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个傩面人猛地被击飞出去!
不只是他,其他傩面人也遭受不同程度的力量拉扯,开始朝着四面八方乱甩。
与此同时,飞在空中的人头接连喷出青绿色雾气,可惜——
这些毒气、疫气之类的玩意,对傩面人压根没啥作用。
傩面受古曼童力量冲击,不少被扯了出来,可水洼里还在不断冒出人,把货车挤得死死的,根本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路边出现两道身影。
医生和他怀孕的妻子缓步走来,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诡异地蠕动着。随着她靠近,傩面人的动作越发癫狂。
面对古曼童纠缠,女人突然抬手……
水洼中的戏台,无数鬼面同时大张嘴巴,舌头“嗖”地飞了出来,在空气中卷住了什么东西!
密密麻麻的舌头裹住那东西,一点点往水洼里拽——
就在碰到水洼的刹那,戏台上猛地冒出个浑身发绿、面目狰狞的小鬼,被无数青铜鬼面撕咬着,正一点点被扯碎!
更多舌头朝着教授扑去,可人头在关键时刻猛地窜上半空,瞪大眼,满脸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死死盯着医生:“你、你怎么炼出这么厉害的邪鬼?到底怎么办到的?”
“邪鬼?原来,你和老板是这么想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冷笑一声:
“教授,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傩母,天下所有傩戏的老祖宗,也是我们家族世代供奉的神灵。现在——”
他拉长语调:“傩母肚子里的布洛陀就要出世了,到时候六道归一,天下一统,我们家族会成为人间主宰!”
教授目瞪口呆,傩母的传说他不是没听过,只是万万没想到,平时看着普通的医生,背地里竟搞出这么大的事!
刹那间,教授做出决定!
他的人头猛地朝车厢飞去,想和身体重新接上……
但傩母动作更快,她随手一抬,无数鬼面破水而出,直冲天际,把教授的人头团团围住,瞬间裹得严严实实。
“咔嚓咔嚓”的声响不断,就像鬣狗撕咬落单的羊驼。
等青铜傩面散开,人头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傩面上的斑斑血迹。
车厢里,教授的身体“咚”地倒地,与此同时,古曼童人偶“砰”地碎成无数小块,仔细一看——
竟是一块块干瘪的人尸!
原来,古曼童人偶就是这婴童的残骸!
邮差目睹这一幕,双腿一软,裤裆瞬间传来浓烈的尿骚味。
医生冲他招了招手:“下来!”
这时,那些戴傩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见。邮差连滚带爬跳出货车驾驶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
“医生,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饶命啊医生,求求你饶命……”
医生看了眼傩母,低声说:“傩母大人,留他开车行吗?”
傩母点点头,勾了勾手指,水洼里立刻飘出个青铜面具,飞到邮差面前。
邮差颤抖着双手接过面具,金属刚碰到皮肤,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他的瞳孔猛地变成诡异的竖线,整个人像被抽走魂魄,彻底被傩母控制……
突然,傩母皱起眉头,朝邮差一指——
一缕青绿色烟气从邮差脑袋里被抽了出来,随着她手指轻轻一碾,烟气消散在空中。
原来这是教授下在邮差身上的降头,看来教授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医生走到货车后面,打开车厢,三十多个孩子被捆住手脚,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全都昏迷不醒。
他转头对傩母说:“大人,祭品够了,整整三十多个。”
“好!”傩母满意地点头:“现在,时辰到了!”她的笑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锣鼓声,在夜色里回荡,听得人后背发凉。
随后,货车消失在夜幕下的雾气中,只留下寂静阴森的道路,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