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晏心思重重赶回李宅,将自己关进了屋子中,一直到天色大亮,才走出房门。
此时他双眼通红,心神打击加上一晚上的劳费心神,此时他完全不像一个修仙者。
“去将承珩喊来。”李承晏吩咐下去。
不多时,李承珩快步赶到。
兄弟二人都是面色沉重。
“家里的一些触手应该清理掉了...”李承晏缓缓开口。
李承珩面色一动,狠戾道:“将名单给我,我这就去将其全部杀光。”
李承晏:“你放心去做,青阳城斩魔司若是怪罪下来,由我来处理。”
李承珩点头,拿着名单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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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材瘦弱的青年人走进了永丰村的李家坊市。
青年人面容平静,缓步走到了一处房间门口。
一位中年男子打开房门,左右瞧了瞧,确认没人后才将此人迎进了屋。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青年人坐在主位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少爷,已经打听好了,那李家果真有问题,嫡系一共八口,全部都是身具灵根!”中年人恭敬道。
瘦弱青年听到这话,猛地将茶杯压到桌子上,眼神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我就说这李家短短数十年,就发展的这般快,远超余家与我...安家!定然是有大机缘!大秘密!”
“这李家三代全部身具灵根,在修仙界中只有那金丹直系血脉才能如此,至于李家有金丹血脉,绝不可能!”
“李家绝对掌握了让人后天觉醒灵根的秘密,若是能让我得到…”
瘦弱青年眼神中透露出兴奋,若是让他得到这个秘密,那么他将会摆脱凡人之身,踏上修仙一途。
瘦弱青年人起身在房间不断往复走路,脚步急促,显露出其心情的不平静。
“还需要好好谋划一下才是,李家如今势大...”
旋即瘦弱的青年人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听闻溪儿拜入那李家门下了?”
“少爷...我...”中年人大惊失色,想要解释。
瘦弱青年人笑道:“那可是李家啊,比当初安家强大不知道多少,跟着李家肯定要比跟着我一个无家之人更有前途。”
“是不是啊,安-晓-飞!”最后三个字青年人一顿一字吐出。
这中年人,竟然是那安晓飞…
“少爷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背叛安家!没有背叛您啊!!”安晓飞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但是磕着磕着,一丝血迹从嘴角流出。
“少...爷...!”安晓飞倒地,双目瞪大,神色露出不敢相信之色,旋即便没了气息。
瘦弱的青年人蹲下身,将安晓飞瞪大的双目缓缓抚摸闭上。
“休要怪我,我不得不这样做,他们都是修仙者,我一介凡人只有谨慎些,才能踏出一条逆天路...”
随后这青年自怀中拿出一瓶药粉,洒落在尸体上。
只见地上的尸体发出阵阵白烟,不一会原地只剩下一滩血迹。
青年人见此摇了摇头:“毒道,终究是小道啊。”
“只有踏上修仙路,那才是堂堂大道!”
青年人抬头,那面容赫然是——安文斌。
被李家所灭的安家少主。
安志豪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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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斌处理完尸体,准备离开此处,一回头,却差点魂魄没被吓飞起来。
只见一身青衣,剑眉入鬓的男子在他背后正看着他。
不知何时到来。
“你是何人?”安文斌厉声问道。
“杀你的人...”
一道剑光划过,安文斌人头飞起。
安文斌连这句话都没有听清,就永陷黑暗。
他心中最后的一个念头:“若自己是修仙者,是不是就不会毫无反抗的能力…”
这一天李家地界,三处城镇中一处处地方,均有惨叫响起。
李承晏在书房看着余家暗子传来的情报。
这几日他让暗子收集余家一些人的动作。
“余家也起疑心了吗?”
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他已经感觉到了余家对他李家三代弟子皆具有灵根之事起了疑心。
“余家不好除啊!”李承晏手指敲了敲桌子。
同时心中也是后怕不已,这一次若不是承珩归来,提前发现了此事。
等余家真正对李家起了疑心,到那时,李家将处处被动。
李承晏在桌子上写下两字:灭口!
李承晏又将其划掉。
灭口,余家那余逸尘不是吃素的,余家三百年来在青阳城斩魔司安插了不少余家人。
有着斩魔司在,他李家不敢妄动。
这时李承珩来到他书房,身上还带着血煞之气,看着宣纸上划去的字迹,心中已经了然。
一言不语,转身便又往外走去。
侄儿们为了李家可舍弃一身修为,余家那几千口人命,他李承珩背的起。
正准备去余家杀了个血流成河,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三弟,站住!”李承晏喊了一句。
只见李承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怪不得小时候你跟老二玩的好,这份鲁莽劲简直一模一样!”
“那余家,是我李家现在能灭的?”
“信不信你前脚去灭了余家,后脚斩魔司就将我李家给灭了!”
“我灭了余家,一人担之,斩魔司还抓不住一位筑基修士。”李承珩道。
“正好我放心不下在楚国的二哥,直接逃亡楚国。”
但这也是李承珩的气话,说完之后,倒是未继续往外走去。
“余家,当灭。但不是现在。”李承晏在书房踱步。
“眼下以稳住余家为主。”
“待过些时日正是那余逸尘的古稀寿(七十大寿),先澍与先霂身体好些,跟随我一同去余家赴宴。”
李承珩听到此话,只好作罢。
...
李家嗣岵山。
炉中残火未熄,药香裹着苦涩弥漫室内。
李执正将刚刚炼制好的聚气丹喂入李先霂口中,片刻之后李先霂脸上泛起一丝血色。
李先霂此时虽然已经没有修为,但是聚气丹药性温和,蕴含灵力,可以有效缓解他静脉寸断的疼痛。
一旁是早已经醒过来的李先澍。
李先澍如今年过十二,脸色虽然很是苍白,但目光平静,站在山崖边,望着山脚下的李家。
“先澍,你可恨我?”李执缓缓问道。
李先澍摇了摇头,道:“爷爷,我不恨,也不怨。”
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爹从小就教导我,有家才有我。”他顿了顿,继续道:“灵根没了也便没了,可若是李家没了,那真就什么都没了。”
李执听闻此话,面色动容。
心中升起无尽悲意,若是我李家有金丹坐镇...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