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海川接到一个用日语说话的电话。电话那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他一句没听懂就挂了。
此时在东京某办公室，漫画协会的高层们正激动地讨论着。宽敞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位中年男人围坐在长桌旁。
“快继续打！一定要联系上森川三郎先生！”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激动地说。
“《龙珠》是今年漫画大赛的冠军之作，所有评委一致通过！”另一个秃顶的男人补充道。
“亚洲其他国家的投稿都很出色，幸好有这部《龙珠》，才保住了第一名！”
“这就是我们东照最斯国的证明！”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拍着桌子说。
“赶紧联系作者，《龙珠》是让日漫再次伟大的希望啊！”
会议室里充满了兴奋的气氛，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森川三郎”，此刻正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手机发呆。
张海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未接来电，心想：这些东照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因为那部漫画？
他翻了个身，决定先不管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和吴师姐的关系，毕竟武术交流大会就要开始了。
窗外，东京的夜色渐深，霓虹灯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波。
张海川刚走出酒店大门，迎面扑来一阵潮湿的海风。街边的樱花树在风中轻轻摇曳，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人行道上。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清晨的凉意。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老板们忙着清扫门前的落叶，为新的一天做准备。
转过街角，一个画架吸引了他的注意。画架前坐着个年轻人，专注地在画纸上勾勒着线条。阳光从树叶间隙中漏下，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种街头艺人他见得多了，大多是给游客画些速写或漫画肖像。正准备绕过去时，那年轻人抬起头来。
“先生要不要画一张？”年轻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喊了一声，，“五十块钱人民币，可以带回去做纪念。”
张海川摆摆手，刚迈出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他没有接听，却点开了网页，快速搜索着最新消息。果然，大赛马上要公布榜单了！这应该是评委会打来的电话！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十亿日元的大奖，这可不是小数目。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在日本可是臭名昭著，要是让评委会知道《龙珠》是他投稿的，怕是别说奖金了，后续的漫画连载、动画改编都得泡汤。
张海川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个街头艺人身上。年轻人正低着头，认真地修改着画中的细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喂。”他快步走过去，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大额钞票，“帮我接通下。”
“啊？”年轻人一脸茫然，画笔还停在半空中。
张海川已经把手机贴到了他耳边。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日语声：“森川先生！请不要挂电话，我是漫画大赛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战果已经揭晓，恭喜您的作品《龙珠》获得了一等奖！”
年轻人的表情从茫然变成了震惊，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老大。一个中国人，用日本笔名，居然摘得漫画赛冠军？
“他说什么？”张海川收回手机，捂住话筒问道。
“他...他在漫协混日子，说您的作品得了第一名。”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张海川嘴角微扬。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龙珠的故事和画风，放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帮我问问奖金什么时候到账。”他又把手机递了过去。
年轻人接过手机，和电话那头交谈了几句。他的表情越来越复杂，时不时偷瞄张海川一眼。
“他们说要等到明年才发放奖金，希望您能参加明天的颁奖仪式，签署相关文件。”年轻人顿了顿，“不过...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不是森川先生本人了。”
张海川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告诉他们，我身体不便，所有事情都由助理代为处理。”
年轻人刚说完，对方又提出要上门拍摄获奖感言。张海川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现在，你要把我塑造成一个性情古怪、与世隔绝的老漫画家，除了创作什么都不在乎。要是逼我现身，宁可放弃这个奖。你可以自由发挥了。”
年轻人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什么，立刻进入角色：“非常抱歉，森川先生从不接受任何采访和拍摄。事实上，连我这个助理都很少见到他本人，饭菜只好搁在门前。他宁可放弃奖项，也不愿抛头露面。”
张海川干脆把手机交给他，自己开始翻看起画架上的作品。这年轻人的画工相当不错，笔触流畅，构图也很有想法。地上的纸箱里还有一本翻旧的漫画书，看样子是这个世界很有名的作品。
“搞定了！”年轻人松了口气，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他们同意用邮寄方式签合同，不再要求您露面，别咕咕咕就成。”
“谢了。”张海川掏出几张日元。
年轻人没接，反而问道：“您是中国人吧？能拿漫画大赛第一名是很荣耀的事，为什么不愿意露面呢？”
张海川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风光一把，可惜现在在日本已经臭大街了。不过等《龙珠》正式连载，火遍全球后，再来个惊天大反转也不迟。
“你想吃这碗饭？”张海川转移了话题。
小伙子抓耳挠腮，苦笑道：“日本厉害的漫画家太多了，我这水平根本竞争不过。而且我现在失业了，连饭都快吃不起，哪有心思画漫画。”
张海川看着年轻人身边那些画作，每一笔都透着对漫画的热爱。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要不这样，你就接着给我打工，我想找个替身。”
“真的可以吗？”年轻人眼睛一亮，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当然，以后你负责我和出版社的沟通，报酬绝对让你满意，能安心追求梦想。”
年轻人激动得站了起来，连连鞠躬：“太感谢了！”
张海川叫来律师，三人在附近的咖啡厅签了保密协议。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窗外的阳光洒在桌面上，照亮了合同上的字迹。
年轻人毫不犹豫地签字，兴奋道：“我很期待看到《龙珠》的连载，能拿第一名的作品一定非常精彩！”
“你会看到的，樱井隆。”张海川微笑着说。
“嗨！”年轻人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