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女巫？
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到底，指挥部的人怎么还靠女巫来推演战争？
这简直是……
荒诞至极。
米勒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欧陆战争。
在那个飞机刚诞生不久的年代，各国军方都把飞机当成了一个技术不成熟的小玩具。
但迫于侦察的需求，作为飞机与气球平替的女巫们被强行征召入伍。
她们骑着扫帚穿梭在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上，为后方提供炮火修正与空中侦察。
随着战况逐渐激烈，女巫们也开始装备各类武器，参与进了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之中。
也是从那时开始，那些历史上能夜止小儿啼哭的女巫传说，再次在民间流行了起来……
“队长？队长？”
僚机的呼喊声让米勒回过神来。
“命令是什么？”
他紧握着手中的操纵杆，转头看向西侧的天空。
“先沿305航向爬升到3000米，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说到一半时，他又顿了一下。
“库尔特，你带着僚机沿350航向继续爬升，绕过敌人的机群看看后面跟着什么东西。”
库尔特听见中队长向自己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愣了一下后好奇道：
“队长，你不是不让我独自行动吗？怎么现在突然又……”
“这是施密特上校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我觉得司令部听信女巫的话就已经很扯淡了……”
“命令就是命令，执行吧。”
“明白，队长……”
库尔特无奈地答应道，然后调转方向，带着僚机离开了编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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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方向发现目标，高度约7000英尺。”
编队指挥的声音让几人稍微提起了精神。
肖恩眯着眼朝十一点钟的方向望去，离他们大约四五公里的距离上，一团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在后方积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库克长机通报各队长机，敌人看起来还在爬升状态，一二三队随我正面冲击敌机编队。
四队朝一点钟方向前出，从敌人右侧切入。
黑猫小队上升一千英尺，随时提供支援。”
就在编队指挥安排作战计划时，敌人的编队也开始有了动作。
而对方几乎与他们做出了同样的战斗部署。
随着距离拉近，双方的主力编队纷纷一字散开，都在以己方最大的火力去接敌。
在撕裂长空的引擎咆哮声之中，两团闪着金属光泽的点阵如同两支矛尖，以超过四百公里时的速度互相射向彼此。
冲破白色与绿色交织的密集弹幕之后，双方的编队擦肩而过。
迎头冲的目的是为了打乱敌方的阵型。
特别是在占据高度优势的情况下，迎头冲击往往能令对方措手不及。
不过敌人似乎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
对头射击结束后，敌人四机编队立刻分散为了数个双机小组，开始转向进入空中缠斗。
天空中瞬间划出了数条扭曲交错的白色尾迹，紧张的战术呼叫充斥着双方的无线电。
机群上空，333中队的四机编队游走在战场之外，观察着下方的战况。
“黑猫一号，四队已经加入战斗了。”
肖恩看着转向后朝着敌机俯冲而下的三架喷火，开口向艾尔琳询问道，“我们现在下去吗？”
在他的视野中，下方的Bf109全是普通的无ID红标。
这倒是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没碰到那个阴魂不散的王牌。
“黑猫三号，你选好目标了吗？”
“嗯，选好了，两点位置的那个。”
肖恩点点头，看向了一个咬住友军的Bf109双机编队。
“我们三点位置，那就开始吧。”
说完后，两人纷纷拉杆踩舵，先后朝着各自选定的目标俯冲了下去。
“黑猫四号，你负责补刀，确保击落。”
“收到！”格蕾丝略显兴奋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出。
两架喷火在划出一道弧线后，朝着目标冲了过去。
对方的僚机似乎发现了从后方飞来的二人，连忙呼叫长机放弃咬尾，开始转向进行躲避。
虽然早期型号的喷火因为存能差、垂直机动性能差等原因，并不经常使用俯冲脱离的“BZ”战术。
但在掌握了一定高度优势的情况下，BZ战术无疑是最有效率的一种战术。
前方那架僚机109为了躲避肖恩的攻击，拉出了近乎极限半径的急转弯。
这也导致肖恩的射击只蹭到了对方的尾部升降舵。
一个【Hit】命中提示跳了出来，还没等他开口向格蕾丝喊话，身后便响起了枪声。
瞬间燃烧指示弹命中敌机后，闪烁出了数个光点。
一团黑烟也从那架Bf109的机头位置爆出。
这时肖恩才发现，格蕾丝在射击前居然提前将飞机滚转了半圈进入了倒飞，硬是让她抓到了这个陡峭的射击窗口！
“我打中他了！”
“黑猫四号，你别往上拉！我掩护你！”
肖恩见状立刻改变了策略。
因为按照BZ战术，完成俯冲攻击的两人此时需要爬升快速脱离战场。
但由于格蕾丝多滚转了半圈，使得她没办法立刻跟上肖恩下一步的爬升动作。
另一架Bf109长机已经快要绕到了格蕾丝的尾后，如果此时再恢复正飞开始爬升的话，肯定会被咬住六点。
格蕾丝也对肖恩的意图心领神会，顺势朝反方向拉起，并且躲开了敌机的射击路线。
敌人眼见射空后，再次转弯打算追上咬尾。
但他却遗漏了肖恩。
当僚机的警告声在Bf109长机飞行员的耳边响起时，肖恩已经利用喷火的盘旋优势，转向来到了他的后方。
7.7毫米的子弹风暴在空中拉出了一条条白色尾迹，朝着瞄准环中的目标泼洒而去。
【致命攻击】的提示随之弹出，敌机也开始下压机头，开始俯冲脱离。
啧，正六点咬尾的话伤害还是弱了点吗……
喷火MK2装备的八挺机枪虽然火力密集，但也需要在截射、俯冲等目标露出大面积被弹面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一轮射击打中要害。
从正后方咬尾射击的话，容易射空不说，子弹还可能被防弹钢板挡下来。
“黑猫四号，你还好吗？”
肖恩没有选择追击，毕竟以早期喷火的俯冲性能很难追上Bf109。
“一切安好，黑猫一号。”
“两架都被打伤了。”他一边观察着，一边回复道，“先向外重组队形，再找机会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