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在诱惑你,而是你自己的血脉在诱惑你。”卢克向后跳跃,躲开了埃弗里先生的横踢。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但我在二十一岁成年的开始,就觉醒了这个该死的血脉。”
卢克的速度瞬间加快,埃弗里先生依靠成为超凡者多年所形成的本能,勉强用手臂格挡住了他的进攻。
说来也奇怪,起初两人是作为巫师相互进行魔法对射,这才没过多久就演变成了两名怪物在相互贴身肉搏。
“埃弗里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史密斯家族哪个分支留下的血脉,但既然你觉醒了血脉的天赋,就继承了我们家族的责任。”
卢克稍微冷静下来后接着说道,看起来觉醒天赋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很大。
不过角斗场的埃弗里先生和林瑟都知道,埃弗里他的体内没有流淌史密斯家族的血液,化身屠戮者仅仅是因为他吞服了鲜血圣杯生产的血源珠。
“所以卢克费尽心思指导埃弗里先生,是误将他当作家族远亲了吗...”偷听着他们的对话,林瑟在心中暗想。
在卢克说完话后,场上的两人又陷入战斗之中。
卢克没有因为错认埃弗里先生的身份而手下留情,一方面是因为角斗场的规则是直到其中一方倒下,决斗才会停止。
另一方面,更有可能的是他完全不在意埃弗里先生的身份。
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利爪命中对方身体的次数也逐渐变多了起来,他们都凭借着快速的自愈能力进行缠斗。
卢克本身具有血族通过消耗自身血液快速自愈的天赋,加之屠戮者也拥有的自愈能力,双重作用下,他的伤口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而埃弗里先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伤口愈合速度与卢克也不遑多让。
随着时间的推移,埃弗里先生好像找到了化身屠戮者的真正用法,逐渐跟上了卢克的速度。
“你知道史密斯家族天赋觉醒者的职责是什么吗?”卢克在战斗中忽然问道。
也没等埃弗里先生发表疑问,卢克握紧拳头将他击退几米远,“你知道我觉醒天赋的时候,恢复意识后看到的景象是什么吗?”
连续的问题勾住了另外两人的好奇心,不过埃弗里先生不敢分心,挥舞着四只手臂,尽力与对面长着四只手的家伙进行搏斗。
“我恢复意识之后,发现庄园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在我翻遍了庄园的每一个角落,才找到唯一的幸存者。”
卢克猛烈的发起进攻,叙述的却十分平稳,“你猜我从他口中问出了什么?
他说庄园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长着四只手的黑色怪物,只要看见活物就杀。
而那个怪物,就是我!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我在问完话后也把他给杀了。”
卢克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平静的话语中充满了杀意,对埃弗里先生的进攻越发凌厉起来。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了亲人,直到我遇到了我的夫人。
我猜你应该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吧,我在觉醒天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会不定时的失去意识。
醒来之后身边都会出现遍布四周的血迹,也不用再去询问别人,我都能知道那就是我干的,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只知道自己会突然失去意识,然后做出惨绝人寰的事情,每次醒来都要为自己体内的怪物做善后工作。
直到我从家族庄园的地下室里找到先祖流传下来来的书籍和一件非凡物,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非凡物是什么。
也是因为那件神奇的物品,我才结束了这罪恶的行为。
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和以前的我一样做出相同的事情。“
卢克回忆着自己的往事,嘴角勾起一丝嘲弄。
“我是不会被这种力量给控制的。”埃弗里先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蓝绿色复眼闪过的一丝忧虑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说的话也不怎么有自信。
“是吗,死在你手上的扭曲幽影的数量可不少。”
卢克看似无意的随口提醒了一句后,也没再主动开口说话。
埃弗里先生显然受到了卢克话语的影响,心态悄然发生了改变,动作不再果断流畅。
尤其是从战斗开始,他内心对卢克若有若无的杀意越发明显,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妙。
林瑟在看台上听着两人清晰的的对话,脑海中浮现出一幅令他无法接受的场景:
由于意外侦探先生也吞下了血源珠,由此掌握了化身屠戮者的能力。
就这样在一天早晨醒来,只发现小白的石头在他的身边出现,他的身上还多出了许多不明的血液...
林瑟浑身一颤,迅速将这个危险的幻想驱逐出脑海,对其背后的代价产生了深刻的认识。
这种不可控的杀戮欲望,会导致这种能力的拥有者可以信任的人越来越少。
那些原本值得信任的同伴,要么会在能力拥有者突然失去理智时被杀害,要么会因为无法承受这种危险而主动远离。
场上的两名屠戮者战斗得异常激烈,但由于他们具有的恐怖自愈能力,再搭配上专门为杀戮而诞生的躯体。
整场战斗看似精彩绝伦,实则陷入令人疲惫的僵局。
你来我往中,埃弗里先生逐渐适应了屠戮者的战斗方式,似乎是卢克的有意指导,他的进步非常快。
林瑟一开始还努力的从他们的战斗中吸收经验,但到后面就开始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你知道吗,威伦市的另外两个古老的家族,每一个都有着和我们这般的传承。”
卢克忽然说道,抛出关键信息让埃弗里先生分心的手段屡试不爽,但这次和前几次不同。
漆黑的短剑在他在掌心凭空出现,他的速度再次变快,看起来卢克在战斗中一直没有使出全力。
速度较慢的埃弗里先生没能躲过这一击,漆黑的短剑直接刺进了他的胸口,原本只算得上皮外伤的一击,却让他直接呆愣在原地。
在林瑟的注视下,埃弗里先生的身影慢慢变得虚幻,直至完全在角斗场中消失。
“这...应该只是被击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