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张守国的声音中有些不情愿。
林恪受邀进了里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短短的走廊，有些昏暗。
巴达兽叫了两声，问道：“没有感应灯么？”
“别讲话，巴达兽！”林恪急忙阻止道。
“这里不比你们城里，哪有什么感应灯？”张守国的态度有些不悦。
巴达兽听到这话，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这也是城里啊！地段也好，过一阵子说不定就拆了重建了。”林恪急忙打圆场道。
林恪的眼睛适应了昏暗，逐渐看清右手边有个绿色的木门。
他本以为是个推门，结果没想到是个横拉门。
拉门的过程中发出滋啦的噪声，听起来也是有很长时间了。
屋内只有十平米左右，一条洗得发灰的薄被胡乱堆在炕头。唯一像样的家具是靠墙的一个老式木柜，白色的漆皮剥落得厉害。
右手边有一台电视机，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你想问些什么，问吧？”张守国问道。
“就是关于昨天守卫兽攻击工厂的事情...”
“守卫兽？”
“就是那只怪兽。”林恪解释道。
“怪兽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张守国反问道。
林恪看着张守国的态度有些反常，正常人聊起怪兽这种事情，应该会有些兴奋，尤其还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那你还记得它是大概什么时候出现的么？”林恪见对方有些抗拒，只能循序渐进。
“不清楚，我当时在工作，哪里会记得时间...”
“看了一下你的履历，你在这边工作十一年了么？”林恪问道。
“对。”
“你知道深蓝机器人3.0么？”
张守国听到后，迟疑了两秒：“不知道。”
“就是你们车间中放着的机器人，它们已经投入使用了么？”林恪继续道。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你去问别人吧！”
张守国话音刚落，一个孩子跑了过来，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父亲，我冷。”孩子的耳朵冻得通红。
屋内的温度估计也就十几度，林恪进屋后，羽绒服都没脱下，也没什么感觉。
“我去再填写柴火。”张守国的妻子起身道。
张守国不再讲话，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林恪见状也不再纠缠，这样下去也是问不出什么的，便带着巴达兽离开了。
“总感觉怪怪的。”巴达兽道。
“是啊，总感觉它们这样在隐瞒什么...”林恪低声道。
“那我们还要查下去么？”巴达兽问道。
“当然！隐瞒只会成为激发我弄清真相的动力！”林恪说道。
他去找了第二个员工，根据信息显示，是一个22岁刚毕业的大学生。
“罗宇...你好！”林恪看着开门的男子，愣了一下。
对方神色疲惫，头没洗，牙没刷，看起来很是邋遢。
“你们是...”罗宇看见林恪肩上的巴达兽，犹豫了一下。
“我们是治安队的。”
简单介绍之后，林恪也进了门。
可和张守国一样，一提起机器人的事情，对方就闭口不言，像是约定好了一样。
林恪无奈只能先离开。
“这些人，口径如此统一，更让人怀疑了。”林恪确认道。
他接下来又跑了好几家，得到的说辞基本一样，机器人的事情完全问不出来。
“那么多机器人，他们居然都没见过么？”巴达兽质疑道。
“不用想，他们定时听了某些人的话。”林恪猜测道。
他找的几个人都是不同车间的，有几个人还是组长。
那么多机器人出现在工厂，那些人却清一色地说不清楚。
他回DATS找了一下白明慧，让白明慧帮忙调查了一下这些人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
很快，白明慧查到一个黑衣男子给这些员工都打了一笔钱。
“要说是失业补偿款或者精神损失费也合理吧。”顾枫道。
“可这笔钱确实有点太多了...”白明慧道。
“多少钱？”
“每个人三万。”
“这么多？”顾枫惊讶道。
林恪之前问过他们的工资，每个月的基础工资只有四千多一些，两班倒，加上加班费也就五千多。
每个人给三万，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看上去更像是封口费！”吕瑾说道。
“这么说其中必有猫腻了！”顾枫站起身道。
林恪回到家，登上了晦明聊天室。
林恪：3号，在么？
3号：叫我干嘛？
林恪：帮忙查个东西！
3号：又要查东西么？
林恪：嗯嗯，关于华顶公司洛城的分工厂，希洛工厂，还有深蓝机器人3.0的事情。
3号：哦？华顶公司，这家公司可不好惹。
林恪：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找你帮忙。
林恪发了一个“公主殿下请帮忙”的表情包。
3号：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去查查，明天上午给你结果！
林恪：谢啦！
DATS顾及道德层面，有很多手段不能使用。
而3号基本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去查。
......
第二天一早。
林恪起床后急忙打开“晦明”。
3号：你终于上线了，这次查到的东西也很有趣，你看看吧。
林恪：谢啦！
林恪接收了3号发来的文件，在线的2号也接收了。
2号：太过分了，华顶公司居然占着洛城的地盘做这种事情！
华顶公司在龙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分公司开遍了各个城市。
林恪打开文件，看到了骇人的资料。
华顶公司的确在使用深蓝机器人3.0，它们用这款还在测试的机器人监视员工，看着车间的人进行工作。
稍有偷懒，这写数据就会上报给上级，偷懒的人就会被罚款。
这个罚款金额大概在200-500不等，对于普通的工薪阶层来说，的确过重了。
后来，机器人有了改进。
林恪在监控下看到了非常惊人的一幕，有个员工趁着主管不在偷偷休息了一会儿，结果机器人直接释放出了电流，打在了那个员工身上。
那名员工被电的酥麻，急忙起来继续工作。
“用电击电人...防止人偷懒么？”林恪看着屏幕，心中有些动容。
林恪看着下一张照片，有个员工中暑了，还被机器人硬拉起来，电击了一通，继续工作。
“虽然偷懒不对，但是长期生活在这样的情景下精神不会崩溃么？”巴达兽道。
林恪又往下翻了翻。
是一段视频。
一个员工工作期间，突然冲到窗边，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