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霖谷的清晨比太安城喧嚣得多。
赵无烬换上一身锦绣华服，腰间挂着赵家玉佩，扮作游历的富家公子哥独自出门。
临行前，孙掌柜给了他一张标注城中重要地点的羊皮地图，其中“秘宝阁”三个字被特意圈了出来。
穿过三条人声鼎沸的街道，赵无烬来到一座三层木楼前。
楼前挂着黑底金字的招牌，上书“秘宝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门口站着两个异变护卫——一个生有六臂，一个额头多了一只眼睛。
“这位公子面生啊，第一次来秘宝阁？”
刚进门，一个精瘦伙计就热情地迎上来，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赵无烬的衣着配饰。
赵无烬随手抛出一块碎银：“听说你们这儿卖观想图？带我去看看。”
伙计接住银两，笑容更加殷勤：“公子来得巧，新到了一批'灵蛇观想图'，修成后能让双臂柔若无骨，最适合...”
“就这些？”赵无烬打断他，扫了眼陈列的十几卷观想图，“没有更特别的？”
伙计的笑容僵了僵，压低声音：“公子想要'特别'的？”他做了个搓手指的动作，“那得加钱。”
赵无烬又抛出一块更大的银子：“带路。”
伙计领着赵无烬上了二楼。
这里陈列的观想图明显高档许多，每卷都放在独立的玉盒中，但赵无烬一眼就看出，这些依然是大路货——“铁骨观想”、“鳞甲观想”、“灵目观想”...全是他在太安城见过的类型。
“最顶级的就这些？”赵无烬面露失望。
“公子，实话跟您说。”
伙计凑得更近，“真正的好东西不会明摆着卖。谷主府每月有一次内部交易会，五大宗门偶尔也会放出些珍品，再有就是'天珍阁'的季度拍卖会...”
他顿了顿，“七日后正好有一场，听说有份古修士留下的真功图录。”
真功？赵无烬心头一动：“你们这不卖真功？”
伙计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公子说笑了。这年头谁还练真功啊？见效慢又容易走火入魔，哪有观想图实在？”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听掌柜提过，以前好像有个叫'玄元宗'的隐世门派，专修真功。据说他们的人外表毫无异变，实力却恐怖得很。不过可惜的是，好像因为得罪的什么大人物，被灭了。”
玄元宗？赵无烬暗自记下这个名字。能够不靠异变就获得强大实力，这不正是他追求的道路吗？
“那真功拍卖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从一处玄元宗遗迹挖出来的残卷，叫什么...《九转玄元功》？”
伙计挠挠头，“具体小的也不清楚，公子若感兴趣，小的可以帮忙引荐天珍阁的鉴定师。”
赵无烬又赏了伙计一块银子：“不必了。七天后我自会去拍卖会看看。”
正要离开，怀中的铜铃突然微微一震。
赵无烬装作不经意地环顾四周，发现震动源来自三楼楼梯口的一个展示柜，里面摆着几件古旧法器。
“那是什么？”他指着柜子问道。
伙计脸色微变：“那些是不卖的镇店之宝，据说是阁主年轻时从一处秘境带回来的。”
赵无烬点点头不再多问，但暗中记下了那个位置。
能让七星铃产生反应，那些法器必定与万蛊噬心宗有关联。
下楼时，迎面走来一个穿金丝长袍的肥胖男子，身后跟着四个异变护卫。伙计立刻躬身退到一旁：“钱掌柜好！”
肥胖男子眯着眼打量赵无烬：“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
“家父锦荣商号赵金宝。”
赵无烬拱手，故意摆出纨绔子弟的做派，“初来青霖谷，买点小玩意玩玩。”
“原来是赵公子！”
钱掌柜顿时笑容满面，“令尊的茶叶生意可是南境一绝啊。改日一定要来寒舍喝杯茶！”
寒暄几句后，赵无烬离开秘宝阁。
刚转过街角，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踪——至少两拨人，一拨穿着普通但步伐整齐，像是受过训练的；另一拨则鬼鬼祟祟，动作却异常灵活。
“谷主府和诡道门？”
赵无烬暗自猜测。他故意走进一家绸缎庄，从后门溜出，又在巷子里七拐八绕，最后翻墙进入一家酒楼的后院，成功甩掉了尾巴。
回到锦荣商号时已近正午。赵无烬简单向父亲汇报了收获，便准备赴莫长离的约。
“带上这个。”赵金宝递来一个玉盒，“孙掌柜准备的，或许用得上。”
盒中是一枚青玉扳指和一个小瓷瓶。扳指内侧刻着细密的符文，瓷瓶里装着三粒猩红药丸。
“扳指能干扰追踪法术，药丸服下后三个时辰内可以伪装成任何类型的异变。”
孙掌柜解释道，“不过有副作用，会轻微头晕。”
赵无烬收好玉盒，看了眼铜铃。铃身上的七星图案依然在微微发光，其中一颗特别明亮——正是醉仙楼所在的方向。
“小心行事。”赵金宝拍了拍儿子肩膀，“青霖谷的水，比想象中深得多。”
赵无烬点头。
他隐约感觉，今天与莫长离的会面，将揭开更多关于七星铃、万蛊噬心宗以及那个神秘玄元宗的秘密...
而这一切，或许正是他突破当前实力瓶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