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古镇。
旅店内。
二楼某尾房内,一高一矮两人正坐在床上,一人吃着盒饭,另一人正在打电话。
“记住了,灵异铅笔给出的预兆是,你们这一趟会很危险,可能死很多人。”
“我试图让它预言你们此行的成功概率,给出的只有一个字,死。”
“无论如何,必须把鬼线抢到手,不能让方世明得到,否则我们暗杀小队将永无出头之日。”
“我明白了。”
赵恩挂断电话,看了眼已经凉了的盒饭,有些愤懑地说道:“我们买大京市到中州市的机票就把盘缠花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好几天都得吃土了。”
“还不是你非要去大澳市,钱输光不说,把人家赌场的人全杀了,谁给我们赔钱。”
矮个子一脸无奈,“你该治治冲动这个老毛病了,我们是暗杀小队,不是正面硬刚小队,要学会隐藏自己。”
“像我一样,之前在楼下对他笑了一次,他必死无疑。”
……
“真要如此顺利就好了,别忘了灵异铅笔给的预言,那可是大凶之兆,即使是一个月前我们暗杀那个恐怖庄园的外国佬都没给出如此恶兆。”
“切,灵异铅笔只说会死人,我们杀了他,厉鬼复苏自然会让这个镇子鸡犬不留,很难理解吗?我俩可不是徐金生那种家伙,还从未失手过。”
赵恩看了眼自己的搭档,同样来自大京市的驭鬼者米仁。
他们是朋友圈暗杀小队的成员。
半天前,通过情报手段查到陈穆购买了一张前往中州市的机票,于是一路尾随而来。
米仁,代号鬼笑。是暗杀小队中唯一具有意识袭击手段的驭鬼者,但凡他袭击的目标,总能不可遏制地回想起他的笑脸,随着这种大脑中闪回的次数越来越多,笑脸最终会抹杀受害者的意识。
通过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手段,米仁杀死过许多老牌驭鬼者,大部分驭鬼者都不具备意识层面的手段,根本无法抵抗米仁的袭击。
当然,米仁现在状态也不太好,意识层面的厉鬼好用是好用,厉鬼复苏的问题同样棘手。
他这几次做梦总能梦见那张笑脸,连他自己也感觉大限将至,不知道哪次睡着后就再也醒不过来,只能带着笑脸去世。
至于高个子赵恩。
代号鬼肢。
最为米仁的搭档,他很少有出手的机会,因此灵异圈只知道他的代号,却不知道他驾驭的具体灵异。
他们盯上的目标,往往根本扛不住米仁的一轮袭击,自然撑不到赵恩出手了。
“你记得不?那家伙入住的时候带着几个裹尸袋,里面应该装着鬼。”
“他走的时候没带,意味着那几个裹尸袋全都放在旅店内,我们只要偷走那几个袋子,不管是里面的鬼还是裹尸袋本身,都能卖个好价钱。”
“有这个必要吗?杀了他以后,那些东西还不是咱们的?”
“我等不及了,我有点饿,我想在这附近吃个自助。”赵恩摸了摸肚子,“先去看看有没有钱,反正到头来都是咱们的。”
话里话外,根本没把陈穆当人看,似乎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米仁有点无语,但还是和赵恩一起离开客房,挨个挨个地去找陈穆的住处。
他很了解自己的搭档,赵恩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而且食量比正常人大至少三倍,普通人撑死了吃两包方便面,他能吃十多袋。
换成别人,早就吃成大胃袋了,赵恩却丝毫不见发胖,反而总是很饿,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除了赌博,他们身上大部分的钱都是吃各种海鲜自助,烤肉自助吃掉的。
旅店并不大,有些房间敞开着,服务员在里面打扫卫生,地板上还有几处水渍,两人默默经过长廊,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面停下脚步。
这就是陈穆的房间。
他们早就留了心眼。
“呵呵,那小子至少带了三个裹尸袋,卖给上面至少能赚三亿,还有裹尸袋,一张都是一千万起步,咱就又有钱了。”
“看你这点出息,除了吃和赌,能不能想点别的?”
“驭鬼者本来就活不长,临死前享受享受怎么了,我又不像高志强那傻子天天打炮,我至少管的住下半身,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我竟无力反驳……”
两人在门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他们知道陈穆出去了。
房间里没人。
所以根本不在意聊天内容。
至于旅店的其他人,他们更不放在眼里了,驭鬼者眼里的普通人根本就和蝼蚁没什么两样,属于路边一脚踢死的货色。
然而,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一道开门声。
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
“什么人?”
赵恩瞬间反应过来。
门后的人似乎想锁门,但反应慢了半拍,赵恩一只手猛地插入门缝之中,将他锁门的意图扼杀在摇篮之中。
对方明显慌了。
非常使劲地关门,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与赵恩手腕关节不断摩擦。
“嘎吱!”
突然间,木门成功锁上。
像是卡住门缝的那只手抽了出去,所有的阻碍一下子消失了,十分顺利地锁上了门,把赵恩和米仁两人堵在门外。
房间内,是一脸惊恐的孙涛和陆锋。
“你刚才都听到了吧,那两个家伙是冲陈穆来的!”
“你堵住门,我现在给陈穆打电话,让陈穆提前做好准备!”
孙涛说着,让陆锋把木门堵住,他很清楚如果对方是驭鬼者,这一扇薄薄的木门根本挡不住,他必须抓住这宝贵的时间通知陈穆。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手机早就打游戏没电了,只好拿起床头柜的座机,拨打陈穆的电话号码。
“喂……陈穆……”
“滴~滴~滴~”
电话无法接通。
孙涛傻眼了,他记得这个旅店虽然外表很久,内部设施是没问题的啊,就连免费WIFI都有,怎么可能打不通座机电话?
低头一看,眼前一幕令他汗毛倒立。
座机的电话线被掐断了,不是用剪刀剪短呈现出的那种平整,而是像指甲掐断一样,切口表面粗糙凹凸不平。
这怎么可能,他们刚才看到电话线还好好的,一转眼就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