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青霄学院南门外的“忘忧茶馆”内，人声鼎沸，茶香袅袅。
林逸拣了个临窗的僻静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普通的青芽茶，目光却不时扫过茶馆内的各色人等。青霄学院的学子、附近的散修、行色匆匆的商旅，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图卷。他心中暗忖，这秦小乙选的地方倒是不错，既热闹方便，又鱼龙混杂，适合密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熟悉的身影挤过人群，径直朝着林逸走来。正是秦小乙。他今日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学子袍，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热络笑容，与昨夜在藏书阁中的鬼祟模样判若两人。
“林兄，久等了！”秦小乙一屁股坐在林逸对面，自顾自地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昨夜睡得可好？没被那些故纸堆扰了清梦吧？”
“托福，睡得还行。”林逸淡淡一笑，“倒是秦兄，精神焕发，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哈哈，林兄说笑了。”秦小乙打了个哈哈，随即压低声音道，“闲话少叙。关于那本笔记的线索，我确实有些眉目。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跟林兄确认一下，我们昨夜达成的‘初步共识’，是否依然有效？”
“自然。”林逸点头，“信息共享，互利互惠。我洗耳恭听秦兄的高见。”
秦小乙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林逸面前：“这枚玉简，记载了那本笔记作者的一些生平事迹，以及他晚年可能隐居的几个地点。其中一个，就在青霄山脉深处，一处名为‘观星崖’的废弃洞府。”
林逸拿起玉简，神识探入其中，快速浏览起来。玉简中记载，那笔记的作者名为“墨玄子”，乃是数百年前青霄学院的一位阵法与炼器双修的奇才，性情古怪，醉心于研究各种“异想天开”的理论，晚年因与学院主流理念不合，愤而出走，不知所踪。
“观星崖……”林逸喃喃道，“此人既然对玄天鉴有研究，其隐居之地，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正是。”秦小乙道，“不过观星崖地处偏僻，据说还有上古禁制残留，十分凶险。我建议林兄若要去，最好做足准备，或者……我们可以一同前往，互相也有个照应。”他这是在进一步试探林逸的合作意愿。
林逸沉吟片刻：“此事不急。观星崖之事，我会仔细考虑。除了这个，秦兄可还有其他关于玄天鉴，或者与我那‘双重修炼’猜想相关的消息？”
秦小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笑道：“林兄果然谨慎。关于玄天鉴，此物乃青霄学院镇院之宝之一，平日里由长老会严密看管，寻常弟子根本无缘得见。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倒是知道学院里有几位导师，对玄天鉴或类似的复杂法器颇有研究。其中一位，更是以性情古怪、不循常理而闻名。”
“哦？此人是谁？”林逸来了兴趣。
“炼器系的墨澜长老，人称‘墨老怪’。”秦小乙压低声音道，“这位墨长老，据说年轻时也曾是惊才绝艳之辈，但在一次炼制某件禁忌法器时出了意外，导致修为受损，性情也变得乖张暴戾。他常年待在炼器峰后山一处废弃的工坊里，鲜少与人来往。不过，若论对上古法器和奇门阵纹的理解，整个青霄学院，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墨澜长老……”林逸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一个性格古怪但实力高强的炼器大师，听起来确实是个合适的请教对象。只是，这种人物，恐怕不易接近。
“墨老怪脾气虽然不好，但据说对真正有天赋、有独到见解的后辈，还是愿意指点一二的。”秦小乙似乎看穿了林逸的顾虑，“林兄若能拿出些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林逸若有所思。他前世的那些科学知识，如果能巧妙地用此界的语言包装一下，或许能引起这位“墨老怪”的兴趣。
“多谢秦兄指点。”林逸举杯示意，“这份情报，对我很有价值。”
“林兄客气了。我们既然是‘伙伴’，这些都是应该的。”秦小乙笑道，“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林兄尽管开口。”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主要是秦小乙在旁敲侧击地打探林逸的来历和真实目的，林逸则是不动声色地应付着，偶尔抛出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吊着对方的胃口。一顿饭下来，双方都觉得自己占了些便宜，又都没能完全看透对方。
与秦小乙分别后，林逸没有立刻前往炼器峰。他先是回了一趟宿舍，将秦小乙提供的情报仔细整理了一番，并结合自己掌握的玄天鉴信息，开始构思如何与那位“墨老怪”打交道。
他知道，直接上门说要请教玄天鉴的秘密，多半会被轰出来。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一个能引起对方好奇心，又能展现自己“价值”的引子。
数日后，林逸做足了准备，终于动身前往炼器峰后山。
