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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报!卖报!市政府联合剿匪,获得重大成果。”

“卖报!卖报!……”

次日清晨,伴随着第一缕阳光洒在繁忙的街道上,除开匆匆上班的行人外,还有那走街串巷的卖报的小童在那叫卖。

铁路公司的公告信息知道的第一手自然是那些贵族,而这些平头老百姓只能通过就近居住或者报纸来获得进一步的信息。

当这种新闻与自己种族相关时自然有很多人感兴趣。

所以有些机智的卖报小鬼此刻正在贴近唐人街的地方叫买着。

显然他们也明白要是在里面喊可能会被打。

“小鬼,站住。给我来一份。”

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是明显是在喊他,听到有生意上门,卖报男孩很高兴的停下脚步。

可是当他回过身时,看到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白衬底的帮派服装的华人,难免有些犹豫。

“又不是不给钱,快点。”

最终还是在金钱的诱惑下卖报男孩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面前,递过去一份,顺便接过了硬币。

那个帮派服装的华人抓住递来的报纸卷成桶,敲了一下那个男孩的脑袋。

“怕个屁呀,滚。”

卖报童如蒙大赦的跑开,措不及防下侧身撞在了巧然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防风大衣,头上戴着圆顶帽,如同平常西化的华人一样毫不起眼。

报童根本来不及给那个男人道歉,就急急忙忙的跑开。

等他停下来,准备接着继续卖报时发现自己腋下的报纸少了一份。

从中间掉出了几枚硬币,刚好是一份的价钱。

他挠了挠头,并不记得自己又卖给了谁。

那名帮派份子打开报纸后看了看上面的英文,发现看不懂后,皱眉将其卷起插入怀中。

在侧耳听了听周围买过报纸的议论声后明白了意思。

转身走进挂有唐人街招牌的街道,一拐弯儿离开主路,朝着自家的会馆走去。

一路上穿过数个区域。

和路过的菜市场上相熟的人唠唠家常。

通过有暗红色灯光的门口时调戏了一下街边穿着清凉且丰满的白人妇女。

皱眉闭口从烟雾缭绕的烟馆旁走过,终于来到了一顿大宅的旁边。

这座大宅与其他紧密相连的房屋不同,两侧分别隔离出一条小巷。

红墙绿瓦,飞檐斗拱,雕花门帘,再配上那宫灯装饰,显得毫不气派。

大门上悬挂着木质匾额,一看就是请书法大家临摹过,龙飞凤舞的印刻着‘福荫堂’三字。

无大事,不走正门。

这个小伙走进小巷,熟练的拐了一个弯儿,从隐蔽的小门儿推门进入。

在和小门旁的弟兄点过头后,穿过拱形墙洞,来到一个连接小院儿的书房。

红窗绿瓦搭配着里面的装饰,这一进来仿佛又回到了同一时期的国内。

“福叔,福叔在吗?”

那个小伙人未到声先至的传入书房。

在书房的书桌旁,一个身形微胖发福的中年华人穿着锦袍圆帽,显得极为喜庆和善。

手里提着毛笔,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信纸的上面正印着‘广*九江安葬事宜’,底下那一层层格子里正在被他用毛笔工工整整地填写着名字。

听到那个年轻人的呼喊后,中年华人继续书写着,只不过他将靠近边缘的墨台往中间拉了拉,顺便将给客人预备好的茶水往前推了一杯。

“福叔,你…诶,你在这呀。”

那个年轻人一个小跳跨过门坎,来到屋内径直抓起那个茶杯一口灌了下去。

“咕嘟。”

在喝完这清凉的茶水后,这个小伙才舒爽的喘了一口气,依靠在旁边的凳子上休息了下来。

“啪嗒。”

一卷报纸被抛在了桌上,滚到了刚才墨台摆放的位置。

显然福叔对他的熟悉程度达到了一定境界。

“福叔,这个队伍应该就是你之前一直关注的队伍吧。

有些太可惜了呀,被这帮该死的白人把人给剿灭了。

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旁边那些人把内容喊出来了应该是这意思。”

说了年轻小伙气愤的猛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福叔心疼的瞥了一眼他那被拍的嘎吱作响的木椅,随后抬笔停下。

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竹扇,敲了敲那一份报纸。

“你不会真以为这些白人做什么就会把什么东西原原本本的写在这个上面吧?”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他们办这个干什么?”

小伙子有些疑惑。

“早些年我们就已经摸清楚这些白人的把戏。

这些白人喜欢用假大空的信息填满这种所谓报纸的刊物,无非只是给那些不会思考,且无脑相信此物的人一个发泄的方向。

用于宣传或者舆论诋毁。

早在几年前除了一些特定刊物,我们这边早已不再相信他们纸面上的东西,我们有自己的情报网。”

说着福叔从桌下取出一份信件,打开后递给的小伙。

小伙拿出来里面的那张纸条翻了一下,最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递给了他。

“福叔,我这儿人字没认识几个,你说给我听吧。”

“让你之前在学堂好好学,就知道出去野,现在好了,大字不是一个。”

福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因为早就看过,也没有打开,直接说道:

“根据在负责给议员和维拉家族里洗衣和送菜的弟兄传达的信报。

那帮敢于袭击铁路营地的华人弟兄已经突出了包围,虽然有些损失,但也让这些白人丢了大脸。

不仅物资都烧掉了,还让他们抢了一批东西走,间接导致他们后续计划失败。

主要责任的那个负责人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那个小伙直接蹦了起来。

“劲呀,这是这几年来最让人高兴的事儿了,真给咱华人提气儿。

不行,就光这消息都够我就几杯酒了。”

说着这小伙就打算去拿福叔身后架子上收藏的酒葫芦。

“啪!”

那竹扇直接敲在了他的关节上,疼的那小伙一阵搓手。

“别高兴的那么早,事儿总有两面性。”

福叔反而面带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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