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总督还活着？”
安里亚特神甫有些吃惊。
二十多年以前发生在尖塔区的惨案，他在下巢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前任总督依然存活。
这可不像是叛军。
“还活着。”
孙远点头回应道。
海恩家族传承了太多关于这颗星球的秘密，提尔伯特皇朝最后一名皇帝，便是自愿死在海恩家族先祖手中。
不管是曾经的阿尔金总督。
还是现在的孙远。
在将这些秘密榨干以前，都不会选择杀死这名已经被囚禁起来的老人。
早在见到格林先知的时候，孙远就考虑过让灵能者们直接读取巴利洛德·海恩的记忆。
只是考虑到使用灵能读脑。
结果可能会受到混沌力量尤其是奸奇的影响，
因此孙远才暂时放弃了这种想法。
“我有许多事情需要对方解答，希望总督您不要阻止我与巴利洛德·海恩的会面。”
安里亚特收回完成扫描的伺服颅骨。
在进行数据交换后开口向孙远请求道。
这些旋风鱼雷被制造出来的时间应该在一万年以前，极有可能是大远征时期的产物。
那时的帝皇和九位基因原体尚且行走在人间，而海拉五号这颗星球也并没有被划入帝国的版图。
或许曾经划入过。
只是相关记录在之后又因为某些原因意外遗失。
总之根据他来到这个偏远星系之前获取到的信息，海拉五号是三千年前被行商浪人和机械教探索舰队在银河东部星炬光芒照耀的边缘发现的人类文明星球。
和大远征时期。
相隔了超过七千年。
虽然被发现时提尔伯特皇朝拥有一支古老庞大的太空舰队，但当初海拉五号与人类帝国初次接触的记录早已因为一些未知原因而显得极为模糊。
可能是这颗星球与当时的极限星域政府进行了谈判。
又或是多方磋商下。
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总之在随后的记录中，海拉五号失去了星港里停泊的太空舰队，而帝国对于这颗星球的记录也止步于三千年前。
那些古老的舰船究竟从何而来。
已经没有人会去追问。
就算是审判庭讨逆修会的领主审判官，也不会知道曾经的海拉五号拥有两艘重巡洋舰以及数个护卫舰编队组成的强大太空舰群。
一切记录。
都是从海拉巢都建立后开始。
即使在安里亚特的母星，也就是在三千年前发现并最先与海拉星系取得联络的格拉提亚铸造世界，对于这部分内容的记载也只是被简单记录为人类旧夜时期的科技留存。
安里亚特一直都对这些古老记录的真实性表示存疑。
在他幼年时期，曾经垃圾回收场等待拆卸的报废战舰上找到了一台可以修复的数据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修好后，安里亚特从那台数据板尚且完整的存储芯片中获取了一些令他非常感兴趣的信息。
对于异形种族的描述。
亚空间航行的可怕经历。
还有多姿多彩的人类文明星球。
对于当时尚且年幼的安里亚特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虽然使用那台数据板的水手长在写下的日记里除了吹牛以外就是介绍自己在作战中多么英勇，但这仍然是安里亚特早年接触母星以外世界的唯一途径。
其中描述最多的。
就是某个行商王朝在东部边缘偏远星系劫掠人口时遭遇毁灭性打击的奇妙故事。
这件事情刚好发生于三千年前。
正是由于这些故事的影响，安里亚特成为高阶技术神甫后才选择加入了途径海拉星系的域外探索舰队。
尤其在得知海拉五号的情报后。
安里亚特不相信这是巧合。
他坚信海拉星系留存有大远征时期的相关记录，并且在海拉三号上，他也确实找到了万机之神赠予他的礼物。
只不过和预想中的不同。
他并没有找到万年以前的科技遗留，而是获得了一个存在时间更为久远的远古科技圣物。
直到今天。
安里亚特才彻底确定海拉五号拥有着古老的历史。
并且在大远征后期，这颗星球在赫卡忒次级星区绝对非常重要。
这些旋风鱼雷的发现。
足以将海拉五号这颗星球的历史追溯到一万年以前。
那段人类最后的辉煌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安里亚特，或者说所有出身于格拉提亚铸造世界的机械教成员最想知道的事情。
即使孙远不答应。
安里亚特也会想办法从前任总督口里问出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格拉提亚铸造世界一直对机械修会感到不满，历任统御贤者都认为机械修会的存在让机械教失去了应有的独立性。
机械修会的存在。
违背了奥林匹亚条约。
是火星机械教总部和泰拉高领主议会对神圣条约的亵渎。
为此所有出身于格拉提亚铸造世界的技术神甫，都致力于探求发生于大远征末期的真实历史。
然而由于时间太过遥远。
再加上相关信息被刻意销毁。
即使到了第41个千年，格拉提亚铸造世界依然不清楚在大远征最后的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数次接近了真相。
又数次遭遇了危机。
就算是已经成为高阶技术神甫的安里亚特，也只知道重现人类辉煌的大远征伴随着一场席卷银河的惨烈战争最终迎来了失败的结局。
至于这场战争的具体细节。
全部都是秘密。
历史上数名统御贤者因为过于接近真相而遭遇了未知敌人的刺杀。
格拉提亚铸造世界。
甚至一度被视为异端。
如果不是他们在母星常年驻守一支强大的海军舰队，再加上位置同样在东部边缘星炬光芒十分微弱的偏远地区，格拉提亚铸造世界可能早就遭到了泰拉高领主议会签发的灭绝令。
机械修会为何诞生。
他们也一直找不到真实答案。
如今在海拉五号上，安里亚特预感自己可能会寻求到一些没有经过修改的真实历史。
孙远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储物设施前打量着上面的检测装置，顺便伸手敲了敲厚重的金属外壳：“安里亚特，对于这些立柜你有什么看法？”
“很难说。”
安里亚特神甫清空了脑海中的诸多想法。
想要和前任总督见面。
他需要搞好和现任总督的关系。
来到这些古老的储物设施前仔细观察片刻，安里亚特发现这些古老的装置同样是数千年前的产物。
由于科技含量不低，并且内部拥有独特的安保装置，强行打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没有通过基因检测就暴力破拆，大概率会导致内部存放的物品严重损毁。
时间如果充足。
他可以做到完美拆卸。
但自己目前还有很多工作和疑问需要处理，打开这些柜子最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寻求前任总督的帮助。
“那我们现在就去。”
孙远没有拖延。
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地下仓库里除了旋风鱼雷以外，还保存着什么需要基因检测才能开启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