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骨:一阶极品】
【状态:极阴】
【备注①:传闻佛家高僧涅槃,肉身中会诞生舍利。飞天夜叉受神火熬炼,亦有几率生出不化之骨。】
【备注②:将其捣碎成粉,混合女子经血喂食阴魂恶鬼,有几率诞生魔头。】
魔头?
我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魔道法术最擅长争强斗狠,但也非常容易受到反噬。
陈墨性子谨慎,对于这种不可控的东西总是保持着警惕。
不过想到毕竟是“一阶极品”材料,扔了实在有点可惜。
而且他虽然捡了飞天夜叉的人头,但真正出力的始终是陆凌崖,战利品还是要分对方一点的。
“记得石木甲虫有一条进化路线,需要服用阴属性灵物,从而蜕变为‘影木纹蛊’。
这不化骨状态极阴,岂不来的正是时候?”
带着感叹,陈墨把四块骨头全部收进储物袋。
这时抬头再看天空战场,
丧失了两头飞天夜叉,孟老鬼早已慌了神,他有三头妖尸时,尚能压制陆凌崖。
如今折损掉两头,顿时不再是对方的对手,一路被穷追猛打,险象环生。
眼看继续下去很可能要阴沟里翻船,孟老鬼终于丢下一句狠话:
“姓陆的,你有种!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往后走着瞧!”
言罢,驾起遁光飞驰逃窜,转瞬消失在天际。
陆凌崖有心要追,奈何修为仅有炼气八重,追了一段发现撵不上,只得悻悻而回。
陈墨一直等在原地,看见她回来,连忙驾风迎了上去:
“陆姐姐,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他拱手行礼,目光满是真诚:“这回要不是你,我恐怕就要遭到那只老鬼的毒手了。”
陆凌崖根本不觉得这算个事,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都是朋友,说这些做什么?”
对她而言,战斗是生活的一部分,已经习惯成自然。
“下次他要是再敢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她攥紧手指,目光恶狠狠:“我卵子都给他捏爆。”
“这……倒也不必如此凶残。”
陈墨略微尴尬,胯下不自觉生出阵阵凉意。
这姑娘又美又凶,战斗时大开大合,毫不退让。
没想到说话也这么彪悍。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他取出四根遗骨,运气托在掌心:
“陆姐姐杀了那两头夜叉,残留尸身烧出这几根遗骨,我看连火都烧不化,就顺手捡了回来。”
因为不想占救命恩人的便宜,又怕对方不懂其中的价值,陈墨贴心的补充解释道:
“我听说飞天夜叉的尸体中能烧出不化骨,是非常珍贵的材料,魔道修士肯定愿意花大价钱收购。”
瞥了眼黑黝黝的骨头,陆凌崖随手拿过一根,放到鼻前闻了闻。
但觉焦臭恶心,令人心烦欲呕,不禁嫌弃的扔了回来:
“谁要跟那群魔崽子做生意?拿走拿走。”
见她不要,陈墨还想再劝,陆凌崖却怕他问起自己为何会追过来的事,转移话题说道:
“那孟老鬼在棚户区名声臭的要死,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陈墨也不好再纠缠,只暗暗叹了口气:
“罢了,往后大不了从其他地方补偿她就是。”
心里想着,遂也识趣的不再多提,而是解释道:
“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回家的路上,先是有个哑巴……”
他把进棚户区,如何第一次见面,如何杀了对方徒弟,选择性地说了一遍。
陆凌崖听完,食指轻点下巴,帮着猜测分析:
“这些魔道修士因为功法原因,向来性情乖张,往往因为别人一句话便大打出手。
这次估计也是脑补了些什么,对你生出恶意。”
说完,似乎怕陈墨压力太大,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不过你也别怕,孟老鬼往日没少同人结仇,这次少了两头飞天夜叉做倚仗,想必一时半会嚣张不起来。”
陈墨听的连嗯两声,听到“没少同人结仇”时,心里一动。
他性格坚韧,做事恩怨分明,陆凌崖救了他,他会想着报答;孟老鬼追杀他,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别人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他小肚鸡肠,根本等不了十年。
闻言说道:
“那老鬼这次实力大损,外面又有许多仇人,陆姐姐不如将他损失夜叉的事在外面宣扬宣扬,我想自会有人找他报仇的。”
这一招乃是借刀杀人之计,成与不成全看天意,算不上多么高明,但还是引的陆凌崖拍案叫绝:
“好小子,没想到你长得一表人才,竟然是一肚子坏水。”
知道她在开玩笑,陈墨得意而又谦虚地摆摆手:
“哪里哪里,我这叫足智多谋。”
“滚开啦!”
二人说笑打闹,不知不觉,关系更近了一步。
陈墨知道她半夜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碰巧遇见,猜测其多半酒醒回过味,觉得不对追了过来。
不过陆凌崖没有说,他便没有问。
毕竟有些事不能讲的太明白,水至清则无鱼,话说太深容易没朋友。
无论陆凌崖信任他还是不信任他,对方都救了他一命。
陈墨能做的,只有尽量打消掉对方的怀疑。
于是邀请道:
“陆姐姐,那老鬼虽是跑了,但我心里仍有些犯嘀咕。
我家离这里不远,可否请你送我一程,正好再取些丹药,如何?”
陆凌崖酒后疏忽,没有确定过陈墨的身份,如今正愁该如何打探,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答应。
“好啊,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邀请,姐姐我就大发慈悲,当你一回保镖好了!”
说着驾起风,和陈墨结伴徐徐飞行。
到了清水潭,陈墨与陆凌崖足踏青石板,慢慢行至河潭深处。
但见周遭金光禁地,如立高墙,圈出一方偌大的养殖场。
其中蟾鸣蛙唱,蚊飞柳摇,倒也一派田园风光。
陈墨伸手一引,朗声道:“陆姐姐,此处便是在下的营生之所,还请细细观瞧。”
二人穿廊过舍,将养殖场内各处瞧了个遍。
陈墨一边引路,一边将养殖的技巧、营生,细细说来,只为打消对方的疑虑。
待参观完毕,他从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笑道:
“些许薄礼,还望陆姐姐莫要嫌弃。”
说着,将玉瓶递了过去。
陆凌崖接过玉瓶,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丹药,凝目细看,见那丹药圆润晶莹,色泽纯正,隐隐有光华流转,正是“沸血淬体丹”。
陆凌崖微松口气,原本高悬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此前,她因与陈墨相识时日尚短,便轻信于人,心中始终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如今亲眼所见,无论是陈墨清水潭养殖户的身份,还是炼丹的高超技艺,俱是千真万确,无半分虚假。
一时间,先前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踏实与安心。
她是个干练的性子,确定了真假后,便不过多停留,大笑道:
“好!这丹药的成色够劲儿,半年后我再来取货!”
说话间,足尖点地,就要腾空而起。
然而刚刚飞出丈许,忽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刹车,衣摆扫得碎石子儿哗啦啦响。
旋身折返,她叉腰挑眉,凤眼圆瞪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你小子可给我听好了——若敢偷懒懈怠,或是以次充好……“
话音未落,便晃了晃小麦色的拳头,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
“我就把你的养殖场拆成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