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最近很忙碌,饭店的生意如日中天。他和苏晚晚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两人时常在下班后一起去逛街,挑选些生活用品。他们的新家已经有了眉目,周凡心里充满期待。然而,院里的一些老鼠屎,总会时不时地出来恶心人。
棒梗这个孩子,在贾张氏的溺爱下,小偷小摸的习性愈发严重。从最初偷家里的粮食,到后来偷院里的东西,再到厂里偷钢材,他仿佛已经把偷窃当成了家常便饭。他的胆子越来越大,眼睛也越来越毒,专门盯着那些好东西。
最近院里传言,周凡的屋子里总有股诱人的肉香味。棒梗听得心里痒痒的。他虽然能从秦淮茹那里得到些口粮,但哪里比得上周凡屋里飘出的浓郁香味。他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周凡和苏晚晚经常一起行动,周凡不在家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一个周末的下午,周凡和苏晚晚约好去采购新家具。棒梗眼见周凡家门上了锁,心里立刻活络起来。他特意等院里的人都进了屋睡午觉,这才像个壁虎似的贴着墙根,鬼鬼祟祟地溜到周凡家门口。
他先是趴在窗户上,眯着眼往里瞧。屋里收拾得干净利落,桌上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看着就沉甸甸的。他伸手推了推窗,纹丝不动,竟是从里面用插销锁死了。棒梗撇撇嘴,又转到门边,从兜里掏出一根磨尖了的铁丝,熟练地捅进锁芯里。
就在他全神贯注,屏息凝神地拨弄锁芯时,丝毫没注意头顶门框上,一盆栽正随着他撬锁的震动而轻微摇晃。这是周凡特意放在那儿的,不高不低,刚好能被开门的震动影响到。
铁丝在锁芯里搅动,门锁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棒梗心中一喜,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这一下震动,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门框上的盆栽猛地一斜,掉了下来。
“砰!”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院子里炸开。陶土花盆摔在青石板上,四分五裂,泥土和碎片溅了棒梗一腿。他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铁丝“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一地狼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棒梗!你在这里干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棒梗身子一震,脖子像生了锈一样,咯吱咯吱地转了过去。只见苏晚晚俏生生地站在几步开外,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正冷冷地看着他。她刚从饭店回来,准备给周凡送份落下的资料,没想到正好撞见这一幕。
棒梗的腿肚子开始抽筋,嘴巴张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苏晚晚的目光从他煞白的脸上,缓缓移到地上的铁丝,再到门锁上清晰的划痕,最后定格在他满是泥点的裤腿上。一切不言而喻。
“棒梗,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敢撬锁偷东西!”苏晚晚的语气不重,但每个字都像冰锥子。
棒梗下意识就想跑,可苏晚晚就堵在院子当中,他无路可逃。被抓了个现行的恐惧和羞耻涌上心头,他嘴一瘪,眼泪掉了下来。
院里几个本在午睡的邻居被巨响惊醒,纷纷探出头来。“哎哟,这是怎么了?”“谁家孩子把花盆给打了?”当他们看清是棒梗蹲在周凡家门口,旁边是摔碎的花盆和冷着脸的苏晚晚时,瞬间都明白了,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到动静也急匆匆跑了出来。一见这阵仗,两人脸色齐刷刷地变了。贾张氏刚要把眼一瞪,破口大骂,却被秦淮茹死死拉住了胳膊。
“晚晚,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秦淮茹硬着头皮上前,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苏晚晚看都没看她,只是抬起下巴,朝地上的撬锁工具示意了一下。
棒梗“哇”的一声彻底哭崩了,扑过去抱住秦淮茹的大腿,把脸深深埋起来。
“你个小祖宗!你又干什么好事了!”贾张氏终于挣脱了秦淮茹,冲上去就要拧棒梗的耳朵,嘴里却已经开始找补,“是不是苏晚晚冤枉你了?她这花盆放门上头,安的什么心!就是想砸我们家棒梗!”
秦淮茹快要急疯了,一把护住儿子,连声对苏晚晚说:“晚晚,孩子小,他不懂事,就是在这儿玩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晚晚看着秦淮茹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对于这种无底线的护短,任何言语都是多余。她只抬起下巴,朝地上的铁丝和门锁上的划痕示意了一下。
“这还有什么误会?上回我家窗台上晒的腊肉不见了,我就觉得奇怪!”一个邻居大妈忍不住开了腔。
“可不是嘛!这孩子手脚越来越不干净了,现在都敢直接撬锁了,下次是不是就该直接搬家了?”
“贾家这老婆子就是根源!有这么个奶奶,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秦淮茹心上,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贾张氏眼看风向不对,干脆两腿一蹬,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嚎丧。
“哎哟喂,没天理了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他周凡家有什么金山银山,值得我们棒梗去偷?这花盆明明就是他故意放那儿想砸死我孙子的!杀人啦!”
她这么一闹,反倒让一些邻居看笑话似的闭上了嘴。秦淮茹又急又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把地上撒泼的贾张氏拉起来,又想护住身后发抖的棒梗,一时间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院里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自动让开一条道。周凡和王明远并肩走了进来。
周凡的目光扫过全场,从苏晚晚紧绷的侧脸,到地上的花盆碎渣,再到秦淮茹怀里瑟瑟发抖的棒梗和那根显眼的铁丝,最后落在了地上打滚的贾张氏身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院里的嘈杂戛然而止。
苏晚晚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周凡听完,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前,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锁芯上的新划痕,又捡起那根磨得锃亮的铁丝,在指尖转了转。
贾张氏见周凡不说话,以为他心虚,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鼻子骂:“周凡!你安的什么心?你故意设套害我孙子!你得赔我们棒梗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周凡站起身,没理会她的叫嚣,反而转向秦淮茹,把那根铁丝递到她面前,平静地问:“秦姐,这东西,你认识吗?”
秦淮茹看着那根熟悉的铁丝,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铁丝是她缝补衣服用的大号钢针,前几天刚被棒梗磨着玩拿走了。
周凡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既然是孩子玩闹,那就不必报公安了。这样吧,撬锁是事实,惊吓到我爱人也是事实。门锁得换,这盆君子兰是我托人好不容易弄来的,再加上晚晚受到的惊吓。三件事,五十块钱,咱们今天就把这事了了。不然,我就带着这根铁丝和棒梗,去派出所让同志们评评理,看看这算不算入室盗窃未遂。”
“五十块?你怎么不去抢!”贾张氏尖叫起来。
周凡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可以选择不给。王哥,你正好是街道办的,这事你做个见证,我现在就去报警。”
一直没说话的王明远点了点头,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地对秦淮茹说:“秦淮茹同志,周凡同志说的有道理。真要报了警,棒梗这档案上可就有了污点,以后招工、参军,影响都很大。你自己掂量掂量。”
一听要报警还要留档案,秦淮茹彻底慌了神,她死死拽住想继续撒泼的贾张氏,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给!我们给!”
事情,他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