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盛世:逆天改命朱雄英 第57章 祸福相依

作者:三个金元宝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26 08: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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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目光扫过文武百官。

那些官员们纷纷抬头看向这位太子殿下,眼中有敬畏,又有几分好奇。

朱标心中清楚,通政司改革事关重大。

通政司人多眼杂,消息走漏才导致今日清吏司郎中王敬朝堂弹劾。

不过他也不打算追究,毕竟木已成舟,现在关键是要把改革推行下去。

他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停在几位老臣脸上,那些饱经风霜的面容,有的带着一丝了然,有的则藏着几分不愿。

“张紞。”

“臣在!”

张紞连忙上前一步。

“通政司改革,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张紞拱手道:

“回殿下,臣等遵照陛下与殿下旨意,已将各项细则制定完毕,分级标准、摘要范例。奏章分类的印章也已刻制完成,天、地、玄、黄四等,一目了然。”

朱标点点头,转身问道:“那具体如何分类?”

“天级为军国大事,地级为民生要务,玄级为日常政务,黄级为琐碎杂事。”

张紞答得很快,显然早有准备,

“每级都有专人负责,绝不会再出现之前那种紧急军情被埋在一堆鸡毛蒜皮里的情况。”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清单:

“另外,臣已安排通政司左右参议分工负责,左参议主掌天、地两等要务,右参议主掌玄、黄两等常务。所有摘要,必须由参议以上官员审核签字用印,确保质量。”

朱标接过清单,略一浏览,点头道:“很好。”

他随即环视群臣,声音清朗:

“诸位爱卿,孤不管你们是何途径知道此事,”

“但通政司改革,乃朝廷要务。为确保此项改革顺利推行,孤决定,自今日起,通政司改革试行一月。”

殿内众臣交换着眼色,都在暗自琢磨这“试行一月”的含义。

朱标话锋一转:

“为保证改革公正透明,都察院需派遣御史,每日轮值通政司,监督奏章分级与摘要过程。”

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史料都察院洪武十五年10月才设立,剧情需要)闻言,连忙出班:

“微臣遵命。”

“另外。”

朱标目光转向武将班列,

“锦衣卫也要派人进驻通政司,负责安全警戒,防止有心人捣乱。”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躬身应道:

“微臣领旨!”

听到锦衣卫也要插手,不少文官脸色微变。

锦衣卫进驻,那可不只是“安全警戒”那么简单。

这是要把通政司的一举一动都置于监控之下啊!

这位太子殿下,看似给了一个月的试行期,实则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改革到底是好是坏。

朱标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场的文武百官却都听出了其中的份量。

一个月的试行期,既是给改革一个缓冲,也是给所有反对者一个最后的机会。

朱标环视群臣,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试行期间,通政司每日运行情况,都察院与锦衣卫需向孤汇报。孤会亲自过目每日摘要,了解新政效果。”

他话音一顿,目光扫过那些刚才还对王敬遭遇抱着同情的官员:

“诸位,要么适应通政司新政.....要么.....”

朱标呵呵一笑。

这没说完的话,让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官员们瞬间清醒。

在洪武朝,适应不了的大臣,第二条路就是死路一条。

老朱以铁腕治国,对官员的要求严苛到近乎残酷。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任何跟不上朝廷步伐、违背圣意的臣子,轻则贬谪流放,重则抄家灭族,绝无第三条路可选。

这个道理,满朝文武心里都明白。

王敬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警示。

这位礼部郎中当朝弹劾通政司改革,结果从正五品官员一夕之间沦为书吏。

这还算是太子开恩,给了他一条生路。

若是按照朱元璋往日的作风,恐怕早就被拖出午门杖毙了。

朝中大臣们心知肚明,在洪武朝做官,要么顺应变革,要么就只能步空印案、胡惟庸案那些官员的后尘——在诏狱中受尽酷刑,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在当今朝堂上,可没有功过相抵这一说。

