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侄。”
“若去剿匪,震远武馆来踢馆,你是打算让为师亲自下场?”
赵乾大宗师一点不念及旧情……
杨文山脸色一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赵青儿脆生生的嗓音打断。
“师兄~”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我那三位嫂嫂?”
好嘛。
赵青儿发现盲点,张嘴就是火星撞地球……
宴成看得一乐,连连扒了好几口,下饭的很。
杨文山心知这是送命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哪里还顾得上三个已经被掳走的小妾,眼下只有安抚好大腿才是关键。
“师妹,父母之言,不敢不从……”
甩的一手好锅。
“行了。”
赵乾拂袖,父女俩一唱一和。
“要救人,去找县衙。”
杨文山抿了抿嘴,灰溜溜退到一边,目光幽幽。
杨家为了巴结赵大宗师,又是出钱,又是出地。可到头来,赵青儿这根‘大腿’还没捞着,反倒当众出了丑。
闹剧散场,宴成回到西跨院,脸上的憨厚神色渐渐褪去。
心头思绪翻涌。
这世道的刀,从未停止过挥舞。
杨家少说也有千亩田地,聘请的护院功夫不会太差……
不由心头有些沉重。
当然不是同情杨家,只是对自己不够强而担心。
看着面板上的字,第一次觉得这进度太慢。
嗯。
阳光正好,先睡上一觉,转身瘫在树下躺椅上。
微风划过,吹散了一切苦闷。
……
“老宴头!”
一声吆喝炸响在耳边,宴成的午觉戛然而止。
午觉被吵醒,宴成自然不会有好脸色,黑着脸看去。
杨老叼带着徐管事站在躺椅前,阳光从他们背后刺过来,趾高气昂的很。
“老宴啊,”
杨老叼腆着肚子,绸缎衣裳泛着油光,
“你记得老爷我对你的恩情吧?”
嗯?
还来……
宴成慢吞吞坐起身,头发被压得翘起一撮。他瞅了瞅徐管事手里崭新的烟杆,舞地飞起,眉头顿时一挑!
这回他有牙了,自然不会没齿难忘。
宴成掏了掏耳朵。
“大点声,爷爷听不见!”
徐管事烟杆‘当’地敲在躺椅扶手上。
“放肆!老爷是让你把屋子腾出来!这差事……”
说完挺了挺自己胸膛。
宴成掏了掏另一只耳朵。
“大点声,爷爷听不见!”
……
徐管事这才反应过来,宴成是在拿他当傻子耍。那张老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三角眼里凶光毕露。
“不给是吧?”
他猛地抡起烟杆,带着风声直刺宴成锁骨,正是当初在老陈头家使过的狠招!
宴成眼皮都没抬。
“咔嚓!”
两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骨头碎裂声令人头皮发麻。
徐管事的膝盖突然诡异地朝后弯折,整个人打了个弯,‘噗通’一声,脚朝后,面朝前跪在宴成躺椅前……
他那张老脸先是惨白,继而涨红,最后扭曲成个紫茄子。
“嗬嗬。”
的抽气声,从喉咙里挤出,愣是没叫唤出来。
杨老叼看着被被踩成蛤蟆的徐管事,掉头就走,就是那腿有点不听使唤,一步一挪,比宴成瘸多了。
“杨老爷……”
宴成索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勾住了他的魂。
“去!把爷爷的卖身契送过来。”
一只手将徐管事拎起,先他一步扔出院门。
“现在就要!”
杨老叼膝盖一软,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爬起身,透过裆部正对上宴成戏谑的双眼……
他嗓子一阵劈叉,额头冷汗连连。
“宴、宴老…”
“这就去……”
宴成随手抄起斧子,手在刃口荡了荡,没错他要去劈柴。
“嗯?!”
杨老叼连滚带爬往外窜,慌乱间一脚踩在徐管事的烟杆上,‘咔嚓’一声脆响,烟杆再次碎裂。
估计这回没人给他买新的了……
“老、老爷…”
徐管事急了,面目扭曲之间死死抓住杨老叼裤脚。
“你、你爬灰…”
杨老叼脸色瞬间惨白,十分念旧地捂住他的嘴,连拖带拽。
远处赶来的杨文山愣在原地,明显听见了什么,一个纵跃正好踩在徐管事咽喉上。
就见徐管事剧烈挣扎,双手本能地抓挠杨文山脚部,面部迅速充血涨红,眼球外凸。
之后就是肢体胡乱抽动,瞳孔固定,想说的话永远藏在了心中。
“父亲!受苦了,孩儿这就背您回去……”
他弯腰提起好父亲,看也没看徐尸体,转身就走。
倒是随行的两个杂役极有眼色,一个抬肩一个搬腿,麻利地清理痕迹,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宴成看着被杨文山提溜在手中的杨老爷,咂了咂嘴,啧啧两声。
哝。
这才是老当益壮!
……
吃了顿瓜,宴成起床气也消了。
继续对着木墩努力起来……
【断木:999/1000(锁)】
【断木技能升级】
【斩铁:1/10万(锁)】
【效果:劈金断石,无坚不摧】
宴成手中的斧头突然‘嗡’地一震,他随手往地上一划。
“嗤啦!”
青石板如豆腐般裂开,缝隙中竟冒出丝丝白烟。
斧刃过处,地面留下道一尺长焦痕,像是被烙铁灼过。
果然如此,这怕是与赵宗师那一手剑气有的一拼。
就是不能做个远程,只能近战。
或许引导法中的气感就是关键。
宴成左右摇摆起来,不一会就感觉怀中有团热气,刚伸手去握斧子气就散了……
还得练……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
天气转凉,冬天来了,这是个悲伤的季节,每一天都有冻死的人出现在街角。
大雪纷飞中,宴成抡着斧头在小院撒欢。
东一榔头西一棒。
也不会什么武艺,很是干巴。
但也乐在其中。
没错!
他十斧子下去,总会有那么一斧子能划出一道劲气。在地上犁出三尺长的沟壑。
时灵时不灵的。
还好有先见之明,留在了武馆。
顿顿有肉!
搁在赵丘哪里禁得住他这般消耗。
……
宴成蹲在厨房门槛上,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吸溜得正欢。
“听说了吗?震远武馆的人把杨师兄腿打断了!”
一个杂役压低声音,筷子戳着碗里的咸菜。
“就昨儿夜里,在酒楼后巷。”
“陈教头不是在场吗?”
“咋没出手?”
“嘿,你猜怎么着?”那杂役左右瞄了瞄,凑得更近,“陈教头就搁二楼喝酒,连窗户都没开!”
宴成耳朵一竖,汤碗停在半空。
好小子,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