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克劳德一脸懵逼地看着不知为何气愤的格蕾丝。
“恕我直言，伊斯米尔中尉，这也可能与我一直在南方生活的背景有关……”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不能用缓慢且严谨的英语再复述一遍？因为我确实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格蕾丝站在办公桌前，双手猛地往桌上一拍。
“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上战场！！”
这句话倒是让克劳德听明白了。
他略微歪头，发现了门外有人围观，便清了清嗓子，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你别那么激动，我们坐下慢慢说……”
“不坐！”
此时的格蕾丝已经火气上头，指着克劳德怒骂道，“你们这些南方佬几百年来就没干过多少人事！
一百年前好不容易才废除了童工制度，现在打起仗来居然还想着让小孩子上战场！”
“你是在说瑟拉菲尔吧？”
克劳德敲了敲桌子，又瞥了下门外看戏的人，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她是女巫，根据女巫法案来看，这也是合法行为，再说了……”
“去他妈的法案！”
“中尉！”
见到格蕾丝始终不听他的解释，克劳德也不得不拍了下桌子，厉声训斥了起来。
“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出去！好好冷静一下再和我谈！”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零点，就连待在门外看戏的肖恩他们也不禁咽了口唾沫。
在听见长官的命令后，格蕾丝貌似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挺直身子，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要乖乖遵守命令之时，对方突然暴起，越过办公桌猛地抓住了克劳德的衣领。
伴随着查德一声“哇喔”的惊呼后，格蕾丝一拳就往克劳德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我靠！”
见到这一幕的肖恩直接被惊得爆出一句中文粗口。
门外的人也慌忙冲进了办公室，上前把两人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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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呼……你是自愿参加的？”
机场行政楼旁，格蕾丝一边做着下蹲，一边向站在旁边的瑟拉菲尔问道。
“对……”
小女巫此时正低着头，双手抓住衣角不停地捏着，显得有些愧疚。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抱歉……”
“你道什么歉啊，呼……这是我的问题，呼……全都怪我。”
“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一旁的肖恩略显无语地看着她，“这才做了两百个下蹲，还剩下三百个呢。”
“还有五百个俯卧撑，五百个引体向上，绕场跑十圈。”
坐在废轮胎上的查德好心提醒道，“还好可以分开，不然一天之内全罚完怕是命都没了。”
“只是体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格蕾丝听后不屑地轻哼一声。
“还要罚两个月的薪水呢。”
双手抱胸靠墙站着的艾尔琳适时补充了一句，让格蕾丝的动作再次一顿。
“一点小钱罢了，大不了少喝点酒……”
肖恩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敢对自己的上司动手？还好上校的脾气好，没把你踢回原部队……”
“这事任谁听见都会生气的吧？”
格蕾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气不服气地回应道，“我只是性子急了点，已经改不掉了。”
三人互相瞥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点头。
他们当初听说瑟拉菲尔的事情后，都或多或少地表现出了哀伤和无力感。
或者说，但凡是有良心的人都会于心不忍。
只是没格蕾丝表现的这么激烈罢了。
“当初我也以为上校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但实际相处下来，你会慢慢发现，他比别的军官要亲切多了。”
听了肖恩讲的话后，格蕾丝却不以为然。
“这事确实怪我太性急了，没有问清楚，但即使瑟拉菲尔是自愿的，依旧改变不了提出这个项目的人是个混蛋的事实。”
“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不用你提醒。”
克劳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前，他的眼角浮现出了淡淡的淤青痕迹。
几人迅速起身，立正站好。
格蕾丝也在小声嘟囔了两句后，再次开始做起了下蹲。
克劳德站在台阶上向他们挨个看去，“但即使要被法庭审判，也得等到打赢了这场战争后再说。
如果连国家都没有了，那么一切正义皆是空谈。”
“……”
这一次没有人站出来反驳他。
“你们三个继续监督她，菲尔，准备去‘训练’了。”
艾尔琳抬手敬了个军礼，“明白，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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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第二天，6月8日。
上午体能训练时，看着比肖恩的身体素质还要好的格蕾丝，竟然连艾尔琳都差点没跟上。
在沿着一公里长的跑道，来回跑了一趟后，这位银发姑娘便被累到躺在了旁边的草坪上。
“你还撑得住吗？”艾尔琳凑上前，向她伸出了手。
“呼……没事！只是腿有点使不上劲而已。”
格蕾丝抓住艾尔琳的手坐了起来，胸口随着她的喘息缓缓上下起伏。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艾尔琳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然后也坐到了草坪上。
肖恩和查德见到终于可以休息了，立刻嚎叫着坐了下来。
老天爷就像是把晴天全放在上个周用完了一样。
今天的天气仍然是阴天，层层叠叠的积云如同天然遮阳伞一样飘在空中，让人几乎感受不到一丝的阳光。
他已经有至少三天没见过德伊思的轰炸机了，想必是在一门心思地收拾残余的高卢军队。
等到啥时候高卢投降了，下一个就该轮到不列颠了。
“话说今天是不是有别的安排？”肖恩突然回过神来。
“下午要测试新的‘联梦机’。”艾尔琳开口解释道，“据说可以驾驶模拟出来的敌机。”
查德听后也愣了一下，“Bf109？我们啥时候缴获过德伊思人的战斗机？”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得去问上校才行……”
肖恩：“可以驾驶的意思是……？”
“就是在一对一训练中，你开敌机，我开喷火……”
说到一半时，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更加贴近实战，应该是这个意思。”
肖恩听后，饶有兴趣地摩挲起了下巴。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