今日还是高高在上的朝中大员,明日就可能成为阶下囚。

因此,当太子朱标说出“要么适应通政司新政,要么......“

这句未竟之言时,满朝文武都听出了其中的杀机。

在洪武朝,这“要么“之后的选择,从来就只有血淋淋的一种结局。

王敬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金砖,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想到了那些年被抄家灭族的同僚们,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要步他们的后尘了。

朱标看着殿内这些大臣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满意。

有时候,震慑比仁慈更有效果。

父皇的威名不是白来的,关键时刻拿出来用用,效果立竿见影。

“诸位爱卿。”

“通政司改革,关系到朝廷政务的根本。“

朱标的声音在奉天殿内回荡,语气虽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目光缓缓扫过殿中文武百官,继续说道:

“自开国以来,朝廷政务日益繁重,奏章堆积如山,父皇与孤日夜批阅,仍难尽览。

各部院呈上的奏折,动辄数千言,引经据典、铺陈冗长,却往往掩盖了真正的要务。

若继续如此,政令如何通达?民生如何及时救济?“

他顿了顿,目光在那些曾对改革暗中不满的官员脸上停留片刻,声音渐沉:

“通政司改革,并非要夺各部院之权,而是为了去芜存菁,使朝廷政务运转更加高效。

分级标记、摘要制度,皆是为了让父皇与孤能更快抓住要害,而非埋没在冗长文字之中。“

朱标微微抬手,示意侍从将案头堆积的奏折展示给众臣:

“诸位不妨看看,这些奏章,有多少是真正关乎国计民生的急务,又有多少是繁文缛节、虚言浮词?

若连朝廷中枢都被这些无用文字拖累,地方上的政务又如何能及时处置?“

他目光一凝,语气加重:

“孤希望诸位都能齐心协力,而非各怀心思。

改革势在必行,若有异议,大可直言进谏,但若有人阳奉阴违,暗中阻挠,便是与朝廷新政为敌,与天下百姓为敌。“

最后一句话落下,殿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反驳。

朱标的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仿佛在无声宣告——在洪武朝,适应不了的大臣,第二条路就是死路一条。

那些刚才还敢交头接耳的官员,此刻都规规矩矩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殿下这是在明告天下,改革势在必行,容不得半点妥协。

张紞倒是心中大定。

作为通政司的头头,张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项改革的难度。

通政司虽名为“通政“,实则历来只是朝廷文书的中转衙门,负责将各部院的奏章原封不动呈递御前。

如今骤然被赋予评级摘要之权,无异于将一介传令小卒擢升为判官。

既要精准提炼奏章要旨,又得谨慎权衡轻重缓急。

稍有不慎,轻则招致各部院怨恨,重则可能因误判要务而祸及身家。

更棘手的是,朝中那些习惯了以冗长奏章彰显才学的文官们,早已将繁复的行文视为安身立命之本。

如今通政司要一刀斩断这延续千年的积习,无异于断了他们的青云之路。

不过,有了陛下与太子的支持,又有都察院和锦衣卫的监督,想来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阻挠。

奉天殿内,众大臣躬身领命。

老朱满意地点点头,余光瞥见朱标转头望来,父子二人目光一触即分,父子俩的默契,让老朱立刻会意:

“还有何事启奏?”

殿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王敬的下场就摆在眼前——从堂堂五品郎中贬为书吏,比直接杖毙还要诛心。

此刻谁还敢不识趣地跳出来,往这父子俩的刀口上撞?

文官班列中,礼部尚书任昂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的呼吸声稍重,便引来天子的注目。

他身旁的几位侍郎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宽大的袖袍下,手指死死攥着笏板,

武将队列里,方才还憋不住笑的蓝玉和常茂,此刻也彻底老实了。

蓝玉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把自己藏在前排将领的身影之后。

他虽是个莽夫,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太子方才那平静却凌厉的眼神,比老朱的暴怒更让人胆寒。

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微微抬眼,余光扫过龙椅上的朱元璋和太子朱标,心中暗自盘算着今日的局势。

他本还想着要不要替王敬说两句场面话,可此刻,他连嘴唇都没敢动一下。

谁敢保证,自己一张嘴,不会成为下一个被“开恩”贬为书吏的倒霉鬼?

