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骷印带来的负面效果确实让人很容易陷入其中。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眼下我应该用什么手段跳出自我否定的状态。
金光笼罩之下,四面佛头不断的转换,喜怒哀乐,接踵而至,所有的情绪都如同潮水朝我袭来。
这一次的血骷印幻梦甚至比之前几次都还要真实,想要从这种状态之下逃离出去,难度不小。
不过,我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每一次我的幻梦之中,都会出现一些幻影,比如四面佛,如果我能收集一下这些幻影,说不定将其联系起来还能得到一些线索。
为了能在幻梦之中呆的久一点,现在最靠谱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深陷负面情绪的漩涡之中。
可这么做的危险还是很大,如果没能从情绪漩涡之中走出去,我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三叔也说过,如果血骷印真的彻底发作,其实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是进入一种假死状态,永远也无法苏醒,变成植物人。
之前的几次我都是带着恐惧的心绪,拼了命的想要离开血骷印所创造的幻梦。
而这一次,我感觉我不需要了。
我继续盘腿坐下,稳住状态,表面上还是抱头的模样。
整个幻梦之中,我领不到任何其他人的声音,眼前的金光也没有消失,四面佛光的笼罩下,四下皆是枯骨,而这些景象,我曾经也已经看到过了。
如果我能坚持的时间长一些,想来还能触发更多的内容。
我抱头哀嚎,越是如此,我反倒越是清醒,但说来奇怪,如果以往是如此状态的话,幻梦直接就崩了。
而这一次,幻梦并未崩溃,甚至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深沉。
我从指缝之中继续往四面佛的方向看去,只见,金光笼罩之地,竟然出现满地黄沙之景!
无数的佛像,残垣断壁都在黄沙之中若隐若现,如果这是幻梦的话,那我只能说太过于真实了。
沙海翻涌,越来越多的残垣断壁竟是出现在黄沙之中!
我不敢继续往前看,金光笼罩之下,我隐约看到了正前方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站立于四面佛的顶端,整张脸也在兜帽之下隐藏着,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又或者说,这是我潜意识创造出来的人,也就在此时,四面佛继续拔高,就好像变成了一座灯塔。
黄金色的光笼罩而下,整个黄沙之中出现的残垣断壁变得更加清晰。
从我的角度看去,这些幻境分明对照的就是一处真实场景,只不过应该淹没于黄沙之中。
想到此处,我竟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整个空间,就是隐藏在沙浪之中的国家?
而且,血骷印的幻梦,包括四面佛,是不是就在引导我们朝着某个地方走?
我的猜测虽然有些扯,但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还有其他的说法了。
正当我准备继续往金色光幕中窥探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大脑像是断电了一般,暗色的光幕涌动,沙浪之中,竟然飘起来许许多多如棺材一般的沙舟!
这些棺材飘在沙子之上,随着沙浪的移动而移动,而那些残垣断壁,就好像突然被吞噬了,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眼中更是一黑,随即坐起身。
定睛看去,我还是在原本的房间之中,灯光黯淡,屋外是疯狂卷舞的风雪。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刚才幻梦中的一切太过于真实。
“我怎么会从幻梦之中走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果然也是到了晚上七点左右。
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饥饿感顿时袭上心头。
此番血骷印创造的幻境变得更加真实,或许,我也能跟三叔交代一番了。
说不定,他知道藏匿于沙浪之中的残垣断壁到底是何处。
我缓缓穿了鞋子,亦步亦趋的往大厅走。
虽然这一幕刚刚已经经历过了,但梦境始终和现世还是有巨大的差距。
狂风呼啸之中,我如果不抓着石柱往前走,根本就不可能站稳。
也就在此时,正对面的柴房内,秦夜也跟着走了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立马朝我挥了挥手。
我和他一道朝着大厅的位置移动,看他的状态似乎好多了,大概此番进入大厅也是为了给三叔提供什么情报的吧。
“小哥,你醒啦?三爷说你完成了两百多道封心符,属实厉害。”
秦夜朝我竖起大拇指,不断夸赞。
“我也只是运气而已。”我很清楚,那股力量正是血骷印赐予的,如果离开了血骷印,我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普通人而已。
敲门之后,我也跟着将门推开。
三叔见来人是我,立马上前将我扶住。
随后,秦夜也坐在了饭桌上,似乎要交代什么。
“三爷,诸位,我有件事可能忘了跟大家交代。”
秦夜低垂着脑袋。
他原本就是始皇帝家的血统,应该还知道一些更隐秘的东西。
“说吧。”三叔颇为淡定。
“是这么一回事,我们在遇到雪蒙子之前,隐约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秦夜提到这里,身体也跟着蓦地颤抖。
“有人说话?”三叔寒声道,“之前为什么没说?”
“我以为是幻觉,直到连我的同伴都跟我说了听到了这股声音,我才确定我们没有听错,确实有人在墓中说话。”
三叔瞳孔微缩,“所以你们只听到声音,没有看到人?”
“我估计 ,不是人。”秦夜的身子蓦地颤抖了起来。
“不是人?那还能是什么?”宋朝安道。
“估计是不干净的东西,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就好像贴在耳朵边说的,很轻,很朦胧。”
说到这,秦夜不由得抖了抖。
“随着声音一出现,我们便看到了雪蒙子,而且,我记得我们看到的雪蒙子身材还要高一些,它的头顶似乎坐着一个人。”
秦夜越说越是离谱。
“你说白毛僵的头顶还坐着一个人?”三叔更是一脸凝重,“他的衣物是不是跟现代不同?”
“嗯,像是粗布麻衣,而且脖子很长,就好像快要飞出来一样?”
秦夜话音刚落,姜瑶立马附和,“是飞头蛮,你看到的却是不是人。”
“所以,所以那是什么?有什么说法吗?还有那奇怪的声音是什么?”秦夜战战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