炼器峰后山，果然如秦小乙所说，荒凉偏僻，人迹罕至。林逸七拐八绕，才在一处山坳里找到了一座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石砌工坊。工坊外堆满了各种废弃的金属材料和损坏的法器残骸，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金属锈蚀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这环境……倒是挺符合‘怪才’的设定。”林逸心中吐槽了一句，上前敲了敲那扇破旧的木门。
“咚咚咚。”
等了半晌，里面毫无动静。
林逸皱了皱眉，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墨澜长老可在？晚辈林逸，青霄学院新入门弟子，有事前来求教。”
“滚！”一声沙哑暴躁的怒吼从工坊内传出，震得木门都嗡嗡作响，“老夫今日没空见客！再敢聒噪，打断你的狗腿！”
林逸摸了摸鼻子，这位墨长老的脾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差。不过，他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
“墨长老息怒。”林逸朗声道，“晚辈并非无故打扰。晚辈近日偶得一上古残阵图谱，其中几处关键节点百思不得其解，听闻长老于阵法炼器之道冠绝学院，特来请教。若长老能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此图谱，晚辈愿与长老共享。”
他这是投石问路。如果对方对所谓的“上古残阵”不感兴趣，那他就得另想办法了。
工坊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片刻之后，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颗乱糟糟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那是一个须发皆白、满脸油污的老者，眼神浑浊却又带着一丝锐利，正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林逸。
“上古残阵？”墨澜长老声音沙哑地问道，“拿来看看。”
林逸心中一喜，知道有门儿。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这并非真正的上古残阵，而是他根据前世某些电路图和机械结构图，结合此界的阵纹理论，自己“创作”出来的一份高度复杂的“伪阵图”。这份阵图，看似玄奥无比，实则很多地方都暗合了他想要探讨的能量传导和转化原理。
墨澜长老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其中，起初还带着几分不屑，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从不屑到惊讶，再到凝重，最后是深深的困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
“这……这是什么阵法？如此精妙的能量回路设计……这种符文组合方式……闻所未闻！”墨澜长老喃喃自语，仿佛完全沉浸在了那份阵图中。
林逸心中暗笑，他这份“伪阵图”里，可是融入了不少前世的“黑科技”理念，比如模块化设计、冗余备份、能量反馈回路等等，对这个世界的炼器师和阵法师而言，绝对是颠覆性的。
“进来吧。”墨澜长老猛地拉开木门，一把将林逸拽了进去，随即又“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
工坊内更是杂乱不堪，各种工具、材料、半成品法器堆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石和硫磺味。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炼器炉，炉火熊熊燃烧，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小子，这阵图你是从何处得来？”墨澜长老将玉简紧紧攥在手中，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逸。
“晚辈在一处古修士洞府中偶然所得。”林逸按照事先编好的说辞道，“只是晚辈才疏学浅，无法完全参透其中奥妙，故此前来请教长老。”
“哼，算你小子有眼光！”墨澜长老冷哼一声，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得意，“这阵图确实非同小可，其中许多理念，连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来来来，你且说说，你对这几处‘能量节点谐振频率’和‘多维空间符文嵌套’有何看法？”
墨澜长老指着玉简中的几处关键构造，开始向林逸发问。他问的问题极为刁钻，显然是在考较林逸的真实水平。
林逸早有准备，他不直接回答，而是巧妙地将问题引向自己想要探讨的方向：“晚辈以为，此处的‘谐振频率’，或许可以理解为一种特定波形的能量在特定介质中的传播效率问题。如果我们将灵力视为一种波动，那么不同的符文组合，是否可以看作是不同参数的‘滤波器’或‘增幅器’？而所谓的‘多维空间符文嵌套’，晚辈愚见，是否可以借鉴凡间建筑的‘榫卯结构’，通过不同维度上的能量流相互嵌合锁定，从而形成更稳定的能量输出？”
他将前世的物理学概念，如波、频率、滤波器、增幅器，以及结构力学中的榫卯结构，用此界修士能够理解的语言和比喻，巧妙地包装起来，抛给了墨澜长老。
墨澜长老听得一愣一愣的，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眼中精光爆射。林逸的这些“奇谈怪论”，对他而言简直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能量波形……滤波器……榫卯结构……”墨澜长老反复咀嚼着这些新奇的词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妙啊！妙啊！老夫钻研炼器阵法数百年，竟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小子，你这些想法，是从何而来的？”