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时间仿佛被拉得极长。

终于,在一片死寂中,众臣像是约好了一般,齐刷刷地躬身,声音洪亮得近乎刻意:

“无事!”

这一声应答,震得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不是“臣等无事启奏”,而是干脆利落的“无事”!

连客套都省了,生怕多吐一个字,就会被这对父子揪住话柄。

老朱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目光扫过这群噤若寒蝉的臣子,心中冷笑:

早这么老实,不就好了?

“退朝!”

等老朱父子转身走后。

任昂走到王敬身边,看着这个曾经的下属,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王敬,你……”

“任大人,下官……”

王敬想要站起来,可双腿软得像面条,根本站不住。

“算了,好自为之吧。”

任昂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王敬瘫坐在冰冷的金砖上,看着渐渐散去的同僚们,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悲凉。

从今往后,他就是个书吏了。

那些曾经对他点头哈腰的小官,现在都能对他颐指气使。

那些曾经需要他审批的,现在的他怕是连看都没资格看。

可是,他还活着。

活着,就还有希望。

王敬咬了咬牙,艰难地站起身来。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到底。

他缓缓走向殿门,背影显得格外萧瑟。

王敬却是不知,祸福相依,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他这一番识时务,倒是让老朱对他另眼相看了。

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老朱容忍的度量还是有的。

..............

而在武英殿里,朱标正陪着老朱用茶。

“标儿,今天这一手,不错。”

老朱放下茶杯,满意地点点头。

“儿臣也是临时想到的。”

朱标谦逊地回答,

“直接杀了王敬,反而便宜了他。让他活着受罪,其他人看在眼里,威慑力更大。”

“不错,这样一来,谁还敢质疑通政司的改革?”

老朱哈哈大笑,

“那些文官啊,最要脸面,让王敬去做书吏,比杀了他们全家还难受。”

“说起王敬此人倒是有几分机敏,倒比那些死撑面子的蠢材强些。”

老朱淡淡道,

“朝堂之上,明知必败,还能从书吏做起,保全性命。”

朱标微微一怔:

“您是说王敬?他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老朱眯起眼睛,

“懂得审时度势者,往往能活得更久。”

他起身踱步,回忆起自己征战的岁月:

“鄱阳湖之战中,陈友谅中流矢而亡,其子陈理降,咱亲至武昌受降。这个曾血洗濠州、屠尽亲军的死敌余脉,咱未行'族诛',反封陈理为归德侯。”

“那是因为陈理识时务。”

朱标接道。

“不错。”

老朱点头,目光如炬,

“再看张士诚,平江围城十月,他困守孤城仍负隅顽抗。城破后竟'自缢未死',被部将抬出时,仍'瞑目不肯语'。”

老朱停顿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按历代枭雄惯例,此等死敌必当枭首示众。但咱却叹他'士诚守土安民,终不肯降,亦豪杰也'。虽未留用,却未加苛刑,仅将其幽禁金陵(此处虚构)。”

“父皇宽宏大量。”

朱标恭敬道。

老朱突然笑了:

“非也。强者可敬,识变者可用。王敬此人,若能真心悔过,说不定日后还有起复之日。”

朱标若有所思。

父亲向来是个善于用人的君主,能屈能伸者,反而更容易得到重用。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王敬的机智感到几分钦佩。

殿外,微风拂过。

王敬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皇城,不知身后已埋下了希望的种子。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他以为今日是自己仕途的终结,殊不知,正因这一役,反而让皇帝记住了他的名字。

有时候,退一步未必是失败,而可能是更大胜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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