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是谁？”
这是安里亚特神甫的第一反应。
无论是在备份自母星天空设施的数据中心检索，还是在他自己建立资料档案中寻找，均找不到有关荷鲁斯叛乱的记载。
“帝国的战帅。”
孙远小声说道。
“荷鲁斯·卢佩卡尔，第十六基因原体。他与帝皇既是父子又是兄弟，既是帝皇在大远征中找到的第一个子嗣，也是在大叛乱中最先死去的忠诚原体。”
“等等，等等……”
安里亚特神甫连忙将孙远拉到地下设施更加偏僻的位置。
“神之子嗣只有九个吧。”安里亚特刻意压低声音。
第十六基因原体是什么情况，即使是在神圣泰拉的内政部档案库里，有明确记载的基因原体也不会超过九个。
另外帝国的战帅。
不应该是莱恩·艾尔庄森？
根据格拉提亚铸造世界收集到的信息，在大远征失败的初期圣吉列斯被帝皇任命为太子，罗伯特·基里曼担任摄政，帝国的战帅应该是莱恩才对。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
帝国拥有过名为荷鲁斯·卢佩卡尔的战帅。
“打住，你们从何处得知莱恩是战帅的？”孙远越听越觉得奇怪。
这说的是帝国吗？
怕不是第二……
“这些消息来自于暗黑天使战团的战斗驳船，格拉提亚铸造世界第十二任统御贤者在某次合作中利用数据病毒窃取了对方隐藏起来的几个小型数据库，真实性绝对没有问题。”
安里亚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你们真行。”
孙远此刻对安里亚特神甫的母星充满敬意。
连这种秘密都敢窥探。
如果被恐怖内环人发现，格拉提亚铸造世界估计已经吃饱了旋风鱼雷。
基因原体总共有二十个，其中阿尔法军团的基因原体分为阿尔法瑞斯和欧米冈两个人，严格来说基因原体有二十一个。
不过为了减少麻烦。
孙远并没有过多提及。
只是淡淡提了句基里曼是帝皇的第十三个儿子，安里亚特神甫就自然心领神会。
帝皇神启，和帝国的记载肯定有所差异。
安里亚特知道如今帝国的记录中存在大量经过遮掩甚至是伪造的内容，真实性几乎无法保证。
因此当孙远坚称基因原体有二十个时。
安里亚特并没有进一步反驳。
大远征时期的无数强大异形势力都被帝国扫清，不太可能是异形种族导致了大远征的失败。
原体叛乱这种说法。
可能性并不低。
孙远顿了顿，随后讲述起荷鲁斯战帅带着一半基因原体和阿斯塔特军团叛变这个事实。
那是仅次于铁人叛乱的大规模人类内战。
半个银河都在燃烧。
当荷鲁斯大叛乱结束以后，帝皇就不得不坐上黄金王座，而忠诚派清洗了所有倒向叛乱方的星球，并遮掩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历史。
“不对啊。”
安里亚特很快发现了问题。
荷鲁斯战帅既然是帝国死去的第一个忠诚原体，为什么还能带领一半基因原体背叛帝国？
这说不通。
“战帅被混沌力量趁虚而入，掀起大叛乱的战帅，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战帅了。”
孙远有些蛋疼的说道。
如果当时的荷鲁斯之子拿静滞力场把战帅装起来送往泰拉。
也不至于是这个结果。
偏偏那时人们相信帝国真理，并不认为这个宇宙中有神存在，因此十六军团面对混沌的陷阱几乎没有任何防备。
在戴文星球的异端神庙中。
战帅直面了混沌四神。
即使原体本质相当于停留在物理宇宙的亚空间次级神，也经不住这种程度的腐化。
等到荷鲁斯从神庙中走出时。
原本忠诚的战帅就已经死了。
虽然混沌从来不会主动让人堕落，但荷鲁斯从混沌腐化的幻象中看到了普通人类在帝国高压统治下遭受的苦难，禁军对雷霆战士的清洗，基因原体的本质，以及帝皇想要献祭全人类成神的阴谋。
“那还有一名忠诚原体是谁？”安里亚特身上挂着的数据板闪烁了两下。
一半叛乱的话。
帝国这边的忠诚原体应该有十个才对。
而他们仅仅知晓九个。
数量对不上。
“没有了。”孙远摇摇头。
忠诚原体确实只有九个。
帝皇培养了二十个基因原体，在大远征时期由于未知原因抹除了两个。
这两名基因原体连同他们军团的一切信息都被帝皇抹消，就算孙远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那机械修会又是为何诞生？这不符合奥林匹亚条约。”
安里亚特神甫继续问道。
孙远在此时已经感到有些奇怪。
“当时机械教同样发生了分裂，背叛者和忠诚派领袖都宣称自己拥有火星铸造将军的头衔。在这个背景下，忠诚派领袖提议新建一个机械修会来解决二元继承的问题。”
“你们应该知道才对。”
孙远疑惑的看向安里亚特神甫。
机械修会为何诞生在机械教内部应该不是秘密，为什么连这种信息都要向他询问。
就算格拉提亚铸造世界的双重齿轮标志因为缺少人类纯洁证明而显得有些异端，也不至于连机械修会的起源都不清楚吧。
机械修会的建立是泰拉元老院妥协的结果。
机械教并没有吃亏。
虽然这让机械神教从原来帝国的盟友变成了帝国的一部分兼任盟友，但机械神教依然相对独立。
并且在泰拉高领主议会中。
铸造将军还占据一个永久席位。
如果不是泰坦军团威胁放弃太阳战争，再加上一台帝皇级泰坦开向议会大厅。
机械修会未必能够成功建立。
安里亚特有些无奈的解释：“实不相瞒，格拉提亚在大远征后期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地下残存的幸存者用了超过两千年才完成复兴重返帝国。”
无数技术和历史。
都随着那场几乎毁灭格拉提亚的灾难消失。
直到现在，格拉提亚的地表依然遍布危险的辐射废土，不少区域还残存着比辐射废土更加危险的恐怖魔物。
说完。
安里亚特摊开自己十几条机械臂表示自己没有丝毫保留。
他们确实不知道机械修会的起源，甚至不知道机械神教发生过分裂。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
等到格拉提亚铸造世界重返星空时，诸多与他们签订过盟约的星球已经消失在了这个银河。
大量世界化作焦土。
而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了寻回盟友履行和帝国古老的约定，他们才会冒险寻找大远征时期的历史。
孙远轻咳一声。
心中大致有了判断。
格拉提亚铸造世界在大叛乱时期遭到了辐射炸弹轰击，能从灭绝令中幸存下来，毫无疑问是忠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