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海无法理解这种脑回路：“就一天的混乱，不用多少时间就能调整好，他们至于吗？”
王建强摇头：“这种商业战争，让你错乱一天，对那片区域的人来说，就是打击我们公司的信誉，积少成多，就有不同寻常的效果！”
其他人又炸了。
“我靠，我们正常商业竞争，他们居然玩这一手！”
“那些人也是犯贱，张总对他们不好吗，这样背叛张总？”
“这一招真的狠啊，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但真的把人恶心够呛！”
叶云海道：“行了，大家做好准备吧，接下来随时做好有人玩失联的手段，发现问题，第一时间把对应区域的人员补充上去。”
有人忍不住打断：“就这么算了？不反击的话，辣手网只会变本加厉！一天两天挖不动，时间长了谁能保证？”
叶云海抬手制止：“具体对策我要去宏伟大楼向张总请示。出了这样的事，我必须当面请罪。”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张焕没有提前预警，被挖角还能理解。
但明明已经提醒在先，还是发生这样的事，确实脸上无光。
尤其是，张焕前两天刚开座谈会！
网络会议一结束，叶云海便马不停蹄地从办公楼离开，穿过数百米的街道，直奔宏伟大楼，并通过管理层电梯，直奔健身区域。
此时，张焕正带着一群美女，在健身房锻炼。
之前的健身教练，乔欣欣，很久没在张焕面前出现了。
似乎去勾搭其他公司高层了？
张焕没关注，现在身边那么多美女不香吗？
除了四个贴身的重要秘书，侯亚莹和梅巧，现在每天都能抽空在这里锻炼一个半小时。
今天难得的，袁莜绮也在这里。
现在又多了伊拉和艾洛温两个会说中文的外国妞。
还好大门是开着的。
表面张焕现在时间问心无愧，就是单纯的锻炼。
不然叶云海都不好意思过来。
敲了敲门，吸引了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叶云海感觉这里的汗味，似乎有点香。
便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一步。
“张总！”
张焕拍了拍伊拉，让她继续拉伸。
拿着毛巾擦着汗，张焕来到了叶云海面前。
“什么事？怎么弄得满头大汗的。”
现在才4月份，天气还是有点凉的。
“沪市团购地推工作的战况这么紧张，你不在前线坐镇，怎么跑回来了？”
叶云海略显局促地笑了笑：“张总，我这是回来请罪的。”
“哦？”张焕擦汗的动作停下，低头看他。
“云塘区的一个小组长，带着手下十七个人，今早集体失联，八成是被辣手网挖走了。”
张焕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挖就挖了，你不在办公室稳定军心，跑来找我汇报做什么？”
叶云海一愣，显然没料到老板会是这个反应：“您……不骂我？”
张焕失笑：“我骂你做什么？”
“沈雨江是我提拔的人，现在他带头跳槽，我难辞其咎。”叶云海一脸难为情。
“一家没人挖的公司，才叫没有未来。”
张焕慢悠悠地回过头，走到一边的柜子上，给自己调配健身补剂。
没有科技和狠活。
就是单纯补充体能和蛋白质。
摇晃着杯子，张焕微微偏头，道：“前两天的座谈会上，我不是说过吗？
“作为行业龙头，被挖角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对手是辣手网。
“他们财大气粗，挖墙脚的事情又不犯法，而经营这家公司的，又是一些老牌的职业经理人，他们不挖人才怪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对方开两倍薪资，我们或许还能用企业文化留人；但要是三倍以上，要走的人，那就别费劲挽留。
“我们的地推薪资已经是行业天花板，这样都留不住，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
他看得很开。
商业竞争，挖人再寻常不过。
连他都挖过阿狸的人才，更别提未来的科技大厂，全都干过类似的事情。
叶云海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张焕哑然：“倒是我好为人师了，我的错！”
他向来是积极道歉的。
当然，也得看人。
在职场上，对一些反骨仔，你就不能道歉，你一道歉，对方就觉得你软弱可欺。
而对于一些足够聪明，有良心，够忠诚的，你道歉的话，反而会让对方更加忠诚。
叶云海、郁恬昕都是后者。
叶云海也变得惶恐，道：“张总，是我表述不清楚，我的意思是，他们挖人就算了，居然没让员工正常离职，而是直接选择不告而别。
“对应小组负责的区域，地推工作和一些商家服务，就瞬间瘫痪，我们至少要五六个小时，才能重新接管这个区域。”
张焕恍然：“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挺恶心的。”
“那现在怎么办？”叶云海皱眉，“我们团队，现在群情激愤，恨不得生吞了辣手网，对沈雨江的背叛更是怒火中烧。”
张焕打开盖子，一口将500ml的补剂全部喝光。
打了个饱嗝，张焕笑出声来，道：“会愤怒，说明‘达达网'的凝聚力很高，大家对公司的归属感都很强，我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高兴。
“叶云海，你干得不错，我们的员工，大多数人都把公司当作自己家，把公司的事业，当做自己的事业了！”
叶云海人傻了。
还能这样去理解？
他发现，这还越想越有道理。
健身房的姑娘们，纷纷看了过来。
除了没脑子的娜札尔和前妻叶晓彤，其他姑娘，全都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张焕道：“相反，有人被挖走，其他人要么默不作声，要么麻木冷漠，那么我们的公司，那就完蛋了，你觉得呢？”
叶云海认可地点了点头，心里好过了一些。
叶云海道：“那么短暂的混乱？”
张焕笑道：“问题不大，消费者的记忆是短暂的，他们也有一定的耐力，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基本不会让我们丢掉几个粘性用户的。
“反倒是那些非粘性用户，丢了也就丢了。”
粘性用户，是张焕现在格外重视的。
非粘性用户，现在根本没办法留住，未来也留不住。
那些人，除非市面上只剩下一款团购软件了，否则都是选择最便宜，或者最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