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别出门前。
“我送你去机场吧。”钟岳没忘记这件事情。
“不用,那个机场也是保密的。”柳茵茵摇头。
她看了一眼窗外。
然后悄悄地从背后,把准备好的礼物取出来。
“天凉了,我估计你到了冬天,肯定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就提前送给你吧!”
柳茵茵拿出来套在钟岳脖子上的,是一条针织围巾。
钟岳一怔,旋即心绪乱了。
任由对方柔软白皙的手,在自己脖颈间摩擦,带着一种令人心醉的温暖细腻。
最后打了个结,轻轻用力拉紧。
并且,把双方拉近。
柳茵茵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她猛然抱住了对方,用力重温了一次昨晚的感觉。
钟岳从错愕到配合,再试图从被动到主动的试探时。
柳辅导员却猛地把他推开。
“老实等我回来!”
柳茵茵不敢看少年的反应,转身就大步朝门外走,同时留下一句大喊。
钟岳站在门口,目送对方上车。
门外不知何时,停了黑色小车。
连车玻璃都是漆黑的,看不见里面。
一看,就是某种特殊保密需求。
这让钟岳脑海立刻浮出:官方和保密的两个单词。
“要平平安安的啊。”
钟岳目送黑车缓缓消失在眼里,口中轻轻地祝福。
……
……
天元街,宫岛道场。
地下室的门“吱呀”一声推开。
清闲的薰衣草香薰味,混着香烟叶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室内明亮柔和的灯光下。
是一幕正在审讯的特殊画面。
被捆在金属椅上的三人中,有两人是厉临渊带来的线人帮手。
左边的叫阿强,身材精瘦,原本机灵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右边的是大刘,体型壮硕,此刻却像个失控的提线木偶,时不时抽搐一下。
白狼叼着烟,手里把玩着一根洁白的鹅毛笔,
他在阿强的脚心、腋窝来回轻扫。
“别……哈哈……停!快停!”
阿强身体用力扭动,金属椅在地面摇晃,发出吱呀声响。
他笑声里满是又痒又绝望的意味。
此刻哪怕是拿鞭子抽,他都会觉得舒服一点!
另一边,宫岛樱神色冷淡,
她拿着老式打火机拆出的点火器,精准点向大刘下手。
在男人的手肘内侧、膝盖窝,轻轻一按。
“滋啦”一声,静电窜出去,打在这些拥有丰富神经丛的区域。
大刘身体猛地一激灵,几乎坐着跳起,又被束带拽回椅子。
这看似儿戏的折磨,却像钝刀割肉,正一点点瓦解着两人的意志。
而中间的厉临渊,束带明显绑得更紧。
白狼对他“另眼相看”。
由于“岳先生”要求,不能使用酷刑。
所以白狼只能如此。
对于这位特殊的硬汉,他没用羽毛和电击,却用强光直射。
还拿金属夹子夹住他的眼皮,使其不能睁眼睡觉。
二十四小时过去的现在,
厉临渊双眼红肿如桃,布满血丝,汗水浸透紧贴身体,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上。
即便如此,
这名特工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死死盯着白狼,嗤笑:“就这点小儿科的手段?
“拿哄小孩的玩意儿来对付我,你们也太废物了!
“我还以为会有火烧电击撒盐水和铺金纸呢!
“现在我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了,总局的人收不到我的定时联络,他们肯定会怀疑。
“然后开始追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厉临渊得意无比。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白狼。
他一下掐灭烟头,将不锈钢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发出“咚”的闷响。
线人大刘被吓得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小强也是一个哆嗦。
这两人的意志,只是普通人。
所以只能是线人。
而接受过反刑讯训练的厉临渊,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都懒得多说什么。
现在才二十四个小时。
他,至少能扛七十二个小时!
就在这时,
门外忽然有动静。
是宫岛薰匆匆赶来。
她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地下室门口。
宫岛薰没有过往强势,相对平和的平静提醒:“岳先生已经来了,正在外面处理预约的第一批病人,请你们做好准备,他一会儿就过来。”
说完,她转身离开。
连她的女儿,都没有去多看一眼。
白狼眯起眼睛:“你别得意!他们真要找到这里来,你肯定得先死!”
宫岛樱默默放下电子打火器。
厉临渊的神色,却愈发得意:“怕了?现在老实放了我,你们还有一条活路,只要关个几十年就行了!”
白狼的手僵在半空,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只烦躁地抓了抓光头,眼神凶狠地剐了厉临渊一眼,却透着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宫岛樱则依旧沉默,只是握成拳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
厉临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尤其是白狼那憋屈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让他眼中的得意和嘲讽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笑,如同破锣:“急了?怕了?晚了!放心吧,到时候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毕竟这二十四小时里受到的,我会好心的十倍奉还!”
地下室里,恢复了安静。
白狼在寂静中,走到门口处,烦躁地又点着了一根烟。
身后,忽然有极轻的脚步声。
“我看你也不是很热衷折磨人,怎么就想着当我助手,跟着来学这些东西呢。”白狼随口问。
“岳先生需要。”宫岛樱直白回答。
白狼禁不住嗤笑出声:“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熟悉,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为了他的需要,沾上这些东西,你就没想过失败?”
宫岛樱流露少许茫然:“我不知道。”
白狼叹了口气。
他是个残忍的雇佣兵,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
然而对于这种小白花一样纯真的后辈,又真是充满感慨。
叹了口气,白狼道:“想学就学着点吧,不过得先让那小子今天过来后,先教我们点东西,不然他再能打又如何,我们至今没有实际好处啊。”
这是很实际的话题。
宫岛樱听了之后,心里莫名认同。
她也对那位岳先生,有种说不出的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