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三千锦衣亲军全部到齐，请陛下训话！”
郑芝龙朝着历史老路踏去之时，朱聿键，也在为搬动历史车辙方向，做着最后的准备。
八月初三，原御营、现锦衣卫大营校场
在朱成功、周之藩等将领率领下，三千服色甲胄各异，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校尉、力士，全都单膝而跪，准备聆听皇帝圣训。
“众将士平身！”
人靠衣装马靠鞍！
点将台上，朱聿键一改平日朴素的土黄粗布长袍，换上了一套饰有龙纹的奢华暗金鱼鳞罩甲。
再配上那同样绘有龙纹的暗金铁兜鍪，即便是身形偏瘦的他，此刻那也显得威风凛凛，有如天将！
“传朕旨意，赐戎服！”
让所有校尉、力士都没想到的是，例行的‘平身’之后，皇帝的圣训没等到，却是等来了皇帝的赐服。
……
“咦，这是……这是龙袍吗？”
很快，百余个大木箱便被抬到了点将台前。
而随着木箱的逐个打开，一件件绣有金色‘龙纹’的大红曳撒，顿时便将前排不少人看得惊讶连连。
开玩笑，龙袍啊，那可是只有皇帝才能穿的衣服！
“自今日起，飞鱼服便是锦衣亲军专属戎服；除锦衣亲军外，任何人一律不得穿用！”
正当这些不识货的家伙震惊不已之际，耳边却是再次响起了皇帝的圣音。
“什么，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鱼服啊，怪不得这么好看呢！”
“废话，这可是以往大官儿才能穿的，能不好看吗……”
转瞬间，原本安静的校场，顿时便如同开了锅一般，全是这些校尉、力士激动不已的议论声。
只不过，虽然众人的议论让校场显得军纪散乱了些，但与此同时，却也多了几分之前所没有的东西。
说起来，虽然‘飞鱼服、绣春刀’在后世早已成了锦衣卫的代名词，但实际上，这玩意儿还真不是锦衣卫的标配。
普通锦衣卫的日常装束，只是蓝色棉袍配以乌纱帽和皮革腰带而已。
飞鱼服、绣春刀需要皇帝赐予，仅限于身份显赫的锦衣卫职官、高阶官员使用，普通锦衣卫无权穿着。
但现在，皇帝却是把这套赐服真正变成了锦衣卫的标配，而且还是仅限锦衣卫才能穿用的标配，能不让他们激动吗？
不过好在这因为激动而散乱的军纪，却也并未持续多久。
在朱成功、周之藩等人的指挥下，校场很快便恢复了安静，来到了真正的赐服环节。
“锦衣卫都指挥使朱成功，领戎服！”
封建社会，可没有什么官兵平等的概念，军中讲究的就是严格的上下等级。
作为锦衣卫的一把手，朱成功这个都指挥使，自然是第一个受赐之人。
“末将谢陛下赐服！”
“锦衣卫都指挥同知朱胜利，领戎服！”
“锦衣卫指挥使周之藩……”
“锦衣卫指挥使同知熊纬……”
很快，朱成功等几名正式任命的几名锦衣卫高级职官，全都领到了皇帝亲自送到手上的飞鱼服。
至于普通的校尉、力士，按常理来说，自然是由各级职官来发放了。
毕竟几千人都要皇帝亲手来发的话，且不说其它，单是需要的时间，就不是一时半会儿。
“锦衣亲军校尉林胜，领戎服！”
然而，如同之前宣布赐服之时一样，再次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皇帝为几名高级职官亲授戎服后，竟是拿起花名册再次喊起了名字。
“小……小人……”
听到皇帝叫到自己的名字，一名二十五六、肤色黝黑，一看就是从‘郑家军’选出的汉子，顿时激动到说话都打结了。
开玩笑，别说在这封建社会了，即便在后世，一个普通士兵若能被国家一把手授军装，那也不见得能比他冷静。
“林胜，朕的锦衣亲军里可没有‘小人’。日后凡锦衣亲军见朕，称‘将’即可！”
朱聿键捧起一件绣有飞鱼纹的大红曳撒，亲手放到这名校尉手上时，顺带着郑重‘纠正’了他的自称。
“末……末将林胜，愿为陛下效死！”
再次被皇帝亲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心潮澎湃的林胜，此刻能想到的只有以命相报。
来前所受的叮嘱、密令，早特喵被他丢到爪哇国去了。
“呵呵，朕的亲军可不能白白赴死，你得随朕冲锋陷阵，杀敌建功……”
“末将遵命！”
“嗯，朕等着日后为你封赏！”
“下一位，锦衣亲力士甘辉，领戎服！”
成功收心一人后，朱聿键随即又再次拿起了花名册。
“末将……末将甘辉，谢陛下赐服，愿为陛下效死！”
与前一名校尉一样，在皇帝亲口点名、亲赐戎服的荣耀下，这名同样心潮澎湃不已的雄壮汉子，自然也是毫无悬念的被拿下。
而这样的情况，随着一个个名字被朱聿键不断喊出，也在不停的重复上演，直至最后一人领到属于自己的飞鱼服。
“古语有云，衣冠不整则心不正！”
“朕要你们都记住，穿上这身飞鱼服，你们便不再是从前的你们。穿上这身飞鱼服，你们便是朕能托以性命的天子亲军……”
朱聿键用了一整天时间，三千件飞鱼服，全由他亲手发放到了每一个锦衣亲军手中。
虽然累得够呛，但这收买人心的效果，那也是显而易见的。
没办法，此时距他预定的亲征时间只剩半个月。
时间紧，任务重，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快的收买军心之法了。
事实上，为了这一刻，早在他派出朱成功兄弟抄那些汉奸时，就已经在准备了。
不然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三千件飞鱼服，又哪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
当然，花出去的钱也同样不少。
加上甲胄、兵器什么的开销，他从那些汉奸家抄来的钱粮，如今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末将等誓死报效陛下！”
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为心腹。
在朱聿键这诚挚至极的性命相托下，别说原本的御营将士和文官子弟，即便是从‘郑家军’挑选过来的精卒，此刻也都再无其它心思。
“传朕旨意，今日众军各赐酒一瓶、肉五斤，明日朕与汝等共同操练！”
亲赐戎服只是收买军心的第一步，为了半个月后的亲征，这收买军心的事，还得继续强化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