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马车彻底消失在街角,林瑟环顾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后,才找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钻进去,赶走一只在垃圾桶翻找的纯黑色流浪猫后,取出黑色长袍给自己披上。
“毛色油亮,体型也挺胖的,应该是这片区域的恶霸猫。”浑厚的男性声音从黑袍中传出,林瑟朝废弃别墅的方向走去。
废弃别墅前,熟悉的凶恶壮汉依旧站在别墅大门旁,全身一动不动,浑身散发出一股狠辣的气息。
林瑟将提前攥在手中的黄铜片抛给凶恶壮汉,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凶恶男人草草扫过黄铜片,将满是锈迹的铸铁大门拉开,将黄铜片随手抛回给林瑟,默默的退到一旁。
随着生锈铁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敞开,林瑟小心的收起黄铜片,走进布满落叶的别墅前院。
这次没有琼斯队长的陪同,林瑟显得格外的谨慎,慢慢走进废弃别墅的大厅内,细心模仿着琼斯队长的动作。
走到西北面的墙壁上有点生疏的按动几下被巧妙隐藏的按钮,地面机关启动发出齿轮啮合的声音。
大厅正中央的大理石地板裂开四道缝隙,缓慢下沉,出现了一条不断向下延伸的楼梯。
随着最后一级石头台阶在靴底发出轻响,林瑟走出昏暗的楼道,进入地下室内。
相较前次在接近晚上才到达黑市,此时的黑市内超凡者数量要多不少,地下室靠近墙壁的摊位都被抢占一空,有不少超凡者已经开始在中央区域摆放要售卖的物品。
随意扫视一圈,一个道熟悉身影的出现让林瑟放弃了先四处闲逛的想法,直接走上前去。
同样披着黑袍的女性超凡者同样认出了上次向她购买符文炸弹的林瑟,这次没有再称呼他为新人。
“上次购买的符文炸弹好用吗?”
黑袍女士主动开口询问,似乎为林瑟没有被自己卖出的符文炸弹炸死而感到开心。
“没敢用,你手上还有符文炸弹吗?”林瑟直接询问道。
对于明天大概率会出现变故的行动,林瑟打算多准备一些强有力的道具,虽然眼前奸商买的符文炸弹怎么看都有点问题,但只要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作用,以五金镑的价格买下就算赚到了。
听到林瑟的需求,黑袍女士蹲下身拿东西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自然地站起身。如果林瑟没有主动要求再次购买符文炸弹,她可能又会向他推销奇怪的商品。
“这次的货是改良款,要20金镑,上次你离开后,有个人把我手上所有的符文炸弹都打包买走了。”
黑袍女士犹豫了许久,才慢慢取出一枚明显要大上一圈的符文炸弹,抛给林瑟。
林瑟冷汗直冒,眼前这位黑袍女士的作风还是那么彪悍,连忙接住向自己飞来的大号符文炸弹,入手的第一感觉,重量明显比林瑟身上那个重了一倍不止。
外壳的材质也不同了,仔细观察了一会,林瑟猜测是铜和铁的合金。
表面的花纹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就是因为体积大了一圈,导致圆球的中间多了一圈风格不同的花纹,没有看到磨损痕迹,应该是最近制作的。
“她会制作失传的符文炸弹了?”
想起初次集会时埃弗里提及的连环爆炸投诉,林瑟估计与眼前这位看起来只会坑钱的奸商脱不了干系,即便她不是符文炸弹的制作者,至少也与制作者存在某种联系。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直接支付了20金镑,将大号符文炸弹购买到手。
按照这个重量,爆炸的威力应该能够把整座格雷夫森德鲜鱼加工厂从威伦市地图上抹除。
小心将将沉甸甸的符文炸弹收好,林瑟目光快速扫过摊位上的物品,看到没有什么需要的物品便准备看看其他摊位上的东西。
一次性花费二十金镑让林瑟有点心疼,心中直呼奸商,他正要转身离开时,余光瞥到摊位角落的一件物品。
[???]
[封印状态]
林瑟的瞳孔骤然收缩,假装对摊位上的物品产生好奇心,顺势蹲下身,时不时拿起一件非凡材料向黑袍女士询问价格。
起初黑袍女士还很热情的为林瑟介绍他拿起的每一件材料,直到林瑟连续问了数十件之后,她便不怎么回应林瑟的问题,只会机械的回答价格了。
林瑟能感觉到要不是黑袍女士的摊位上只有他一个人,估计自己会被她直接赶走。
“女士,这件材料又是什么?”
林瑟此时拿起了刚刚无意中触发真视之眼的物品——拿在手中很有分量,外形同苹果一般无二,苹果上方还带着果柄,果柄上有两片叶子。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由普通大理石雕刻的精致工艺品,精细到叶片上的植物脉络都雕刻了出来,上面隐约出现十分微弱的灵性波动,提示林瑟这是个好东西。
“5金镑!”
十分不耐烦的黑袍女士没有丝毫介绍商品的意思,说出价格后就十分生气的盯着眼前被黑雾遮盖面容的男子。
林瑟感受到了一道宛若实质的视线射向自己,突然有一种被认出真实身份的感觉,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连忙抓起几件物品塞到在发怒边缘的黑袍女士手中。
里边包含了大理石苹果,林瑟估计他如果再多说几句话,不管花多少钱,那位黑袍女士都会直接拒绝与林瑟交易。
“一共20金镑。”
见林瑟要购买的东西不少,黑袍女士的声音才稍微缓和下来,主动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塞到纸质袋子中,随意将袋口胡乱一卷,如同林瑟一般塞到他的手上,一副不购买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林瑟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假装有一点犹豫的在口袋中翻找,直到注视他的目光越来越冰冷,才慢慢交出四张汇票。
“真是费钱啊!”
无视了背后的视线,林瑟很是惬意的将纸袋放进大衣的内侧口袋,朝另一边走去。衣服内的小白被纸袋硌到,缓慢蠕动了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