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不会被他打死吧?”
李魁的声音都带着发颤,脸色苍白,腿跟下意识地就软了,根本没挪动一步。
“怎么?”
杜日升抱着双臂,眼神像毒蛇般紧盯着他,冷笑着开口,声音不大,却压得人心口发堵。
“敢说不敢上?真是废物一个。既然没胆子,那就别在这浪费资源,滚出武馆,武道路,不适合你这种人。”
杜日升这话说得不急不缓,却字字带毒。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么上来被我打残,要么现在自己滚蛋。
周围弟子默默低头,不敢吭声,却也都在心里替李魁捏了把汗。
就在李魁快要迈出一步、准备认命的时候,一道身影挡在了他前面。
陆沉站了出来。
“不是他不敢,而是刚才说话的人,是我。”
陆沉向前一步,挡在李魁面前。
“杜师兄,刚刚是我在和李魁说话,或许你眼睛太小,所以你没有看清。”
打人就打脸,揭人要揭短。
陆沉的声音一落,训练场上不少人嘴角一抽,忍不住从鼻腔里挤出几声哼哼,如果杜日升不是内门弟子,恐怕训练场此时已经哄堂大笑了。
“你们都笑什么,我看谁还敢笑?”
杜日升脸色陡然一黑,一股怒火从脖子直冲头顶。若不是他还有一丝理智,估计现在就要直接动手了,他猛地一吼,声如炸雷,瞬间把训练场压得落针可闻。
弟子们没人笑了,杜日升却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陆沉是吧,很有胆量,希望你的身手和你的胆量一样硬。”
“多谢师兄夸奖。”
陆沉拨开人群,大步走上训练台,站在杜日升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陆沉比杜日升高了一头,站在那里宛如一堵墙。
“师兄,怎么个演练法,是你用真气,我用肉身,给大家展示一下真气的破坏力如何嘛?”
杜日升被气脸色又红又青,但碍于身高差距,不得不硬着头皮抬头看向陆沉,那种内门弟子的压迫感,在这种画风下,瞬间荡然无存,训练场中的弟子,看到这滑稽的一幕,不由又隐隐传来闷笑声。
“我靠,这陆沉好大的胆子。”
“不是,如果方师兄用真气,也太过分了吧,大家都是花钱进来的,是奔着馆主本事来的,一个炼皮境的弟子牛什么。”
“就是就是,我就不信馆主允许内门弟子随意打杀外门弟子,我们是交钱来学本事的,学不会是我们笨,但要是为难我们,我看这义气门也要完蛋了,大家不如都去兄弟拳。”
台下议论声四起,杜日升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一场拆招,我怎么可能动用真气故意打伤武馆的同门。”
没有办法,杜日升只能压下怒火,给所有弟子解释:“我不会动用真气,只用武馆的招式,和陆沉一起给大家展示接下来准备教大家的拳法!”
转过头,杜日升看向陆沉,语气阴冷:“不用太担心,我会注意分寸,手下留情的。”
话音落下,杜日升瞬间暴起,一记标准的摆拳轰向陆沉,拳风劲急,动作极为利落。
他嘴上说的好听,但一动手就用了阴招。
在那摆拳之后,杜日升脚步一错,步伐发力忽然变得诡异,偷偷准备好了撩阴腿。
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死陆沉,那他就一脚废了陆沉的武道,让陆沉一辈子都没法做男人。
杜日升动作极为隐晦,场下外门弟子只看到他拳脚翻飞,根本看不出名堂,可陆沉却看得清清楚楚。
下一秒,陆沉眼神冷冽,脚下一错,真气按照长猿经的路线冲击穴位,整个人如同灵猿般一旋,从杜日升身侧掠过。
与此同时,陆沉右手掌心骤然泛起一股森白寒雾,狠狠抽在杜日升丹田!
啪!
如大锤砸在铁皮上,训练场上的外门弟子只觉得耳膜一颤。
杜日升的身体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瞬间一僵,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猛地喷出一口血,脸色惨白,踉跄倒退一步,死死盯着陆沉。
“你竟然练出了真气!”
他一字一顿,像是见了鬼,陆沉加入义气门才不到半月,怎么可能练出真气。
他试图调动体内真气,打死陆沉,可真气刚动,刺骨寒流便在丹田乱窜,好似一千根冰针齐刷刷地插入他的丹田核心,那寒意阴毒至极,杜日升只觉得血都要被冻住了。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训练场,杜日升整个人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地面,身体剧烈抽搐,像是地上扭动的蛆虫,挣扎不止。
“救我,救我,快找师傅救我!”
训练场的外门弟子瞬间炸锅。
“怎么回事!”
“杜日升……被废了?”
“陆沉那是什么掌法?怎么打得杜师兄像中毒了一样?”
弟子们看不懂,但能感受到恐怖的结果。
杜日升功法溃散,经脉混乱,连爬都爬不起来。他的丹田已彻底被寒毒灌入,再无法顺利运转真气。
这一身修为,恐怕数十年都难以恢复,若运气不好,这寒毒还会在体内滞留,引发暗疾,从此沦为废人。
陆沉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并无一丝怜悯。
若杜日升只是想要出气,他未必下这么狠的手。
但对方一上来就动杀招,那就别怪他以牙还牙。
杜日升的哀嚎引来了其他执事弟子。
看到地上痛得满身抽搐的杜日升,执事弟子纷纷看向陆沉,目光复杂。
对于杜日升来教拳的目的,几名执事心中有数,如果杜日升只是中了阴招受伤,或许还会有执事弟子出头责问陆沉。
但眼下杜日升明显废了,就算治好了身子,也很难再迈入炼皮境,恐怕无法在义气门学武了,想通这个道理,执事们也懒得替自作自受的杜日升出头。
“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再议论此事,一会恢复由方师兄教拳,大家先自行修炼。”
执事们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没有多说什么,抬起杜日升便走。
他们没任何盘问,更没有责怪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