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教皇殿深处，只被允许教皇休酣之地。
这里与静心殿相连，可以称得是比比东比较私密的软处。
周围墙壁上烛火摇曳，将密室空间映照出淡淡薄光。
装潢较之三年前千仞雪降生前，要好上不少，多了张软垫床。
自从封面之后她就不太能睡硬床。
比比东褪去白日的教皇长袍，换上暗紫色宽松丝绸长裙，常服修饰着身材，脸上也没有面具。
然，她没有像此举这样放松，闭目养神，身体依旧紧绷。
临近约定时刻，睁开异色瞳，其中闪烁着病态的算计。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空间发生扭曲，一道身影从空间涟漪中流出来。
正是零，他已经平复掉对这个世界人类的失望情绪，以平常心面对。
心念一动，厚重石门就此关上，隔绝内外可能的探知，保证二者交流的隐蔽。
在清晰感受到房间内出现第二个人，她从趴着背对对方的姿势起来，看向他。
至于零则还是那副形象，长发及腰，玄色长袍，面部迷雾遮蔽。
而这人的到来，确实有些让她感到复杂，执起干涩喉咙开口。
“你来了。”用得陈述，而非疑问。
“我还以为你会派个...更有分量的使者。”临到嘴边又忍不住刺一句。
“效率优先，直接沟通减少交接间的信息损耗。”那种毫无起伏的声音再一次侵入比比东脑海。
“你的要求，我满足，现在，该你提出你的交易内容。”
对方这直奔主题，连虚伪的客套都懒得演，当真是没把她当做个人物。
“交易？”比比东发出短促的嗤笑，向前微压身位，迷离看向迷雾。
“在谈交易之前...我是否该感谢你‘赐予’我这幅如囚牢般的身体，和这份‘新教皇’的殊荣？”
话语中的幽怨凝如实质。
“那是你的计划与我目标相冲，外加我可见你未来命运，约莫数年后你本该死亡并魂飞魄散。”
“能活下来确实有我一份功劳，至于这灵魂共生实验只是顺手做了....”
话间，零完全没有对此感到任何负面情绪，确实也只是顺手的事。
“感谢并非必要，陈述你的需求。”
“相冲？救我？顺手？”比比东声音高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半跪在床姿势有些维持不下去。
“这是把我连同父亲...那个老匹夫，视作你的所有物了吗？”
“个体千道流，99级别绝世斗罗，此世顶尖战力之一，武魂特殊极具研究价值。”
“是与你（千寻疾）原先有着血脉即权力传承相关，研究社会与权力交接的最好目标。”
一条条，一点点，把个中利害，乃至详细的信息阐述明白。
“你的愤怒毫无意义。”
比比东因此气血上涌，差点昏过去，眼前有那么一丝发黑。
这逻辑，思考完全没有人性可言，有种想要一拳干过去，结果打到棉花上的无力。
深吸一口气，用接近毕生修养才平复。
“好，很好啊，既然只认数据和价值...那我们就来好好谈谈。”
她将情绪按死，换了个姿势靠坐在床头，抱着枕头将脑袋放在上边。
“我知道你对我父亲的力量很感兴趣，那么...他所守护的东西你说不定更喜欢。”
比比东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从齿缝中挤出：“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关于...‘神’的信息。”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价值的筹码。
既然对武魂体系那么痴迷，那么更高层次的神祇传承，必然属于对方追求更加深层次的未知。
零周身的迷雾似乎波动了那么一会，智脑自动开始分析。
【关键词：“神”】
【关联检索：此世界能量体系最高层级？与“命运”网络核心节点相关性？】
【分析个体千道流能量属性（光明/神圣）....请求深度探查授权....】
“神吗？”难得带上一丝好奇，他见过神明，只不过是尸体，被砌筑在世界边缘的宇宙长城中。
“说说，对于这类存在的定义，存在形式，与武魂体系的融合点。”
比比东心中冷笑，可算上钩了。故意停顿一下，显得尽在掌握：
“神，超越凡俗的存在，可搬山倒海，永恒不朽。”
“他们力量源自于‘神位’，而神位需要通过艰难的神考继承。”
除去交换外，她还可以隐瞒关于罗刹神和天使神的区别，仅是抛出概念。
“我父亲，千道流，他是天使神行走大地之上的代行者，守护着传承之地。”
“他的力量与武魂，便沾染的了天使神力。”
言闭，观察那道迷雾，试图看出反应，结果一无所获。
“神考..继承...”零思索着，咀嚼着其中含义。
“武魂体系下的魂环最大用处除去获得魂技以外，最大用处是接触力量层次的限制。”
“千道流，相当于直接无需慢慢升级，直接掌控接触限制的钥匙。”
“但又不是拥有着，传承之地，那对应的空间坐标，能量特征？”
“具体如何开启神考，如何继承神位，这是只有守护者和大供奉才能知道的秘密。”
比比东没有正面回答，她不可能把老底真的全都供出去。
【信息更新：“神位”为高位力量权限载体，“神考”为获取权限的验证程序。】
【个体千道流为“天使神位”管理员。】
【新增观察目标：已验证比比东体内的神秘能量来源，为罗刹神，建议继续观察。】
【警告：设计此世界核心规则，研究风险系数上升！】
智脑的分析如约而至。
“有价值。”零终于给出一个正面的肯定，“作为交换，你可以提出同等价值范围内的需求。”
比比东心脏剧烈跳动，机会终于来了。
压下激动，提出要求：“很简单，原来的身体我不要了，只需你帮我彻底掌握这具身体。”
情绪过于激动，枕头被丢到床头，在床上向前爬起，靠近对方。
眼中满是仇恨和偏执。
“不是这种求存，而是彻底磨灭原主人残留的影响，让我成为绝对的主宰。”
“同时，我要你帮我解决那个老匹夫留下的某种印记，自诞下千刃雪时他就在监视我了。”
“我要完全的自由，还有不受任何钳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