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青玄坊市有一位炼气七层在陈家铺子闹事。
陈通农和他谈半天无果后,那人欺负陈通农是个凡人,想要直接在陈家铺子抢掠一番。
然而没等他动手,陈通农祭出一道剑箓结果了他的性命,魏家的情报一份传回青崖灵脉,一份给了浮姿,他自然对此再清楚不过。
———那是陈家那位剑修老黄给出的保命符箓。
而现在,陈静寒直接要冲着他用?
不是,他一个炼气四层,
他配吗?
“陈静寒,别动手,我可是你舅舅啊!”
浮姿见陈静寒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神魂剧颤。
他身上的法衣虽然是炼气后期,但他的修为不过才炼气四层,吃上这一道剑箓必然是要身受重伤的。
‘轰!’
但陈静寒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手中的剑箓直接打向了魏浮姿身旁的学堂墙壁。
学堂墙壁在剑箓的冲击下应声倒塌,
瓦片掉落,砸倒在了浮姿和他几个狗腿子的身上。
“舅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陈静寒似笑非笑,冷冷地看着魏浮姿。
“说说说,说个屁!小兔崽子,算你狠!”
“我们走!”
魏浮姿气的脸上通红,他忿忿看了陈静寒几眼,带着狗腿子溜之大吉。
心中则是不断暗骂,这小子当真是个五岁的孩子?
就这狠辣,这表情,简直跟陈玄明一模一样。
浮姿也不敢继续闹下去。
一方面是学堂的老师已经过来查看,另一方面,他看到陈静寒手上已经又掏出了一张剑箓。
看着浮姿落荒而逃,陈静寒将手中的剑箓收回了袖中。
学堂的纪律老师则是被陈玄明亮出家族令牌应付了过去,只说是有一只鸟类妖兽经过,迫不得已才用出了护身手段。
至于这墙壁,陈家自然会赔偿,只要记到账上就好。
纪律老师很是无奈,
尽管心里知道青玄镇有阵法庇护,哪里能有什么鸟类妖兽袭击,但面对陈家这个青玄镇的大族,也只能接受了这个说法。
远处,郑家的嫡女郑乐曦看着陈静寒美眸闪动。
其实不仅仅是陈静寒近日要进入学堂,韩家的嫡子韩十烨和郑乐曦也同时进了学堂。
这两人乃是和陈静寒前后出生,韩十烨要比陈静寒小四个月,而郑乐曦则是要比陈静寒大三个月。
“乐曦,何必关注那个疯子。”
韩十烨站在郑乐曦身旁,见郑乐曦如此在意的眼神陈静寒心中吃味儿。
实际上,韩十烨一直都对陈静寒还有陈家保有敌意,因为从家里人那里得知,他出生时本该和郑乐曦陈静寒一样都获得中品灵泉洗礼的。
但是因为陈家将本该轮到他的灵泉强行要走了,所以只能出钱给他买了一份下品灵泉。
韩十烨对此一直心怀芥蒂,而且即使是下品灵泉,他的吸收速度都远远比不上陈静寒,经常被家里的长辈拿出来说事儿,心中哪里能不嫉恨。
“他倒不像个疯子,不仅如此,我觉着他很是聪明。”
郑乐曦摇了摇头,白色的小裙子抬起,走入学堂的大门。
郑乐曦的嘴角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眼睛不断看向陈静寒的方向。
“这陈静寒可谓是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他身边的那个侍卫不过炼气三层,定然不是炼气四层魏浮姿的对手。”
“若是不当断则断将魏浮姿震慑住,恐怕他后面在学堂里也会被魏浮姿不断欺负。”
郑乐曦又想了想。
“而且由于学堂中大多是我们韩郑两家的人,他若是不表现的狠厉,我们两家的那些学童也一定会对他孤立欺压。”
“所以说,这个陈静寒,真的很聪明。”
“仅仅是花了一张炼气后期的符箓,就获得了如此多的敬畏和安定的生活,当真可怕。”
“乐曦,我们何必长他人志气,依我看,他就算不是个疯子,也只是因为害怕,所以一时受惊直接用出了符箓罢了。”
韩十烨咬了咬牙,不忿地道,显然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可能他根本都没有想那么多。”
“也许吧。”
郑乐曦瞥了韩十烨一眼,态度有些敷衍。
因为她心里清楚,那陈静寒在见到魏浮姿后,整个人都十分沉稳,无论是面上的表情还是身体的动作,都不曾有一分的畏惧和颤抖。
而且他明明就是在缜密计算后才做出的决定。
那时,郑乐曦准确捕捉到了陈静寒不经意露出的那抹不屑,
所以,她,非常确定。
学堂小径,
“少主,其实那个魏浮姿我应该可以对付。”
陈玄谷抱着法剑,犹豫了片刻,坚定地对着陈静寒道。
他觉着陈静寒还是有些太浪费了,虽然黄老给了他很多剑箓。
“下次若是他还敢来,少主大可以将符箓节约下来。”
“我知道了,玄谷叔叔。”
陈静寒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
“不过他毕竟是炼气四层,你只是炼气三层,不知你有几分把握。”
“少主,我有十成把握!”
闻言,
与郑乐曦的猜想不同,玄谷自信一笑,手中的法剑顿时露出锋锐的气势。
“虽然那魏忠羡乃是炼气四层,但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达到了剑心成锋的境界,已经能够斩出剑气,再加上我修炼的《九幽彻夜剑经》,所以,我有十成把握!”
虽然仅仅只是数年,但他早已不是那个曾经任由魏忠羡欺凌的自己。
剑道的前三个境界,分别为剑心成凝,剑心成锋,以及剑气如虹。
到达剑心成锋就足以在炼气期越级而战,所以即使魏浮姿有炼气四层,他也毫不畏惧。
“玄谷叔叔,那么下一次魏忠羡若是再来寻衅,就交给你了。”
陈静寒眨了眨眼睛,笑道。
“不过这次也称不上节约,毕竟我本也要找个机会去震慑一下学堂中的韩郑两家之人。”
“只是正好魏浮姿送上门来了。”
“若是这次你出手的话,他们定然只是更加谨慎,但不会畏惧而不动手。”
“但我直接用了剑箓,他们就一定会畏我、怕我,如此,我们反而能省去很多事情。”
“原来如此。”
玄谷挠了挠头。
‘没想到静寒竟然如此聪慧,这份从容倒是与家主颇像。’
————
傍晚,郑家,
郑和用饮了一口茶,
“……因此,乐曦推断这一切尽在那陈静寒的计算之中。”
“虽未写入家训,但果决与冷静,似乎从始至终都是陈家血脉里所流传的一种品质。”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爷爷。”
郑乐曦乖巧地站在郑和用身畔,对着他道。
郑和用听着郑乐曦的话,有些高兴,又有些发愁,紧接着,还不等郑和用说什么,郑乐曦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美眸一展,流露出一抹锐意。
“所以,这陈静寒必然不是池中之物,依照我们郑家和陈家的关系,还有他的天赋与心性,乐曦以为,我们必须趁他年幼尽快动手除掉他。”
“否则若是等他成长起来,我们郑家必然会被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