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斩魔积善开始受禄长生 第52章 免责

作者:崔云楼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6-06 20: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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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观挠挠后脑勺,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抿了抿嘴,实在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他也有话说的。

这哥们身染鸦毒,刺啦一身绿毛,长得像是能发生光合作用一样,这我该喂他什么合适?

总不能是给他喂点肥料吧...

毕竟人家顶着旗头的帽子,暂时还是朝廷在地方的化身,这样多不礼貌......

柳观也不含糊,倒豆子一样,把华众平联合南江乌纹大鼋夜闯府中刺杀的全过程和盘托出。

罗统上前一步验过了华众平的身份和他所中的鸦毒。

结合证人口供,许多细节和华众平之前的表现都一一对应上了。

蔡永安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暗暗点头,想着柳观算是把最难的一关跨过去了。

他不得不承认,柳观留下华众平不杀,实在是一步妙棋,于双方而言都省了许多工夫。

菜贩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地方没有想通,忽然突兀发问道:

“华众平是进你的卧房刺杀,可你的卧房非但没有打斗痕迹,反而全部战痕都在院子里和墙边,倒像是你从隔壁翻墙回来遇到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菜贩的语出惊人让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秦静庵和柳观同时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

蔡永安则是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罗统是个反应灵敏的,飞身回到门边,一脚踹在菜贩小腿肚子上,贴着耳朵嘶哑着骂了一句:“你他妈的不要命啦?”

柳观半夜三更翻墙回家,当然是从别人家翻回来的。

难道是去找你洞房了吗?

结合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和柳观传下的花边名声,你就不能动用你干瘪的脚底板想想为什么没人追问?

合着就你一人聪明是吧。

关键时刻,宁相乾朝秦静庵一拱手,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回上差的话,当日我收到关于养善居的秘报,急于和柳夫子禀告,却又怕人洞察了我俩之间的关系。故而才借用了秦大人居所的一间柴房作为秘密谈话室。”

这就是低买高卖的无数次商海沉浮锻炼出来的完美择时进场能力!

内堂紧张的气氛顿时为之一轻。

柳观衣衫下捏紧大腿的五指倏然松开。

蔡永安也由不得重新打量起了这个有眼见的小商人,对宁相乾青眼有加,不吝露出了几分笑意:

“你是京畿宁氏的人?”

京畿宁氏,商贸网络贯通四海,可谓一方布衣豪族。

宁相乾连忙摆摆手:“大人代天巡狩,宁某岂敢赘名京畿在前,不过是天子脚下出生的卑下商贾,学着祖辈的买卖餐风宿露,挣一点辛苦钱。”

蔡永安眼中的欣赏之色又多了几分,像是对宁相乾的这一番客套话极为受用。

他这个位置,见过拍马屁的人多了。

可是拍得像宁相乾这般圆润的,当真是罕见呀。

蔡永安清了清嗓子。

既然柳观在华众平身上没有犯原则性错误,也就不妨卖他个面子当他是自己人。

有些提前的结案陈词,也就可以敞开来谈了。

“栖霞县的事情,我们已经梳理得七七八八,只待巡查使大人亲至之后过目卷宗再行画押。”

“简而言之,知县作为元凶首恶,配上县丞这个为虎作伥的佐二官。证据链完善,十年来为虐一方,罪不容诛。驻军旗头华众平玩忽职守扰乱边防,死罪难逃。其余不入流品的涉案衙役、胥吏、长随,各有责处,听候发落。”

“既已至此,栖霞县十年错综复杂的妖凶内患也算划上了一个句号。只等神策府天营援手一到,即刻肃清周边妖患。”

在座众人像是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对这个看起来皆大欢喜的圆满安排表示满意。

柳观却有些不合时宜地一脸冷峻,徐徐道:“还有一个人,蔡大人怕是遗漏了。”

“我明白,你是想说仇县丞的侄子仇枭。”蔡永安胸有成竹地笑道,“他虽然已在梦中暴毙。不过死罪已免,还是逃不脱贼脏家财充公清算的处罚。”

“非也。”

柳观摇摇头,像是蔡永安完全猜错了风向。

“那是?”罗统用手指摩挲着熬夜审讯长出的胡茬子,一时也被柳观否定得没个头绪。

菜贩也绞尽脑汁地回忆了起来,有什么人能让柳观这样魂牵梦绕、死死咬住不放呢?

“柳夫子想着的,怕还是知县聘的那位毒士——吴先生。假托长随之名,行的却是幕僚之实。”

知柳观者,宁相乾是也。

蔡永安听到这个名字却是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许久才开口说道:“你是想说吴池泽?”

柳观终于点点头说道:“不错。”

蔡永安也不见恼火,像是很能体谅柳观的心情,徐徐说道:

“你想要他罪有应得,我们神策府又何尝不想。只是这件事情,恐怕实在是有难处。”

宁相乾等人留心听着,心里却不禁腹诽,神策府作为江州巡查使的先遣前锋,权力大过天。

在这片土地上,有什么难处是能难倒“权力”二字的?

柳观也忍不住好奇问道:“何难之有?”

蔡永安又抿了一口茶,用那副颇为无奈又见怪不怪的样子,娓娓道来:

“栖霞县像个蛀虫蛀出的大洞一样如此不堪。知县作为一县之长,既是职责所在,又是贪赃枉法的证据确凿,他当然要为这里发生的一切腌臜勾当背负罪责。所以他的该死是毋庸置疑的。”

“县丞作为八品的佐二官,很多知县不便出面的事件的落实,都是他来出面一手主导的。如果说知县是决策人,那仇县丞就是执行人。他的刑罚和知县一样是避不开的。”

“这两人的功过,自有我大晋律令所裁定,铁律所在,不由分说!”

“可是要说那吴池泽。”

蔡永安伸了伸脚,慵懒地接着说道,

“挂着长随的名义,领着幕僚师爷的费用,贵的很。虽然有不少人的口供都指向他有为县衙老爷出谋划策的嫌疑,可是上面那两位的口供却一口咬死和他全无干系。像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住他。”

“那是为何?”秦静庵听到此处也不禁动容。

这吴池泽哪里来的这么大魅力能让两个作为必死之人的上级死不松口要保住他?

莫不是还有更大的把柄在他手里?

可是知县连命都注定要丢了,还有什么是他割舍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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