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飞压下火气，强行扯出笑容：“现在团队骨架搭好了，后天我们会扩大攻势，JA区的推广，可就交给你们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将要加大力量，轰炸沪市的经济中心。
地铁站、公交车身、户外大屏、报纸头条……铺天盖地全是辣手网的广告。
高校门口、商圈广场，辣手网的地推们支起摊位，见人就塞传单；写字楼里，扫楼小队挨家挨户敲门推销。
来势汹汹，杀气腾腾。
既然网络宣传能力，被打得毫无招架能力，电影票房与团购结合，占据了主流舆论。
那么，他们就放弃线上，暴力主攻线下！
……
只是他们不知道。
接下来，针对他们的挖人工作开始了。
不是达达网，而是24卷。
在打开竞争模式后，24卷这个鱼龙混杂的公司，可是什么手段都敢用的。
他们所有地推人员倾巢而出，对自己负责的商圈展开地毯式排查。
但凡发现辣手网的宣传物料，不管是海报、易拉宝还是门店logo，统统撕毁。
更绝的是，有些24卷的地推，直接盯上了辣手网的推广队伍，对方前脚刚发完传单，他们后脚就一张张捡起来撕碎。
当晚的复盘会议上，听完各小组汇报的孔令飞气得拍桌大骂：
“操！24卷的疯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报警！还有——”他环视众人，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他们撕传单、掀摊子，你们就干看着？你们是木头吗？”
底下有人小声嘀咕：“不是我们怂，是24卷那帮人太牲口了……一个个跟练过似的，下手又快又狠。”
孔令飞一时语塞，脸色铁青。
真他妈丢人！
开局不利就算了，连打架都打不过？
“正面硬刚我们未必怕，”另一个组长苦着脸补充，“问题是他们太阴了，还买通了好多地方的保安，让保安出手赶我们，连楼都上不去！”
他们不知道，24卷背后，有一个猎头公司与他们结盟了。
这个猎头公司，背靠张焕，积累了大量的人脉。
这些人脉调动起来，24卷的员工，所过之处，简直摧枯拉朽。
“我们组更惨，”又有人抱怨，“刚在学校门口支好摊，校内保安就冲过来赶人，最后被逼到个鸟不拉屎的角落才勉强能发传单。”
“我们倒没遇到这些，但跑商户时才发现，24卷早就放话了，谁敢和辣手网合作，立刻下架，永不合作！”
听着这些汇报，孔令飞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拧成个“川”字。
“神经病吧，我们惹24卷了吗？干什么针对我们干？”
“他们怎么不去找达达网？”
沈雨江的脸色同样难看。
他道：“达达网的宣传方式，除了网络宣传外，线下推广，主要集中在人员面对面推广，还有利用学生团队，他们没有那么多地面广告。
“这可能是我们的地面推广方式，和24卷的推广模式产生了直接冲突。”
有人道：“可能是单纯的商业竞争？”
孔令飞品了品，发现还真是这种可能。
不是……
线上搞不定达达网。
现在到了线下加大火力，又和24卷杠上了。
几个意思？
24卷你是想要表达，和达达网分别瓜分线上线下了？
你们把我辣手网当臭鱼烂虾呢？
思考了一下，孔令飞用以前的办事思路，说道：
“24卷，根本没和商户签排他协议，这纯属恐吓战术，是黑涩会行径。你们谈的时候换个思路不行吗？报警去处理他们，然后让商户跟我们签合同不就解决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脸上那种“带不动”的嫌弃表情根本藏不住。
他只是刚好来沪市这边。
怎么遇到这么一群猪？
原华东区负责人，一巴掌打在桌上，怒气冲冲道：“孔副总，你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你以为这是大型企业吗，还签排他协议，不说一家家商户能不能忙得过来，你以为这种协议拿出来，那些精明的小老板会叼我们？”
商户为什么要跟他们签排他协议？
能不能别把大企业的那一套，用到这种地方？
因地制宜懂不懂啊？
就这么生搬硬套，你有病吧？
这句话像点燃了火药桶。
沈雨江阴恻恻接话：“说实话，满地发传单挺蠢的，谁理这传单啊！”
“不派发传单，把你丢出去宣传？”华东区负责人顿时暴怒。
整个人怒火冲天地站了起来。
孔令飞吓得赶紧抬手打圆场：“都冷静点！沈经理也是好心建议。自家人吵起来像什么话？”
谁知这位负责人根本不买账，扭头直接怼上孔令飞：“孔令飞！当初我带着兄弟跳槽时你怎么说的？现在凭什么他沈雨江工资是我两倍？
“老子是整个华东区的负责人，他不过是一个城区的负责人，他凭什么？”
他指着孔令飞的鼻子，怒气冲冲道，“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24卷的人事，已经找过我了！你给他开什么条件，我们心里门儿清！”
会议室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孔令飞阴晴不定的脸上。
这叫风水轮流转吗？
他们到处挖人，现在开始被人挖了？
“我就想问问！”华东负责人，脖颈青筋暴起，“我们兄弟几个跟着辣手网打江山的时候，工资只涨了50%。凭什么他沈雨江一来就比我们高，还有他的小弟也比我们高？
“这他妈公平吗？”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此起彼伏的质问声让孔令飞太阳穴突突直跳。
沈雨江脸色煞白，慌乱地冲他摇头。
工资的事绝不是他泄露的。
正常情况下，这些人，不应该知道他沈雨江的工资更高才对啊！
“都给我闭嘴！”孔令飞猛地踹了一脚会议室的桌子，整个桌子震了一下，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他强压怒火，一字一顿道：“24卷随便放个屁你们就信？下个月发工资时自己看工资条！”
华东负责人冷笑连连：“孔总，我书读得少，但我不傻。”
他掏出手机晃了晃，“要不要听听这段录音？您亲口承诺给某些城区经理五倍工资！”
孔令飞心头一颤。
不是……
这谁泄露出去的声音？
因为他给太多人承诺了，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泄漏的。
达达网？
但是他在别的团购网站，也干过这种事情！
见面谈判居然偷偷录音？
这他妈是商业谈判还是谍战片？
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