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同道,对不起了,虽然俺老刘昨日说要带你们一起反抗,但现在,我投诚了!
刘一手心中哈哈大笑。
陈玄明如此大方,只是投诚就答应了筑基灵物,这次检举揭发,定然能把他们卖个好价钱!
“竟然还有此事?”
陈玄明与老黄对视一眼,不得不说,这刘一手确实堪称人情练达。
让他找不到一点问题去除掉他。
陈玄明想了想,对着刘一手道:
“那就有劳刘前辈了,我倒想看看是哪些人竟然敢簒通魔门,在我们青玄门治下,怎么能有这么厉害的人?”
魔门?
刘一手心中疑惑,他们不是说好的投靠青玄门巡案使赵获么?怎么就成了魔门。
不过紧接着,刘一手立刻恍然大悟。
“不错,是魔门,是魔门!”
“这些散修竟然敢投靠魔门,我必须要为玄明公子还这青木一地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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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简朴的大殿,其内漆黑一片,只有数盏长明灯与一炉熏香点燃,带来些许光明。
“赵载,你回来了。”
大殿之上,身着漆黑道袍的道人冷冷盘坐,眼睛紧闭,听到殿前的动作,忽地睁开眼睛,如同黑夜中的恶狼。
死死地恶视向下方摔的鼻青脸肿的猪头斗鸡眼小道士。
“师父,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徒弟为了帮您的老朋友陈通龄教训他那个混蛋侄子陈玄明,亲自出马上阵。”
“结果等徒弟去了之后,那陈玄明竟然已经和魏忠羡魏真人结为了姻亲,正在和他的女儿魏弦雪成婚,徒弟于是说是您派去给他们贺喜。”
“可是谁曾想,可是谁曾想……”
赵载的眼睛里含泪,稀里哗啦地如同雨点一样直往下流。
“谁曾想那陈玄明听了是您派我去的,竟然一点不给我面子,说我是哪来的阿猫阿狗,还直接把我打了出来。”
“愚蠢,仙族的斗争你也敢替我做主。”
“你若是说是我派去的,那陈玄明岂敢不给我面子!”
赵获毫不留情地出口训斥。
赵载的话他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这个徒弟可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颠倒黑白的事儿他自小做的都一点不少。
若非是念在他是昔日兄长遗子的份上,赵获早就把他掐死了。
打开桌上的一封书信,赵获静静地思考。
陈通龄的信件其实来了两封,这也是他和他这位结义兄弟的一种默契,若是他这边收到信后半日里未曾回信,陈通龄那边就立刻会再发上一封。
因此当陈通龄的第二封信到来,赵获再一看赵载不见了,就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陈玄明竟然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还不给我面子,把你打成这样,也确实不能不理。”
在赵载期盼的眼神中,赵载幽幽道。
虽然赵载擅自做主去对付了陈玄明,但是陈玄明毕竟是外人,赵载毕竟是他的亲族,是自己人。
在信中,赵获已经了解到了陈玄明的现状,再结合赵载所说,目前的陈玄明手下应该只有那位前筑基修士老黄一人,再加上魏家的部分威势。
如此他倒是不惧,既然陈通龄来信,那么他也正好卖陈通龄一个面子。
赵获缓缓对赵载道:
“前日里青皮魔门那边不是有韩郑两家来降么?”
“他们想要在这南崖为自己的家族找一块落脚地,但南崖可不能让他们待。”
“正好陈通龄修书一封,表示愿意将青木灵脉交由我青玄门利用,只需要分出灵脉开发的三成收益。”
语罢,转头站立在大殿上的蒲团旁,对着面前青木獠牙的神像上了一柱香。
“你且去替我将韩郑两家的家主叫来,我与他们一同去那好去处看看。”
“是,师父!”
赵载闻言心头大喜,看来师父是愿意替他出这口恶气了,而且还没有问他讨要陈通龄给的灵石。
然而没等他高兴多久,又听赵载的声音幽幽传到耳边:
“对了,陈通龄给的那一百灵石,就当是你后面几月的月俸了。”
赵载的笑容一僵,心上悲哀,感情还是没有逃过去,但他也不敢顶嘴,连忙道:“徒弟省得,徒弟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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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查看着手中关于陈玄明的线报。
灵台峰,陈通龄面相威严,考量地看着面前的紫衣青年。
他的长子,如今灵台陈氏的少主陈玄廷。
“玄廷,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借赵获出手?”
“莫非是因为他是青玄门的人?”
家族里面并不缺炼气九层,若是想要派出这样的高手对陈玄明动手,完全不必假借赵获,思来想去,只可能是因为赵获的身份。
陈玄廷小心翼翼地猜测,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道。
“但是父亲,我们直接将青木灵脉交给青玄门开发是否太过浪费了,怎么说那都是一处中品灵脉,为什么不直接另派人将其收回?”
“你只看到灵脉诱人,但也万万不可忘记其中危险。”
陈通龄摇了摇头,看着陈玄廷既有赞许,也有遗憾。
这个孩子虽然生性聪敏,在自己的调拨下很快就猜到了利用平崖巡案使赵获的原因,但终究还是被利益诱惑,难以审视自己。
“青木灵脉靠近魔门,距我灵台更是有半月之久的距离,若是一朝出事,凭借如今家族的力量,恐怕远远不足以及时应对。”
“而且,你别忘了,你我父子如今的位子是从何而来。”
陈通龄的脸仿佛被无数的阴影遮蔽,他冷冷地道:“玄廷,我们的位子是抢来的。”
“是从昔日的主脉,陈通文那里抢来的。”
“如今尚未将家族彻底控制,四处的分脉都没有换上我们自己的人,陈通文的旧部也还没有扫除干净。”
“若是此时此刻,我们贪心那一处灵脉,你却想想,万一陈玄明投了魔门,围点打援,凭借灵脉持续对家族放血,对你我父子放血。”
“由于是我们提议开发那出灵脉,届时家族的家老一定会要求我们派人去支援,若不支援,就借势逼宫,若是支援,就趁机里应外合。”
“那时候,你我父子才是真正的危险了!”
陈通龄沉沉地看着陈玄廷的眼睛:
“玄廷,你的弟弟都不争气,我只有你一个生有灵根的孩子,所以你一定要狠,要尽快看明白这家族上下的利害关系,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和陈通文那几个儿子一样,被人暗害。”
“永远要记住,家族的利益,是家族的,只有你我父子的利益,才是自己的,家族这种东西,该出卖的时候,大可出卖。”
“陈通文就是不懂,觉着要让上下齐心,不能让分脉贪墨,这才让我们有机可乘。”
“玄廷,你可要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