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非常感谢王老师的邀请，也非常感谢您的信任，这是我的真情实意。
我荣幸之至，不过，我想拒绝您的邀请！”
“你疯啦！”李文博蹭的站起，动作大的直接将椅子顶倒在地，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连带着把江砚声放在茶台上的手机也带到了地上。
内屏都给都给撞黑了。
下一秒他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
咬牙切齿的低声怒斥，“江砚声，你说话过脑子了吗？”
“等我讲完。”江砚声理解好兄弟的心情，轻拍手臂安抚了一下，随后又道，“王老师，我想换一种方式跟您合作。”
“怎么说？”王伯南显得很感兴趣。
“我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跟您长期合作，您只需要帮我发行和相应的宣传便可，其他的我自己来。
不过我的情况您应该知道，场地、设备包括乐队这些方面，前期可能还得麻烦您。
我也可以给您工作室的其他歌手创作歌曲，您看这样可以吗？”
李文博觉得江砚声疯了，他拒绝了王伯南的邀请，还在这提条件？
王伯南挑眉，“有胆量！你可以吗？”
“当然，您可以永远相信我！”
“好，我也给你个承诺，你随时可以加入我的工作室！”王伯南有一种看到同志的欣赏，“喝茶！”
现在，李文博觉得王伯南也疯了，答应了不说，还给留了条康庄大道般的后路？
你可是最年轻的金牌作曲人啊！乐坛金字塔塔尖儿的存在啊！
怎么感觉像是双方地位互换，金牌作曲人求自己的好大儿办事儿呢？
这个世界已经癫到他不敢相信了！
后面便是李文博迷迷糊糊的和王伯南助理沟通合同细节，另外俩人原地吃茶。
直到上了两回厕所、肚子饿的咕咕叫，才见李文博美滋滋的从会议室走出。
“王老师，那我们就先撤了，待月底合约到期后，我再来报道！”江砚声起身告别。
“少来，我又没签下你，说哪门子报道？”王伯南笑骂，“路上慢点，回见！记得你答应我的惊喜！”
“不会忘的！王老师！”
回到车上，李文博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我的好大爹！你猜最后分成谈的多少？”
“直接说吧，又不是我谈的！”江砚声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猜。
李文博强压住激动的情绪，“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真不姓王？”
收到一个大大的白眼后，他才公布结果！
“五五分！后期再根据情况调整！”声音在破与不破的边缘。
“谁五？”江砚声假装很认真的问。
李文博就像脱了裤子才发现下载的是葫芦娃，一下子兴致下降了不少，“你最好是认真的。”
“嘿，开个玩笑，我怕你成了范进！”
“不至于，但我真有问题问你，你怎么就那么确定王伯南会接受你说的东西？”李文博现在没想明白，凭什么？
自己二人观王伯南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好大爹写了两首很不错的歌，那也不是理由啊！
人家是金牌！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是B级往上的歌。
“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像是伯乐在看千里马。”江砚声仔细回忆和王伯南两次见面时，他看自己的眼神。
从欣赏到一种志同道合的认可。
“他签我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是要给这个僵化的乐坛戳个洞，就是所谓的精品音乐。
他一个人的精力不足以将细糠布满整个市场，他需要寻找能得到他认可的人来帮他一起完成。”
听完江砚声的解释，李文博差不多理解了，作为歌手经纪人，他自然知道现在的华语乐坛。
这是一个被音乐八股捆绑住的修罗场，偶尔的出现的优秀作品会将八股的绳索撑的松一些。
但不出个把月，便会滋生出新的血肉填满被撑松的空间。
绳索内的音乐人，绞尽脑汁寻找着每一处被撑松的缝隙。
有的人享受被规训后不用动脑的苦力劳动。
也一直有人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在等受尽拷打之后，或自愿、或不甘的接受了规训。
发现，躺平式的创作也挺舒服。
只是原先的那股精气神，就像人死后的魂魄一样飞走了。
“那，王伯南为什么还跟你说随时可以加入他的工作室。”李文博还是不懂。
既然签人不是目的，那干嘛还在最后多此一举？
“这是他给我的善意，我是戳洞的锥尖儿，注定会吸引大部分火力……
对了，以后在我跟前要尊称他王老师!”江砚声回头看着8号老洋房，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怕这个尖儿被磨平了，所以给他留了个后路，如果累了，还有我这座小山给他靠靠！不至于锋芒尽失！”
王伯南透过窗户，看着千里马坐的那辆古董大奔驶出了视线，回答了助理的疑问。
“他一个这么多年都没混出名堂的歌手，能有这实力？”
“有枣没枣搂两杆儿嘛，你真当我预言家啊！”
……
小屋。
陈见素昨晚睡得不好，在阳台吹得有些感冒了。
直到九点才起床，眼睛的肿还未下去。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也想开了些。
可能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并没有真的想清楚，也没有看清楚。
潜意识里希望对方能与自己灵魂共鸣，对方没有期待中的表现时。
自己还会生闷气，这种心理，细想来，也是怪幼稚、别扭的！
来到餐厅，才看到秦衿、魏雍也在。
“黄哥和夏夏姐呢？”至于江砚声？
想开不代表不生气！
谁要问他？
“黄亓去救死扶伤了，夏夏去忙了，就剩我们了。”秦衿默认陈见素知道江砚声的去向。
“昨晚没休息好啊，眼睛有点肿了。”关心完，她有中吃瓜似的兴奋“快来吃你的爱心早餐！”
“啊，秦姐姐，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姐，好贴心啊！”一股暖流涌过心头，还得是姐妹，男人只会让自己哭！
这话说的秦衿一脸莫名其妙，“啊，我哪里贴心啊？”
“你给我准备的爱心早……咦？”她坐下后，才发现三明治上贴着的便利贴。
这个字迹，她一眼便认出是昨晚让自己哭的辣个男人！
“呵，这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这是什么意思呀，我明明都自己调节好了！”
“他夸我是天才？还是因为我夸他的那句‘天才’？”
“他还记得我说想选的是三明治！”
“有没有可能是他的手机昨天晚上坏了？要不然为什么他会给我做早餐呢？”
“他应该也不是故意让我哭的，可能就是情商低。”
“要不要给他换一个最新款的手机呀？”
……
陈见素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拆开包裹的保鲜膜。
“这吐司都不脆了，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
小小一口下去，一股熟悉但不是应该有的味道充斥口腔——
红烧牛肉味三明治？
真是个天才！
但还是顶着异样的味道，吃完了整个三明治。
她已经决定了，等江砚声回来，就找机会好好和他交交心。
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