弦用尽手段拉拢,可沈玉都没同意。他不同意,她便天天来,几乎每日下午都到沈玉的房间。
这一来二去,便被有心的弟子看到了。由于内庄的核心弟子极少露面,在外院露面的大多是林长青,很多弟子并不认识宫九弦,但怎会不认识沈玉?
再加上刘平之暂且接手沈玉的事务,这一来二去,沈玉的风评就坏了。在外庄弟子眼中,他成了好吃懒做、不问世事,只在屋内倚香偎玉之人。
沈玉只能默默忍着。还能怎么说?莫非要把外庄所有弟子聚集起来,说这女子是倒贴过来的?那自然不可能。
“你当真不肯?我再问你一次。”宫九弦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但那妩媚的嗓音,听着怎么也让人怕不起来。
唉,沈玉在心中叹了口气。
眼前的冰魄符还未绘制完成,大半个月来,他大多在画这冰魄符,此时这符还剩最后几笔。
“哼。”宫九弦轻哼一声,似乎在给沈玉使绊子。
沈玉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画着,突然眼前闪过一抹异常璀璨的紫色,还带着淡淡的熏香。他清楚的感觉到一块布条这在他的眼前。
“如果你有本事,你就画。如果你从了我,我就放开你;如果还是不从的话嘛,这张符可就成废符喽。”宫九弦声音中带着几分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