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朝廷里的大奸臣严嵩,竟然是你阴癸派门人。”
“倒也不是。”
婠婠闻言摇摇头:“那严嵩可是小皇帝一手栽培的宠臣,又怎会自降身份依附我派?“
她纤指轻抚鬓边青丝,幽幽道:“这位严大人有着天子恩宠加身,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更是权倾朝野,都快和当朝皇后的亲父,那位文丞相地位无差了,他又何必冒险与江湖门派牵扯,徒惹圣心猜忌呢?“
听到这话,宇文逸狐疑的坐下,但心中对婠婠的话却只信了三分。
就算严嵩不是她阴癸派门人,也必然和阴癸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婠婠妖女怎会在这诺大的樊楼里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呐,宇文逸,我听人说,你在调查丐帮凶案?”
婠婠歪着头笑着问道。
“怎么,你们阴癸派和这次丐帮凶案有关不成?”
“你太抬举我们阴癸派啦。”
婠婠轻叹:“若是二十年前,我们阴癸派倒是有能力在东京做出这等凶案,可自从天机宫在天绝尊者的领导下血洗江湖之后,门中长老十不存一,这么多年也不过苟延残喘……”
说到这里,婠婠妖女摇头:“如今又有何余力,在开封兴风作浪呢?”
“天机宫血洗江湖?”
宇文逸一愣:“什么意思?”
“公子不知道么?”
婠婠歪了歪头:“当年天机宫自北境崛起,宫主天绝尊者凭着绝学紫庭七元剑,排除异己,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不仅是我们阴癸派,还有慈航静斋,青木坊……等等在内的诸多门派,皆被天绝尊者屠了大半。”
说道这里,婠婠叹了口气:“若非如此,天机宫又怎么会被称作魔教之首?就连我们阴癸派的诸多师叔,十之八九都死在了天绝尊者的手上,我说我们阴癸派衰弱,便是因此。”
她看着宇文逸道:“那位尊者剑下亡魂,又何止万人?否则整个江湖又何须惧怕天机宫到如此境地?”
她话里行间充满了沉重:“亏得是慈航静斋不知廉耻,向天绝尊者俯首乞怜,还送上了一位绝美的当代行者为妻,这场血雨腥风才勉强停下,
后来那位慈航静斋的当代行者有孕后,天绝尊者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又打算血洗一遍江湖,可好在今时并非往日,天山派忽然出了一位伏龙子大侠,在诸多江湖门派的拥护下站了出来,和天绝尊者定下死斗赌约,最后二人同归于尽,不然………哎,都是当年的事情啦,我也只是听师尊说过。”
说至此处,她轻摇螓首,青丝如瀑般垂落肩头,话锋一转:“罢了,这些往事不提也罢。“
说话间,她纤腰微转,雪白玉足轻抬,在锦被上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最终慵懒地蜷缩在绣榻之上。
那双秋水明眸直视宇文逸,语气虽柔却三分恳求:“宇文逸,关于丐帮之事...不如就此收手可好?“
“为什么?”
宇文逸皱眉。
婠婠眼波流转,朱唇轻启间吐气如兰:“实不相瞒,有位故人不愿见你继续追查此事。“
她纤指缠绕着一缕青丝,声音愈发轻柔:“那人啊...既不忍亲自阻拦你,又放心不下,只好央婠婠来当这个说客。“
说着,她微微倾身,衣袂间暗香浮动:“宇文逸,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就此罢手可好?“
“朋友?”
宇文逸闻言皱眉。
他盯着婠婠思索片刻,然后不确定的报出一个名字:“是李元兴?”
“……你怎么想到他了?”
婠婠心头一窒,好奇问道。
“没什么,只是猜测罢了。”
宇文逸摇头。
他还以为是不知道在樊楼哪里的李元兴托婠婠来的,现在看来,只是错觉?
“丐帮一事如今牵涉甚广,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即便继续追查也是徒劳无功。况且......“
婠婠眼波流转,朱唇微启间带着几分嗔怪:“上次你打伤我的事还没完呢,害我平白被个讨厌的家伙纠缠至此,你得帮我解决!”
“那还不是你要杀我?”
宇文逸摇头:“若非是你对我出手,也不至于被我打伤。”
听了宇文逸的话,婠婠眼中幽怨更深,她贝齿轻咬朱唇,一副被宇文逸的话伤的不轻的样子。
“……那做个交换如何?”
见宇文逸始终不为所动,婠婠心中叹了口气:“我给你丐帮凶案的下一个目标,而你帮我除掉一个人。”
“你要我除掉谁?”
“我的师叔,此刻正在开封府内肆虐的魔隐边不负。”
婠婠看着宇文逸,报出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原来如此,你说被人纠缠,是被他?”
“是呀,你上次把我打成重伤,害得我在回派之时被他遇上纠缠,还害的我……”
她委屈的看了一眼宇文逸:“若不是我见状不对,逃到了开封城里,不然婠婠的修为就要被他断啦。”
阴癸派的魔功确有不到最高境界不能破身的规定,这点她倒是没骗我。
不过她和边不负之间……
“我实力不足,不是边不负对手,婠婠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宇文逸思索片刻后,还是选择果断拒绝。
边不负可是赫赫有名的魔门宗师,武功深不可测,以宇文逸如今太极神功都未小成的修为,如何能杀的了他?
“若是平时的边不负你肯定不是对手,那如果是中了毒,且身受重伤的呢?”
婠婠看着宇文逸笑道:“宇文逸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边不负被人打至重伤,还被这么多人追捕,却依旧选择躲在开封府内,不逃出去?以他的轻功,躲过六扇门的追捕搜查本该是轻轻松松才对……”
“为什么?”
宇文逸好奇问道。
“你知道天山雪蝉么?”
婠婠笑问。
“那是什么?”
宇文逸一脸茫然。
“这东西可厉害啦,传闻可以医治各种伤势,是与明国那边的天香豆蔻共誉为天下灵药之首的珍贵宝物。”
宇文逸皱眉:“这件东西,藏在开封?”
“不错”
婠婠点头:“这件东西,如今就藏在皇宫库房之中,而边不负藏在开封府内不肯离去,便是为了此物。”
“等下,你的意思是说……边不负在来开封前,便已经受伤了!?”
宇文逸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