“晚辈只是平日里喜欢胡思乱想罢了。”林逸谦逊地笑道，心中却是暗爽不已。看来自己的“忽悠”大法，效果还不错。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两人便在这间杂乱的工坊内，围绕着那份“伪阵图”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墨澜长老不愧是炼器大家，经验丰富，见识广博，很快便抓住了林逸理论中的核心要点，并举一反三，提出了许多让林逸也受益匪浅的观点。而林逸则时不时地抛出一些前世的科学理论作为“引子”，引导着讨论的方向，逐渐将话题引向了复杂法器的能量核心、信息处理以及……玄天鉴。
“长老，晚辈听闻，学院的玄天鉴乃是上古奇珍，能映照万象，推演未来，其构造之精妙，想必远超寻常法器。”林逸状似无意地提起，“不知此等神物，其核心能量是如何运转的？又是如何处理如此庞杂的信息流的？”
墨澜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叹了口气：“玄天鉴……唉，那东西，已经超出了寻常法器的范畴了。老夫也曾有幸观摩过数次，对其构造略知一二，但越是研究，越是觉得深不可测。”
他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玄天鉴的核心，并非单一的能量源，而是一个由无数微小符文阵列构成的‘灵力矩阵’，其复杂程度，简直匪夷所思。至于信息处理……有人猜测，玄天鉴本身可能具备某种‘灵智’，或者说，它更像是一个……连接着某个未知信息源的‘终端’。”
“灵力矩阵？信息终端？”林逸心中剧震。这些词汇，与他前世的计算机科学概念何其相似！难道玄天鉴的本质，竟是一个超级生物计算机，或者量子计算机？
“只可惜，玄天鉴的核心阵图早已失传，如今学院保存的，也只是一个能勉强运转的躯壳罢了。”墨澜长老惋惜道，“而且，每次催动玄天鉴，都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对主持者的心神也是巨大的考验。”
林逸从墨澜长老的话中，捕捉到了许多关键信息。他对玄天鉴的认知，又进了一步。看来，想要彻底破解玄天鉴的秘密，并非易事。
就在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工坊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略显倨傲的声音：“墨师叔可在？弟子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访！”
墨澜长老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来打扰老夫清净！”
林逸心中也是一凛。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是……学院某位实权人物的弟子？
“墨师叔，弟子乃丹鼎峰齐长老座下亲传弟子，赵无极。家师听闻师叔近日偶得佳徒，特命弟子送上一些薄礼，以示祝贺。”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齐长风的弟子？”墨澜长老脸色更沉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与那位齐长老素来不睦，对方突然派弟子前来，定然有所图谋。
林逸迅速判断形势，对墨澜长老使了个眼色，低声道：“长老，此人来者不善，我们正在讨论的关键内容，切不可被其知晓。”
墨澜长老也是人老成精，立刻会意。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不耐烦地吼道：“知道了知道了！什么佳徒，老夫这里只有一堆破铜烂铁！礼物放下，人可以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将桌上那枚记载着“伪阵图”的玉简收起，又胡乱抓起几件半成品的法器零件扔在桌上，做出一副正在指导林逸炼制普通器物的样子。
林逸也心领神会，立刻换上一副憨厚老实、对高深理论一知半解的表情，手中拿起一个锤子，对着一块废铁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嘴里还嘟囔着：“长老，这个‘火候’还是太难掌握了，弟子愚钝……”
门外的赵无极显然没想到会吃个闭门羹，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他毕竟是奉师命而来，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压怒火道：“墨师叔，家师还特意嘱咐，若师叔在研究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丹鼎峰定会鼎力相助。”他这话，显然是在刺探墨澜长老最近的研究方向。
“不必了！”墨澜长老没好气地说道，“老夫这点微末道行，就不劳齐长老费心了！你若再不走，休怪老夫不客气！”
赵无极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暗恨，但也不敢真的惹恼这位以脾气古怪著称的墨长老。他冷哼一声，将带来的礼盒放在门口，道：“既然师叔不便，弟子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向师叔请安。”说完，便悻悻而去。
听着赵无极的脚步声远去，林逸和墨澜长老才松了口气。
