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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间,相安无事。

刺客的风波渐渐平息,王同皎和其同党的死犹如历史中的一粒尘埃,掀不起一丝波澜。

史书上短短的一行字便可概括他的一生。

长安百姓对其痛心疾首,也无可奈何。

崔道恒升任大理寺正,便不用再看卷宗了。

他的职责变成了协助大理寺少卿崔掩舟探案。

没过多久,他就后悔了,这崔掩舟是个铁人,十二个时辰连轴转,不知疲倦的走访线索,破解案件。

也让他十分佩服。

如果说崔道恒破案靠的是推理,那么崔掩舟靠的就是勤奋。

他的走访也确实让他破了不少长安的案件,名声在外,故而稳坐大理寺少卿之职。

这长安城上上下下的街坊,包括黑市,都被他了解得清清楚楚,估计连有几只老鼠都知晓吧。

崔道恒因此给他取名为卷王。

这一日,崔道恒难得清闲,像往常一样,坐在大理寺的大树下,晒起了太阳。

裴谈和崔道恒去刑部商讨公务,故而没人再来管他。

他不禁悠闲的吟起诗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守一,你还会做诗?”王义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显然他很着急。

“略懂,略懂。”崔道恒眨眨眼,慵懒地说道:“没有那好奇公主烦我,我还能多做几首哩。”

“裴大人和崔大人在何处,我遍寻大理寺,也不见他们身影。”王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崔道恒才发觉事情不妙,他坐起身,正色道:“裴大人和崔大人去刑部了,有什么要紧事吗?看你着急忙慌的。”

王义说道:“长安东市发生命案,既然裴大人和崔大人不在,那守一就你来带领我们吧。”

崔道恒疑惑,“我好不容易清闲一日,你找张力去。”

崔道恒翘起二郎腿,他这几日跑的案件比他每日看的卷宗还多。

这偌大的长安城,哪有这么多案件啊。

王义说着,生拉硬拽起崔道恒,“你忘了,张力被遣去外地公差了,现下你作为大理寺正是大理寺官职最高的了。”

崔道恒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骂道:早知道这大理寺正不好当了。

无奈,他率领官差、仵作,乘上马车,急匆匆的赶往了案发现场。

命案发生之地是一大户人家,庭院高深,府邸壮丽。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侍女,她面貌清丽,容颜秀雅,不愧是大户人家,连侍女都这么漂亮。

她自称欢儿。

欢儿一见到大理寺的官差,就道:“大人,你们总算来了。”

跟随着欢儿进入内堂,崔道恒好奇的问道:“欢儿姑娘,为何这偌大的府邸好似没有什么人。”

崔道恒发现了不对劲之处,这好歹大户人家,路上一个仆人都没有看到。

欢儿幽幽的说道:“上元节,老爷把仆人们打发回家省亲了,现下还没回来。”

“嗯。”崔道恒沉思起来,“那你怎么不回家省亲?”

欢儿微蹙秀眉,“大人,这和命案有什么关系?我生来是孤儿,没有家人,全靠唐家接济,才能苟活,再说,我放不下我们小姐。”

“原来如此,失礼了。”崔道恒挠挠头,道歉道。

进入内庭,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一个男子仰面倒在椅子上,胸口插着一把剪刀。

屋内还有三人,脸上都露出惊慌的神情。

死者名叫唐承泽,是唐家的大少爷,死因自然是利物所致,经仵作检验,死亡时间是申时左右。

这时,旁边的中年男子大声哭喊起来,“我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是哪个贼人把你害死的?”

说罢,就要往尸体扑去,崔道恒一把拉住了他,“你就是唐家老爷唐顺之吧,请不要破坏现场。”

唐顺之抬头瞅了一眼崔道恒,脸上的横肉颤抖了一下,“你不是崔少卿?”

“欢儿!我不是叫你把大理寺崔少卿叫来吗?”

欢儿委屈的说道:“崔少卿外出未归,所以......”

“在下大理寺正崔道恒,现下全权负责此案。”崔道恒打断了欢儿的话。

唐顺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显然还没听过崔道恒的“威名”,狐疑的点点头。

他身旁的一位妖娆的女子连忙过来扶着富态的唐顺之,安慰道:“老爷,节哀顺变,承泽已经没了,你可不要伤心过度,坏了身子。”

唐顺之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崔道恒问道:“这位夫人是?”

妖娆的女子行了个礼,缓缓说道:“我叫燕玲,是老爷的续弦。”

崔道恒点点头,怪不得她看上去如此年轻,不像是唐承泽的母亲。

“那还有一位姑娘是?”崔道恒转头向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柔弱女子问道。

还没等她开口,欢儿便护住了女子,说道:“这是我家小姐唐婉,小姐受了惊吓,还请大人谅解。”

崔道恒自言自语道:“看到兄长去世,的确难以接受,不过我待会儿还有些问题要问唐家小姐。”

欢儿听到这话,对崔道恒怒目而视。

唐婉却轻轻地说道:“欢儿,不得无礼。”

她幽幽的回答,“我是承泽的表妹,因为家中变故,暂住唐家。”

“那这大宅子里,只有你们四位?”崔道恒问道:“哦,不,算上死者五位?”

燕玲开口回道:“你这是何意?难道怀疑我们唐家人?”

“没错!”崔道恒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没有想到会得到肯定的答复。

他们睁大眼睛,屏住呼吸,谁都不敢出声,生怕说错话。

崔道恒指着尸体说道:“唐承泽衣物完好,身上没有伤痕,显然没有经过搏斗,凶器是剪刀,应该是屋内之物,贼人闯入的话,何不自带凶器?”

“凶器显然是唐府之物,而身为男子,唐承泽的屋内为何会有剪刀?那么必然是凶手带进屋内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对唐家十分了解之人!”

崔道恒的一系列推理,令在场的人哑口无言,他们惊恐的扫视着其他人,不敢相信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大人,有发现!”一位官差叉手向崔道恒禀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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