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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蜂自然没有去在意对方有些怜悯的语气。

毕竟,自己就是个女孩子嘛,喜欢女装有什么不对!

况且,现在碎蜂的注意力全在如何解决对方的命格上。

根本顾不上考虑其他。

眼前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要这头半虚现身。

不现身的话,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但是,如果通过激怒对方,或者其他过激的形式,贸然让其出现,如果处理不好,又很可能会伤害到眼前这个女人。

身为护庭十三队二番队的三席,虽然主要做的是暗杀等工作。

但是对于保护人类,碎蜂心中也是明白的。

再说,如果因为除掉这个半虚而让眼前的女人陷入不幸,恐怕那个廖忠也不会给自己钱吧。

思考到这些,碎蜂开始主动和风波命女医生聊起天来:

“你是为什么想要成为外科医生的?”

这么问,自然有她的目的。

既然风波命女医生的命格影响的只有外科医生这一个领域。

那么意味着,这头半虚能够主宰的,也只有这个领域。

自己自然是要从这个领域开始问起。

而且,能够对这位医生如此执念,守护在她的身旁,一定是关系非常密切的人物,可能是亲人,也可能是好友、老师之类的。

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然廖忠等人或许帮不上自己,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是可以帮到自己的。

自己可以利用眼前这个女人来引出这头半虚。

然后再想办法将其解决。

听到碎蜂问她问题,风波命女医生也是收起了自己的八卦心,边倒果汁边说道:

“唉,起初是因为我爸逼的。

后来算是我自己喜欢上了这份工作吧。”

“令尊逼的?”

碎蜂接过对方的果汁道谢。

女医生也坐在了她的身边,开始聊起了自己的往事。

“是啊,我从有记忆起,我爸就是个很严厉的人。

他也是一名外科医生。

而且在我们当地乃至国内还算是小有名气。

因此,从小我就很少见到他,因为他的世界里只有手术,病人,手术,病人。

后来高考填报志愿,我本来是想学个师范类专业的。

因为当时我觉得当个老师挺好,不但工资高,还能有寒暑假。

可我爸却非要我报医学院。

那年,我们还大吵了一架。

后来我们各退一步,我把第一志愿填了清北医学院,第二志愿填了上京师范。

因为我当时以为以自己的水平,肯定考不上清北,更何况还是分数极高的医学院。

可没想到不知是命运捉弄还是运气不好,那年清北医学院的分数比往年低了一大截,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录取了。

既然考上了,自己也没有勇气再复习一年。

于是后来稀里糊涂也就从事了这份工作。

但越做反倒喜欢上了。”

“哦……”

其实,碎蜂并不明白第一志愿第二志愿,也不太明白清北医学院和上京师范有什么区别。

但是她能明白,女医生的父亲是推动她从事这个行业的原因。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需要知道。

这个女人的父亲,是否还健在。

“那令尊现在还是很忙吗?”

听到碎蜂的问题,女医生端起自己泡好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停顿了好几秒才说道:

“他啊,已经忙够了,不用再忙了。”

说着,她看向碎蜂,看着碎蜂有些疑惑的表情,她继续解释道:

“在我毕业的时候,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是走后门。

我故意没有考我爸所在的医院。

因此我工作后,我们就处在两个城市。

再加上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自己什么也不会,总是出错,被我们主任骂,更没有时间和家人联系,更别说回家了。

我和我爸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也只有每年过年才会见上一面。

后来,在我考上主治医师那一年回家的时候,见到了他。

印象里他一直是硬朗高大的。

但是,那年我见他却是在病床上。

长期的劳累,熬夜,导致他心脏出了问题,已经上不了手术台了。

也是因为怕打扰我工作,才让我妈一直没和我说。

后来,没过多久,他便离世了。

我也陪他度过了最后的那段日子。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他告诉了我很多他工作的经验。

或许正是他的影响。

在那之后,我也渐渐有了成为一个医生的责任和动力。

不再害怕疑难杂症,反倒是期望挑战更多更难的病症。

手术也变得顺利起来。

再也没有一次失误。

也是那时候开始,我有了自信。

并且宣称自己从来不会失败。

病人也越来越多。

直到……我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我拥有的不光是一个医生的责任,还有这可恶的命格。

唉,真是让人有点沮丧呢。

倒是得感谢叶一弟弟你呢,这么久了,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不敢和我待太久。

因为进到屋子里的人,就会患病。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聊聊天了。”

讲到这里,碎蜂也感受到了女医生的孤独。

她想起了前几天夜一离开后,自己心里的难过,也想起了那时候自己对夜一的思念。

于是轻轻安慰女医生道:

“没什么,反正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

倒是我得感谢你告诉了我商城的用法。

人在孤独一人的时候,就会想起最重要的人。

所以,你也很思念你的父亲吧?”

“思念嘛……我也说不清,只是他对我这一生有了很大的影响是真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能多活几年。”

说着,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因为碎蜂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说到这里,她已经确信了那头半虚的身份就是这位女医生的父亲。

只差将其引出来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恰在此时,女医生又笑着说了一句:

“呵,也不是,他活着的话,应该还会想要站上手术台吧。

或许,只有躺在棺材里,他才能好好休息一下呢。”

碎蜂看着女医生,正想说什么。

结果她看到在不远处,浮现出了一个若隐若现,有些黑色雾气笼罩的身影。

它不是虚的模样,也和自己认知里的半虚不太一样。

但她也很快明白,这或许就是世界不同所导致的。

这个世界的灵体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而女医生对他的思念之情,让他显出了身形。

碎蜂不禁在心中吐槽:

这家伙就是在棺材里也不愿意好好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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