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起精神来。”
凌晨两点半的简报室内，克劳德敲了敲作战地图，一脸严肃地说道：
“预定的回收地点有变更。”
“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还有些困意的肖恩搓了搓脸颊，强迫自己清醒起来。
“原预定地点内佛尔向西三十八英里的伊珀。”
克劳德用教棍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指向了一个靠近高卢边境的小城镇。
这里比原目标点更近，距离海岸只有不到四十公里，但是……
“这地方离杜克尔那么近啊……”
坐在身旁的查德帮他说出了心里话，“附近的机场早就被德伊思佬占领了吧？难道要从人家眼皮子底下飞进去？”
“没错。”
克劳德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有夜色掩护，即使被发现了，敌军也难以找到你们的踪迹，你们有充足的时间撤离。
况且这几天的夜间飞行训练，就是为了让你们提前适应下环境。”
“好吧，上校。”肖恩低头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抿着嘴回应道。
“护航分段进行吗？”
恢复后的艾尔琳也参加了这次任务，她注视着地图，额头上秀眉微蹙。
“就算所有环节都顺利进行，他们返回本土的时间也至少是凌晨五点半。
轰炸机可以在天上飞两小时，但喷火最多也就一个小时。”
“对，分两段进行。”
克劳德回答道，“第一次跟随白女巫号出发，将他们引导进比利其后，你们就可以返航了。
等到你们第二次起飞时，他们也应该踏上返程的路了，倒时候再由你们护送返回。”
艾尔琳听后撇撇嘴角，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格蕾丝。
“我没意见。”格蕾丝倒在椅背上，微微打了个哈欠。
“既然都没问题的话，那就散会。”
克劳德见状，收起了手中的教棍，然后看向了肖恩和查德两人。
“祝你们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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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驾驶的那架水上飞机莫名的机魂不悦，其中一台引擎始终打不着火。
机务一直反复检修、重启，折腾了快半小时，直到凌晨三点半他们才从斯托克航空站起来。
这也导致事先安排的计划被全部打乱。
如果按照原本的路线飞行，等到了目标地点后，太阳都差不多升起来了。
而他们需要在日出前的拂晓时间完成回收，晚了的话大概率会被敌军发现。
以斯特兰拉尔的速度，绝对没办法从Bf109的手里逃掉。
所以为了赶时间，他们只能选择了备案中距离最短的那条飞行路线。
也就是处于德伊思空军控制下的西北海岸线空域。
一路飞越白崖后，肖恩他们便进入了多佛海峡。
按照领航员指出的航向，斯特兰拉尔保持着300英尺的高度，以120迈的速度在海面上飞行着。
驾驶舱内，肖恩聚精会神地握住了方向盘，每隔几秒便瞟一眼视野左上的飞行参数，然后再微微调整飞机的姿态。
为了隐藏踪迹，除了驾驶舱内仅够照亮仪表盘的灯光外，飞机上所有的灯光，包括航行灯都全部熄灭了。
好在今晚的天气比较好，月光偶尔透过云层的缝隙撒在海面上，泛起了粼粼波光。
两台引擎从头顶发出了剧烈的咆哮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肖恩即使是想和身边的查德交谈，也得大声喊出来才行。
“查德！你来接手，我去上个厕所。”他朝着身旁的查德喊道。
“好，你去吧！”
见到对方握住另一边的方向盘后，肖恩才松开了手，解开安全带和头盔后，起身朝着后舱室走去。
斯特兰拉尔水上飞机最大的特点，其实不是皮实耐用好操作，而是配备了一个独立卫生间。
这可是只有在某些豪华专机上才会出现的配置。
正当肖恩还在专心致志地放水之时，无线电领航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卡特中尉！我们连上‘白女巫’了！”
“好！我马上来！”
肖恩听到这一消息后，便立刻返回驾驶室。
随着他戴上头盔，眼前的视野也开始变化起来。
眼前的海面像是突然被照亮那般，向着前方迅速浮现出了轮廓，经过大约十秒后又渐渐暗了下去。
为了把利用率最大化，“女巫机”……
这个叫法还是克劳德最先提出来的，他们听后也跟着这么叫了。
只能说不列颠人的取名水平，真的如刻板印象中那样糟糕……
“女巫机”仿照了雷达按照固定频率发射电磁波的方法，每隔二十秒开启一次扫描。
这样能将续航时间延长到一小时左右。
“卡特中尉，白女巫号在询问我们的情况。”无线电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复‘一切正常’就行。”
滴滴答答的电报声过后，对方再次发来了一条消息。
“对方回复‘前方航路安全通畅’，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预计四点十五分左右就能抵达陆地。”
“收到。”
安全飞越多佛海峡后，斯特兰拉尔成功从一段无人的海滩进入了高卢境内。
备用航线是进入高卢后，再从后方绕开杜克尔等城镇，沿东方向直接飞往伊珀。
比起首发路线，虽然会在敌占区滞留更长的时间，但接到人后却能更快撤离。
而进入陆地之后，飞行的难度也开始陡然增加。
他们需要在200英尺以下的高度，全程保持低空飞行，同时还要根据“白女巫”的导航，避开可能存在威胁的地点。
此时的月光似乎也渐渐暗了下去，失去了自然光照后，肖恩只能凭借着白女巫的导航飞行。
期间在飞越一条小河时，差点就撞到了桥头上树立的电杆。
如果不是及时把机头抬了起来，估计就直接撞上去了。
也幸好是这架水上飞机的速度不快，才让他有了足够多的反应时间。
一路有惊无险，肖恩他们总算是在凌晨四点五十分，安全抵达了伊珀附近。
来自白女巫号的导航也就此中断，并发来一条“祝好运”的信息。
西边的天际线开始渐渐亮了起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下了半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