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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请?

樊牧还没有说话,蒙饬先是冷笑道:“小姐?我怎么不知道这女闾之中还有人可以被称作小姐的?此处不全都是被株连的罪眷吗?”

来人本来是有些趾高气昂的,但听了蒙饬的话语却突然一愣,而后好似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样。

此时,一道清脆而又和缓温柔的声音响起。

“蒙先生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子?”

“她”走上前,微身行礼,而后笑着说道:“奴家是自愿来到女闾之中的,并不是罪人的家眷,也并未曾卖身于女闾,在女闾之中也是卖身不卖艺的。”

“暂居在此处罢了。”

“她”的声音轻柔,所说的话也是有理有据,让蒙饬本来严肃的神色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原来如此。”

蒙饬微微点头,继而又是眯着眼睛,看着这“女子”说道:“只是不知道,姑娘找樊先生有什么事情?”

那“女子”笑着看向一旁的樊牧,眉宇中带着几分敬仰之色:“小女子仰慕这位先生的才华,也敬仰这位先生的品德。”

“她”解释道:“方才,这位先生虽然依靠在品茶身上,但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淫念,此举让小女子觉着心中十分敬佩,所以想要与这位先生卧榻夜谈。”

说起卧榻夜谈的时候,这“女子”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羞怯之色。

蒙饬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些许“我懂”的暧昧之色,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便听到一旁的樊牧嘲讽似的嗤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些许的淡漠。

“真是可笑啊。”

樊牧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这眉宇中都带着几分魅意的“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以及些许不屑的神色:“真是不曾想到,名满天下的韩相之子,竟然会是如此模样,只能够寄身在这女闾之中,装作是寻常罪眷。”

“若是让当初的韩相、以及天下间觉着张公子是天下贤才的人知道了,会不会将心中对张公子的敬仰与信赖全数碎成了一地的碎片呢?”

张公子?韩相之子?

这几个词一瞬间让蒙饬都有些呆住了,继而他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一旁的长剑,将其紧紧的握在手中,而后冷声道:“女闾之中竟然胆敢窝藏刺杀陛下的囚犯?”

他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怒然之色:“难道你们都想要被诛杀九族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诸多女子全都是脸上带着惊讶和恐惧之色,她们本就是罪眷,因为家中亲人犯下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因为女闾的存在这才是活了下来。

如今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闾之中窝藏罪犯?还是刺杀陛下的罪犯?

女闾的负责人,那位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妇人连忙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许害怕的神色:“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蒙饬从怀中拿出“上将军府”的令牌,而后指着不远处的“张良”说道:“此贼子乃是刺杀陛下的罪犯!如今正在全天下通缉,你们竟然窝藏此人,是想要做什么?”

“想要谋逆吗?”

那中年妇人神色中带着害怕的看向张良,眼眸中带着惊恐之色:“奴婢不知情,奴婢不知情啊!”

她跪伏在地上,周围的可怜女子也都是瞬间跪伏在地上。

而蒙饬却没有功夫理会这些女子,只是走到了樊牧的身旁,小声说到:“樊先生,士卒就在外面,此时已经马上就要包围此处了!”

“此贼子胆敢在此处安身,定然是有所依仗,但您不必害怕,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樊牧害怕了吗?

樊牧没有害怕。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张良,眉宇中带着些许的玩味以及笑容:“张公子此时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为了什么呢?”

“你应当知道,若是你不主动暴漏身份,等到我们离开之后即刻逃窜的话,还是有机会离开的。”

“如今你已然暴露,周围的士卒早已经将此处包围,你是插翅难飞了!”

张良却十分自信,他悠然的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淡定的神色:“不,其实我还有一条活路!”

活路?

樊牧更加好奇了,嘴角的弧度也更加大了,他看着张良说道:“活路?什么活路?”

张良哈哈一笑:“那自然是让樊先生心甘情愿的放我走,甚至心甘情愿的跟我走了!届时,你在我身旁与我一同,这蒙饬又怎么敢伤害您呢?自然而然就只能够让我们走了!”

“只要出了这女闾,即刻便有接应我们的人,到时候你我便可以隐入这人烟之中,哪怕是皇帝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要找到你我了!”

樊牧撇了撇嘴:“你说的不错,但....我凭什么跟你走?”

“凭什么帮你?”

张良将脸上多余的饰品全都褪去,而后坐在了樊牧的面前,眼神灼灼的看向樊牧,他低声说道:“自然是因为.....良能够看出来,您是一个真正心怀天下苍生的人!”

“您只是暂时被暴秦蒙蔽了双眼,只要能够让您看清楚暴秦的真面目,您一定会弃暗投明的!”

张良轻声道:“依照我们的消息来源来看,最近的曲辕犁也好,亦或者是那个暴君拿出来的什么纸、印刷术、以及想要创建的咸阳学宫也好,甚至包括扶苏的改变也好,这些全都是出自您之手!”

“您的才华超过良数十倍,若是能够以良的些许风险而换得您看清暴秦的真面目,加入我等的反秦大业,那么这些许的风险便是值得的!”

蒙饬听到这话瞬间陷入了暴怒的状态,他看着张良刚准备说什么,便被樊牧摆了摆手阻止了。

樊牧只是笑着看向张良:“哦?看清楚暴秦的真面目?”

“张公子想要我看清楚暴秦的什么真面目?”

他的嘴角带着那淡淡的嘲讽之色,那嘲讽的神色在眼眸中以及嘴角处流淌着,像是终年不会消散的寒冰。

张良看着这一幕,心中明白。

关键的时候到了!

他猛吸一口气,而后缓缓的说道:“先生,难道暴秦律法之严苛,还不算是暴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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