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的“嘭嘭”声后，榎木耀的第二局“棋”也终于下完。
随着最后一球的落下，对面配合他打谱的手冢国光原本那挺直的身子，忽地就佝偻了起来，然后他就像是背负了什么重物一样，步履艰难地向前挪动了几步，并且身子越弯越低，最后整个人向前一扑，以orz的姿势跪倒在了地上。
看到手冢国光的表现，榎木耀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反倒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之前在听安室教练讲述自己中招后的所见所闻时，榎木耀就已经有所猜测，那一局的棋谱是出自他自己与老爸榎木四段的对弈，棋风诡谲、骗招连连，所以安室教练才会被迷惑到左脚绊右脚……
若是换一种棋风呢？
带着这样的心思，榎木耀这一次就特意在自己学棋时看过的棋谱中，选了一局棋风稳重的对局试试效果……
果然，手冢国光中招后的表现与安室拓实完全不同，并且十分符合这一局所展现出来的棋风。
嗯，下一次试试打个对弈的两人棋风迥异的棋谱，看看最终是以胜者为准，还是两种情况都会出现。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让围棋网球能够投入实战。
毕竟目前他的围棋网球实在是有些鸡肋，需要人配合且不说，想要出效果，还得拉扯上十几分钟甚至是半个小时以上……
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选择直接把对手累死。
“阿光你还好吧？感觉如何？”榎木耀走上前去，将已经从“棋局”中挣脱出来的手冢国光一把拉了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呼……好神奇的精神网球。”
手冢国光先是赞叹了一句，然后才回答道：“我刚刚并没有像教练那样出现幻觉，而是突然感觉浑身都变得无比沉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网球从我眼前飞走……是和你换了棋谱有关吗？”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灼灼地盯着榎木耀。
虽然手冢不懂围棋，但在网球上的天赋却是绝顶，刚刚那些网球的落点和之前安室教练那一局有着明显的不同，并且持续的时间也要长得多，自然不可能是同一张棋谱。
榎木耀当然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他点了点头说道：“顺便试点儿别的，看样子我这围棋网球其它方面暂且不说，在变化上应该还是不少的。”
“可是正常的网球比赛，并不会有人老老实实地等你把一整张棋谱打完。”
冷面小四眼狠狠地扎心道。
“……”
阿光这家伙果然是学坏了。
榎木耀的面色一僵。
然而手冢国光还在追加攻击：“而且，你这个以网球落点代替落子的打法，缺陷也太过明显了，要是对手提前站在落点上呢？又或者在网球落地之前就用截击球将网球打回去，那你的棋谱不就完成不了了吗？”
“甚至极端点儿，在球打过来的时候故意不接，断了你的棋谱。”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这不是正在想办法解决吗？！”榎木耀双手抱胸，悻悻地解释了一句，紧跟着就问道：“在你感觉到身体变沉重之前，就没有一点儿其他特别的感觉吗？”
“没有。”
手冢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反问道：“那你有思路了吗？”
“当然是有的！”榎木耀扬了扬下巴，“理论上来说，就算棋局中断，我应该也能在接下来的回合中续上，甚至可以在打谱的同时和其他的球技穿插使用，可目前主要的问题是，我并不懂如何去控制精神系网球，所以这个办法也只能等教练请的外援来了之后再问他了。”
这个解决方法可不是榎木耀在异想天开，原著漫画中，精神系的网球本来就需要时间去积蓄力量，虽然榎木耀所知的例子就只有幸村精市的Yips网球这一个，但以普遍理性而论，他的围棋网球应该和幸村的五感剥夺一样，也是能够“分期付款”的。
“可就算是这样，你想要在一场比赛中布完一整局棋也很困难吧？要是有人像我说的那样，中途破坏了你的棋子落点，你还能接着把‘棋’下下去吗？”
手冢先是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挑刺”。
除了是想要扎榎木耀这个损友的心外，实际上他这么做也是在帮忙查缺补漏、完善榎木耀的围棋网球。
“那谁知道。”
榎木耀摆烂式地摊开双手，“这种事情，等我掌握了精神力的控制方法之后再说吧，趁现在时间还早，阿光快来帮我试验一下另一种打法……”
他口中的另一种打法，自然就是从塔矢亮那里得到的灵感，将“自弈”改成“对弈”。
不懂围棋的手冢当然不可能真的和榎木耀对弈，但就和武术表演里的套招一样，打谱这种事也不需要懂围棋，记住下棋顺序就好。
然而榎木耀才说了十多手棋，手冢就开始用力地晃动起脑袋：“记不住。”
“别说记住那些棋子的坐标了，就连你说的虚拟棋盘，我也没法在球场上脑补出来。”手冢国光脸上的失落之色比榎木耀还多，“看样子，我应该是学不会你的围棋网球了。”
“啊这……”榎木耀挠了挠头，望了眼还在看两位职业棋手下棋的塔矢亮，“果然还是得等小亮的网球技巧上来吗？”
“你拉小亮来学网球，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么？”
听到他嘀咕声的手冢国光和安室拓实嘴角都不由得一抽。
“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榎木耀义正言辞地否认道：“我像是这种人吗？！”
“像！”×2
手冢与教练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
榎木耀：“……”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榎木耀果断地一挥手臂，迅速转移话题，“阿光你记不住棋谱不要紧，等等你只要将所有的回击球都打在我面前三步远的位置就好了！”
对于自己的超凡之路，榎木耀自然不可能不多花心思，所以昨天告别了塔矢一家，回到板桥区的榎木宅后，他又好好整理了一番在街头网球场的收获，完善了今天的训练计划。
而手冢国光记不住棋谱的可能性，也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并且提前做好了应对方案。
只不过这么一来，就完全算不上是“对弈”了，甚至连打谱都算不上，最终能否产生效果当然也就很难说了。
尽管希望不大，但反正左右没有其他事情，而且试招的同时，也算是进行了一部分网球训练，以前他和手冢国光也没少做类似的训练，只是后来渐渐地被对练给替代掉罢了。
“那么，阿光，你可别打歪了哦~”
榎木耀嬉笑着将网球向上抛起，挥动球拍朝对面打了过去……
三之五，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