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颜文卿神采奕奕的看着张焕。
“张焕，你可真厉害！”
李忱辰用力点头：“很强很牛逼！”
设身处地去想，两个人都没有张焕这种胆子和能耐。
正是因为自己明白自己不如张焕，两人都对张焕心服口服。
尤其是颜文卿，眼神里，那种崇拜的光辉，比昨天更是强了几分。
张焕笑了笑：“别吹我了，我相信你们以后比我还优秀！快点吧，去苏飞那里，那家伙是个小土豪，让他请吃盐水棒冰！”
他们报名点，一共有三个。
一个在小学门口，一个在小区门口，一个在工厂区门口。
三个地方，张焕都亲自跑了一遍，为他们示范如何招揽生意。
同学们积极性调动起来后，张焕就回到了烧烤店。
老父亲在店铺里打扫卫生，铺设桌子，不愿意让自己闲下来。
母亲居然用现场的东西，烧了一顿饭，让张焕不用出去买水饺。
八点左右，烧烤店的生意再次火热。
受到中年人口碑的影响，越来越多中年人，来烧烤店凑热闹。
伯温县，虽然是整个东瓯市的经济耻辱。
但有钱人还是不少的。
这里贫富差距极大，来这里消费的有钱人，都是大把的买肉。
另外，东瓯市人，在全国范围内，是出了名的在乎“人际交往”。
这里的人际成本极高。
比如东瓯市的人，再过十年，也在坚持“东瓯人只和东瓯人结婚”的固执想法。
还有各种家族式联姻，普遍存在。
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只要口碑传出去，基本上是朋友拉朋友来凑热闹。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张焕还遇到一支家族系的顾客，包了半个烧烤店，还好今天新增了十多条小桌椅，否则他这里根本坐不下。
在点餐的时候。
这个家族系中，一个比较精干，戴着劳力士手表的男人，看着张焕张贴的假币，沉默不语。
李忱辰见状，凑上来问道：“老板，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些假币，是谁张贴上去的？”
李忱辰道：“我们老板！就是那边在烧烤的那个！”
男人看了看后厨忙着烧烤的张焕，又看了看这些假币，眼神里流露出一些古怪的意味。
“这里加起来，有近百了，他舍得这样全部作废掉吗？”
李忱辰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昨天有建议他，说把这些钱，偷偷找给顾客！”
“反正那些顾客，也肯定是别的店铺里找零拿来的！”
“但张焕就是不同意，觉得这样做，会坏掉口碑，会让市场变坏！”
“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但我们做生意，也要有骨气！”
男人笑了起来。
“烧烤店挺赚钱的，但是不长久！”
“过了暑假就没什么生意了！”
“我家里是做皮鞋的，如果他……叫张焕对吧？”
他记得刚刚听到了这么一个名字。
李忱辰用力点头。
男人把名片递给李忱辰，道：“你把这个名片给他，如果他以后要做皮革方面的生意，可以让他来找我！我可以让他先拿货，后补款！”
他也是从伯温县论坛网，注意到张焕的。
张焕在烧烤店的处理方式，让他对张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再看到这些假币的处理方式，这叫他觉得张焕这个小年轻，值得深交。
很多人都说，东瓯人在外面做生意，又黑又坏。
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些背井离乡的东瓯人出去做生意，刚开始也是带着诚意与诚心的？
只是因为被人骗，被人坑的次数多了，逐渐的，他们也学会了坑人和害人。
也是这种背景下，他们更加相信自己的亲朋好友，于是让家族式产业与人际往来，逐渐成为东瓯人的主流。
遇到一个有原则，有底线，而且知识水平很高的年轻人，这位老板，自然愿意结交并尝试合作。
“好，谢谢老板！”李忱辰亢奋的收下名片。
男人回自己的桌上了。
李忱辰转头跑回店铺里，兴冲冲的把名片交给了张焕。
“张焕，你看看这个……”
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张焕聆听的同时，看着名片上的内容。
中宁鞋业，总经理，陈飞宇。
这个名字，张焕完全没听过，但不代表陈飞宇没钱。
东瓯人的传统产业，主要是电气、鞋业、服装、汽车零部件和泵阀。
一般东瓯人，在这几个产业里做生意的，家里都是颇有家资的。
张焕往外看了眼，看到了那个老板手上的劳力士，看样子，不是赝品。
“可惜了……我在鞋业方面，暂时没什么计划！”
“先留着吧，或许以后有用！”
张焕将名片塞进口袋里。
到了十二点钟，店里的生意，才彻底冷清下去。
只剩下三桌还有人。
这时候没人点餐，炉子也关了火。
母亲廖小芳道：“你这个用煤气烧油，也太浪费钱了！”
“明天去买两个煤球炉烧煤球，能省很多钱！”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划一笔钱给你，你和老爸帮我买！”
这才是张焕开店的第三天，有些东西要调整，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弄好的。
得慢慢来。
张焕拿着计算器，继续给账单算总和。
“归零……一一二点三加一六点五加……”
棚子里面，传来了计算机的电子音。
旁边颜文卿两耳不闻窗外事，专注于清点硬币，统计今日已收账款。
旁边李忱辰，负责二次检查，寻找假币。
半个小时后。
张焕道：“应收账款是6878块整。”
颜文卿道：“我这里的现金是……”
“你要说已收账款。”
“哦，已收账款是6788块5毛！另外假币有5块钱纸币一张，游戏币三枚。”
李忱辰惊讶道：“昨天逃账在两百块左右，今天居然只有九十块钱？”
颜文卿也是兴奋的浑身发红。
“第一天，应收账款是1216块5毛，已收账款1147块3毛！”
“逃账是69块2毛，按照比例，今天收入六千八，至少得被逃400块钱，结果只有90块钱！”
“比预期的少太多了！”
张焕得意的坐在椅子上。
“这个在预料之中！”
“那些人点餐的时候，只要眼睛不瞎，都会看到张贴在墙上的假币！”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在吃完烧烤后，都会拷问一下自己的内心，抉择是否要逃账或者付假币！”
“这时候，就会有各种补偿消费的心理，让他们老实付账，或者消费更多！”
最有名的补偿消费。
就是“欠星爷一张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