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郭嘉现在就把李霍当劳工使,关键李霍还对此挺积极的,因为郭嘉也不是强人所难,交给李霍的都是一些难度不算太高,属于他再稍微努力思考就能解决的政务范畴之内,这样反而能锻炼李霍的能力。
简雍看到这一幕也是无奈吐槽道:“不行等子韫回来,直接向主公提议改制吧,这样玩下去迟早会崩。”
“先看看子韫是什么态度吧,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完善的,改制牵动了多方利益,那样的话整个平原又得重新清理一遍了。”
郭嘉这次没有附议,而是冷静答道。暂时还没严重到改制那一步,又不是说官员体系不能运转了,最多就是分摊到每个人身上的压力大了,但他觉得如果苏淮能拿出十分精力,这些事在对方眼里大概也不算麻烦。
说着他不由看向手中的税账陷入沉默,不过因为管辖的力度不够,治下确实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破事,真要说改制加上严查能揪出来几批人,但问题是郭嘉根本不敢处置,罚完相当于上下官员得直接断层,而筛选、培养贤才又得花时间。
半个月后苏淮和刘备两支队伍等人陆续抵达高唐,双方也就间隔了三五日,不过其中有苏淮催促的原因在,毕竟身处南阳相当于夹在袁术曹操之间,打起来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二爷,降卒将校那边的安置事宜你自己看着弄吧,我准备回去休养一段时间,这几天大概率不在政务厅了。”
苏淮提前给关羽打好招呼,然后就将统帅大印丢给刘晔,带着一行亲兵直奔自家府邸而去。
刘晔和徐庶二人对此还没习惯,不过也都没把苏淮的这话当真,刘晔随后准备带人去找刘备复命,顺便问问江东水军是个什么情况。
徐庶则是拜别刘晔入城去找来敏了。
来氏姐弟是由简雍招待的,应刘备的要求还置办了一座三进的别院,而来敏也愿意出仕,成为刘备的客卿,时而跟随刘备出入一些重要场合。
不过时间一长刘备也发现这货貌似不会说话,所以就又将来敏丢给简雍了。
因为这事,来氏还不止一次教训过来敏,他们寄人篱下还不知变通,岂不是招人厌,但来敏也挺无辜的,他脑子不笨,只是过于直率了。
徐庶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来敏被吊在树上,睁着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元直,你没死啊?”
“……你这是搞什么鬼?自己干的?”徐庶噎了一下,随即问道。
来氏一介女流肯定是不会做出这等有伤风俗的事情,顶多就是口头斥责,真要是动手动脚或拿荆条鞭挞,那都是来敏犯了不忠不孝的大罪了。
“我阿姐在屋里生气,我逗她乐呢。”来敏晃着身躯,叹了口气道。
“……”
徐庶无语,明明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心性,随即抽出佩剑把绳子砍断,将这货‘救’了下来。
“唉……好像没用。”
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来敏叹了口气。
“元直,你有谋国之才,是不可多得的贤能,玄德公若见了你定会奉为上宾,可惜我却无这等待遇了。”来敏此刻也有些自甘堕落了,他为官处理不好政务,还经常得罪同僚,每日虚度光阴更像是一具冢中枯骨。
徐庶翻了个白眼哼道:
“天下奇才寥寥无几,而其中能觉醒精神天赋之人又有哪一个是简单的,你只是用错了地方,苏子韫不久后就要开设高唐书院了,你去当个讲师吧,使百姓子弟幼有所教,以此为愿景,对于你来说才是归属。”
像来敏这种人本来就不适合为官,当一个纯粹的大儒或是学者将自己的知识传递下去,足以福泽苍生。
徐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苏子韫也正缺一个能镇住场子的大儒,既然大儒没有,你上去也凑合吧。”
“我能行?”
来敏半是狐疑地看向徐庶。
他自己都不相信好吧。
“不用你讲什么经史子集的大道理,这些东西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又有谁能懂,你只负责教那些庶民子弟认字识字就行。”
徐庶很清楚一个真正的治政天才是教不出来的,那些经过了系统性培养之后就展现出非凡潜力的学子基本上自身也是天赋异禀,教育的目的只是一个省略了中间的过渡期。
而现在的平原并不缺那些顶尖能臣,苏淮搭建的政务班子虽说不尽完美,但已经足够治理一州之地,反而是中低层官吏因为匪患流失严重,这一点徐庶也没什么速成之策。
不过他和郭嘉的想法大致相同,无非就是能者多劳呗,天塌了个高的顶上,而苏淮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来敏听后也重拾信心:“好吧,那我且试试看,元直你跟我一起不?”
“你都说我有谋国之才,那自然是入仕为官,助玄德公扫平北方了。”徐庶瞪了对方一眼,还想拉他教书育人,这种事情是他该干的吗?
不对,先静下心来好好修习精神力,不然精神天赋都没开启太丢人了。
徐庶初来平原也没个落脚的地方,索性就直接借宿在来敏家中了,来氏也没以守丧之事拒绝,徐庶的人品还是能信得过的,而且对方和来敏是好友,未来还可能成为刘备麾下重臣,能交好尽量交好。
然而后面接连好几天苏淮竟然一直没派人来找他,安排住所之类也没个兵卒来通知,徐庶直接愣住了。
什么情况,难道要他自己去向刘备讨要,这也有些太难为情了吧。
但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即便是来氏不说,徐庶自己也觉得羞愧了,和一个刚刚丧夫的女子同处一府,这传出去司马徽铁定该嘲笑他了。
“敬达,陪我去一趟政务厅。”事已至此,徐庶也只能不请自去了。
“好啊。”来敏从卧房走出来答了一句,这几日来他闭门苦心钻研字形学,人都憔悴了不少。
正巧此时是饭点,来氏做了一桌饭菜,在屋里挥了挥手朝二人笑道:“徐先生,敬达,先吃完再去吧。”
“劳烦嫂嫂了。”徐庶拱了拱手一礼。
来敏倒是没觉得自己阿姐这举动有什么奇怪之处,而要说阿姐对徐庶有什么意思那更是不可能,姐夫黄琬才过世不久,这情况就算是改嫁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就自己阿姐那贞烈不屈的性格,估计会守节一辈子吧。
二人吃好以后,便一同离开来府。
途中,徐庶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来敏,再想到先前来氏莫名的示好,也知道了来氏是想让他日后帮衬一下来敏,对方太容易得罪人了,即便是作一名老师每天只跟学子打交道,也不一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