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儿也不推辞,笑吟吟地走上前,手上亮起一团微弱的白光。
白光?
这妮子居然产生气感了,迈入了凡俗宗师的层次。
估计是刚突破就来显摆了……
赵青儿蹲下身,掌心轻轻贴在春女的后背上,“来,慢慢感受……”
话音未落,春女‘咯咯’笑起来,扭得像条泥鳅。
秋女也跑过去凑热闹,三人顿时闹作一团,很明显教学失败。
院外传来脚步声。
宴成抬头看去,赵乾、李铁父女、石元带着小石头一行人进了院子。
赵大宗师依旧长衫铁剑,带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很有宗师派头。
李铁就没有,不仅没有看起来头还有点铁。
几人在院中石凳边围成一圈。
“铁壁城那边怎么样了?”宴成对着赵乾问道。
“城墙已经围上。”赵乾的声音平静,“石元那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语气中难得带着些夸奖。
年轻时他在灵地待过,石元的体质不仅没有地脉呼吸法的后遗症,还能靠着玄铁矿升级,当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石元在徒弟石头崇拜的目光中不由的站直了身子,扶了扶头上发冠,从怀里掏出那张羊皮地图,一副只有赵宗师懂我的样子。
原先的虚线部分已经围上,北侧的城墙已经建好了。
整体的布局就是一个放大版的青山县,武馆依旧在城西北,对角是粮仓、兵营等建筑……
矿洞在东面,被武馆与熔炉、兵营围住,显然是多加考虑后的结果。
很好的保护了玄铁矿,可以说整个铁壁城都是围绕着玄铁矿修建的。
玄铁锭在在修仙界是炼器的基础材料。需求量很大。这也是几人在灵地立足的根本。
石元手指在北侧城墙上点了点。
“原先缴获流寇的几百把兵器,质量参差不齐,一部分能用的分给了武馆弟子,其它全都熔成铁水,浇筑进了城墙夹层缝隙,形成金属骨架,使城墙抗冲击能力提升十倍。”
宴成点点头,没毛病,乌龟壳子够硬就行。
石元手指停在城门处。
“我将城门设计成螺旋甬道,内壁嵌巨型斧头,用锁链连接。敌军要想破门,只需拉动开关……”
宴成眉头一跳,开始脑补:铁索连着斧头,来回切割如绞肉机。
专业啊,还好当时没劈死。
搞土木的果然够强。
“那优先打造的箭矢武器呢?”
赵乾捋着板寸胡须。
“师弟带着工匠日夜赶工,优先打造了六千五百支掺了玄铁的箭矢。三百武馆弟子,也是人手一把玄铁兵器,一件玄铁胸甲……”
李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显然是累的够呛。
宴成连忙将躺椅让出,李铁也不客气倒头就睡。
众人在院子中从中午一直商议到傍晚,这才一同去参加陈勇婚宴。
……
第二天。
宴成站在武馆后院的老树下。
肃清壁野在郑必涛操作下已经进行了大半,青山县守军已经用上了掺着玄铁碎屑的箭矢。
铁壁城也建的大差不差,是时候搬家了。
他可不想留在青山县直面疾风。
在铁壁城才能进可攻退可守。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宴成望着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春女手里挥舞着一根柳枝,秋女则抱着刚捏好的泥人咯咯直笑。
“爷爷,我们真的要搬去铁壁城吗?”春女跑过来,仰着小脸问道,眼睛里满是好奇。
宴成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啊,那里有更大的院子,还有专门给你们练功的地方。”
秋女也凑了过来,拽着他的袖子:“那我们的泥人和斧头也能带去吗?”
“当然能,咱们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
宴成笑了笑,心里却有些感慨。
离开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总归有些不舍。
这时,赵青儿风风火火地闯进院子,手里拿着一份清单。
“老头,东西都清点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
宴成接过清单,扫了一眼。正面列着衣物、种子、粮食……各种支援铁壁城的物资。
背面还有春女和秋女的小玩具,一样不落:“准备得很周全,辛苦你了。”
赵青儿撇了撇嘴:“少来这套,赶紧收拾吧,陈师兄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马车,明天一早就出发。”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
宴成转身走进屋内,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武馆门前已经停满了马车。
春女和秋女兴奋地爬上其中一辆,扒着车窗向外张望。
青云县到铁壁城有百里路程,宴成压着物资走不快,预计第二天晚上才能到。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车队缓缓驶出青山县,朝着铁壁城的方向前进。
窗外景色逐渐变化。
原本因流寇劫掠而荒芜的田野如今已有了生机,三三两两的农人弯腰在田间劳作,新翻的泥土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深褐色。
远处,几个孩童提着竹篮在田埂上奔跑,惊起一群雀鸟。
“这才一个月,地都翻好了?”宴成有些诧异。
陈勇骑马跟在车旁,闻言笑道。
“得益于岳丈发行的各种政策,不仅免费发了粮种,免了头年的租子,还让人相互监督……”
宴成点点头。
田垄间,几个老汉正扶着犁,黄牛慢悠悠地往前走。
更远处,一片嫩绿的麦苗已经破土,在春风里轻轻摇曳。
“爷爷快看!”春女突然指着窗外。
田边一棵树下,几个农妇正围着口大铁锅煮粥,热气腾腾。
锅旁立着块木牌,上面歪扭写着‘施粥’两个字。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汉捧着碗,朝车队方向招了招手。
“是老王头!”秋女扒着车窗喊,“他去年还给我们塞过烤红薯呢!”
两丫头的父亲是被苛政虎皮活生生闷死的。
阳粟山南向阳处种粟的……
这次是直接没租子,不用交了。
……
在政策加武力的配合下。
老爷是最先一批被开刀的对象。
卖身给主家,在从主家租地做个佃农,上交七层的产出……
这是宴成之前的人生,这个阴沟太脏、太臭。
他的儿子,妻子,如果没有系统那也算上他!
他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只有武力!
谁想做老爷,就得被吊在城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