“这个赵无极，还有他那个师傅齐长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墨澜长老啐了一口，“他们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来打探老夫是不是又在鼓捣什么‘禁忌之物’。”
林逸心中也是一动。看来，自己和墨澜长老的这次接触，以及关于玄天鉴的讨论，已经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这青霄学院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长老，看来我们今日的讨论，只能暂告一段落了。”林逸道，“不过，晚辈今日受益匪浅。尤其是长老关于‘灵力矩阵’和‘信息终端’的见解，对晚辈启发极大。”
墨澜长老摆了摆手，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你小子也给老夫带来了不少惊喜。你那些‘歪理邪说’，虽然听着古怪，却也颇有几分道理。特别是你提到的那个……用‘模块化’的思路来构建复杂法器，老夫觉得大有可为！”
他突然从一堆废料中翻出一个巴掌大小、布满裂纹的青铜圆盘，递给林逸：“这是老夫早年炼制的一个小玩意儿，仿制玄天鉴的某个部件，可惜失败了。不过，其中一些符文结构，或许对你理解‘灵力矩阵’有些帮助。你拿去研究研究吧。”
林逸接过那青铜圆盘，入手冰凉，上面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符文，虽然多处断裂，但依稀可以看出其结构的精巧。这东西，虽然是个失败品，但对林逸而言，却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多谢长老厚赐！”林逸真心实意地道谢。
“行了行了，别跟老夫来这套虚的。”墨澜长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小子若真有什么新奇想法，随时可以来找老夫。不过，下次来记得带点好酒！”
林逸微微一笑：“一定。”
他辞别了墨澜长老，带着那枚青铜圆盘和满脑子的新思路，离开了炼器峰。他知道，玄天鉴的秘密，已经向他敞开了一丝缝隙。但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踏入了一个更深的漩涡之中。
回到宿舍，林逸立刻开始研究那枚青铜圆盘。他将前世的电路分析、信息编码等知识，与从墨澜长老那里学到的炼器理论相结合，试图修复或激活这个“简化版”的玄天鉴部件。
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圆盘上的污垢，用特制的工具修复着断裂的符文。每修复一处，他都会仔细感应其中能量流动的变化。这个过程极为耗费心神，但也让他对玄天鉴的构造原理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数个时辰后，当林逸将最后一处断裂的符文连接起来时，那青铜圆盘突然微微一震，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紧接着，圆盘表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竟然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闪烁起淡淡的青色光芒！
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从圆盘中散发出来，林逸感觉到自己的神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与圆盘建立了某种玄妙的联系。
“成功了？”林逸心中一喜。他尝试着将一丝灵力注入圆盘之中。刹那间，圆盘上的光芒大盛，一道虚幻的光幕从圆盘上方投射出来，光幕上，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星辰般流转不定，隐隐构成了一些模糊的图案和符号！
虽然这些图案和符号还无法解读，但这无疑证明了，他之前的某些猜想是正确的！玄天鉴的某些功能，确实可以通过类似“信息编码”和“能量频率共振”的方式来激活！
林逸压下心中的激动，仔细观察着光幕上的变化。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玄天鉴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深奥。而他，也已经引起了某些势力的注意。
就在此时，宿舍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学院有什么重要通知下发了。
林逸收起青铜圆盘，平复了一下心绪，起身开门。只见走廊里不少弟子都在议论纷纷，脸上带着兴奋或紧张的神色。
“听说了吗？学院大比要提前开始了！”
“真的假的？这次大比的奖励据说非常丰厚！”
“不仅有海量修炼资源，还有机会得到长老们的亲自指点，甚至可能被选为核心弟子！”
学院大比？林逸心中一动。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既可以检验一下自己近期的修炼成果，也可以借此获取一些修炼资源，为后续研究玄天鉴和提升实力做准备。而且，如果能在不暴露底牌的前提下，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也能为自己和未来可能组建的小团队，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和有利地位。
“看来，平静的日子要结束了。”林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学院大比中，继续贯彻他“稳中求胜，隐藏锋芒”的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