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效用无比的强大。
很快围观的女人就以几何级数增加。
不过片刻功夫，方左一行人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女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纷纷伸出手来，蠢蠢欲动地想触摸那从未见过的丝料。
问题也像雨点般砸来：
“穿着舒服吗？”
“会不会闷热？”
“是丝绸？不对，丝绸没这光泽……是火焰山的妖蛛丝？”
“我看像是玉面狐妖一族的臀后毫编的，多少钱一匹？求姑娘告知！”
“也给我看看吧……”
“妹妹你说这叫‘丝袜’吗？怎么卖的？”
“白色的太可爱了！适合我！”
“不不，我喜欢她那种黑的！看上去真是媚的不行！我小腿颇为粗壮，就要这种黑色袜子装点一下线条。”
“几位妹妹，这时哪里出产的？多少钱一双？”
婀婀娜娜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往方左身边靠得更近。
张轻歌面无表情，眼神警惕，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按在剑柄上。
方左起初还带着点得意洋洋的笑容。
可眼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道路完全堵塞，喧闹声震耳欲聋，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僵住了。
疯了疯了！
实在是没想到这群女人为了丝袜都疯了。
“诸位！诸位娘子！”方左提高嗓门，试图压过嘈杂，“此乃家中带来的小玩意儿，请让让路……”
但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女人们追时髦的狂热中。
整个大街已经完全堵塞。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突然传来几声清越却极具穿透力的呵斥：
“让开！都让开！”
“没点规矩了吗？挡了贵人的驾！”
一条通道被强行辟开。
只见几位衣着华丽、气场逼人的侍女簇拥着一位身着锦绣华服的中年贵妇缓缓走来。
这位妇人显然身份不一般，面沉如水，眼神锐利。
她本只是恰巧路过，却被这异乎寻常的拥挤场面和侍女口中描述的“腿裹奇异织物，美轮美奂”吸引。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双胞胎身上，那近乎透明的白丝和少女纤细的美腿在她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随即，又落在了张轻歌那被黑丝包裹、线条利落的大腿上，眼神微凝。
“是何人在此聚众喧哗？”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目光扫过方左和他身边三个风格迥异却都因腿上那奇妙“丝袜”而显得格外夺目的女子时。
贵妇矜持的脸上，也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对那奇异织物本身的惊艳。
方才还喧闹无比的街道瞬间鸦雀无声。
人群敬畏地低下头，自动分开，再无人敢上前拉扯询问。
方左看着这位被引来的“勋贵”，倒是正和自己意，丝袜必然要上层人士宣传才卖高价。
却在这时又有几位头戴华丽冠饰、穿着绫罗绸缎的城中勋贵妇人坐轿经过，也被这人声鼎沸吸引，纷纷掀帘观瞧。
马上就有几位随从打听了靠过来轻声叙说。
当她们的目光聚焦在那几双闪烁着不同光晕的丝袜上时，眼底瞬间爆发出惊艳和占有的光芒。
尤其是张轻歌那双腿本就线条极美，流畅至极。
在那前后皮甲裙下露出的黑色丝袜，把那紧绷的腿部线条衬托的惊心动魄，不亚于那女儿城人尽皆知的美腿李将军。
更让这些见惯了奢侈的贵人感到心痒难耐。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腿美？
可这西梁城出了个无双美腿的李将军。
哪个女人又愿意自己的美腿一直被另一个女人压上一头。
这就好比一群人剑客常年输给另一名剑客。
忽然有一天。
见到有一把宝剑能让自己不说赢回来，起码能找回些场子。
谁不眼热？
“来人！”一位身着绛紫华服、气度雍容的贵妇扬声命令手下，“去问问那商人，他带的这些……什么袜？统统买来，本爵要了！开价几何？”
另一位贵妇立刻不甘示弱：“笑话！本爵也看中了！他有多少，我全要！有人问价钱，我们可不问。”
两位贵妇互看一眼，纷纷走下轿子，围了上去。
一时间。
竟然有七八位女儿国都城的皇亲国戚代替了哪些平民女人的位置，围了上来。
一位红团花命服中年贵妇急声呼喝，手指直指方左一行人，“你们哪位是货主？那两个丫头腿上的雪光袜，还有这乌袜，各有多少？本夫人全要了！”
她身边一位身形削瘦、颧骨高耸，穿着深紫爵服的妇人岂肯示弱：“笑话，本爵看上的东西，岂容你先下手？”
“谁是货商？那乌袜最合我身份气度，有多少？你有多少？我全都要！！”她直接指向张轻歌的黑丝冷笑道。
方左被包围在中心，能感受到这西梁女儿国由于长期以来无内忧外患，导致所有女人都把精力放在斗艳上。
从这些不管是平民还是勋贵穿着上就能看出，各种小心思小装饰，几乎所有的衣物给她们玩出花来。
这点在街上卖的货物上也能看出。
都是女人装饰用的东西堆积如山。
“诸位娘子，我就是货主。”方左抱拳笑着说道：“这货物暂时还未定售价，明日我会选好一个地址召开这丝袜的发布会。”
“到时候各位貌美的娘子们，想要黑丝还是白丝，抑或是有别的需求，都可以来找我。”
“什么？！”“荒唐！”“还要发布会！”
全场哗然。
那些勋贵女人们眼中哪里还有半点矜持？贪婪的焦点死死锁定在方左身上。
开发布会？等？开什么玩笑！
这等令她们都完全看不透材质的绝世珍宝，怎么可能再给其他人抢占先机的机会？
这数十万人口的女儿都城，勋贵如云，比她们身份更高的王公贵胄比比皆是！
若等消息走漏，她们还能有份儿吗？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买东西还要等你安排？”
“就是！我可没这闲工夫！你痛快把这黑丝白丝就这儿卖我！”
“少啰嗦！快快打开货箱，给我们几个当场分了！”
十几双涂抹蔻丹的手，竟然想要拉扯向婀婀娜娜姐妹着试图触摸质地。
更有几个竟敢趁乱去拽张轻歌的皮裙下摆，试图看清那神秘的黑丝包裹的更多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