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醴长歌:圣墟之外五千年 第176章 ·敦煌星殒

作者:莲花妙手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19 16: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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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醴长歌:圣墟之外五千年》第三卷·诗酒盛唐·风华绝代第176章·敦煌星殒

莫高窟第十七窟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黑暗深渊,浓稠的黑暗中,粟特人的葡萄酒香裹挟着刺鼻的血腥肆意弥漫。李白小心翼翼地踏入洞窟,指尖轻轻抹过壁画上飞天的琵琶弦,动作轻柔却带着警惕。就在触碰的瞬间,弦纹突然渗出粘稠的紫液,如同一道诡异的伤口在流淌。紫液顺着壁画滴落,在驼绒地毯上漫成西域地图的轮廓,龟兹、于阗、疏勒三城的位置,正汩汩涌出蛇形黑烟,仿佛是恶魔张开的獠牙,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魔酒蚀画。“李清照的声音清冷而镇定,打破了洞窟内令人窒息的寂静。她的金簪轻轻挑开面纱,动作优雅却透着一丝凝重。簪尖蘸取紫液在掌心写了个“殒“字,字迹刚一成型,便瞬间沸腾起来,蒸腾的雾气中浮出三行血咒:

龟兹骨瓮盛月魄

于阗血泉养星槎

疏勒人皮裹佛杀

这血咒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陶渊明袖中的《桃花源记》突然哗啦翻动,泛黄的纸页仿佛有了生命,自行覆上壁画。当“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墨迹触到龟兹城方位时,画中供养人突然眼珠转动,脖颈“咔“地扭过一百八十度,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声音沙哑而阴森:“酒魂……也敢沾佛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洞窟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恐怖。

疏勒商队的驼铃声在洞窟中疯狂地响起,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魔鬼的狂笑。刘伶赤脚踩进地毯的紫液,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绽开一朵青莲,青莲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却难掩其中的诡异。莲心窜出酒气凝成的锁链,如同一头头凶猛的野兽,朝着扑来的魔化骆驼冲去。那魔化的骆驼嘶鸣着炸开腹腔,肋骨如花瓣般翻开,腔子里竟挤着七八个灌满葡萄酒的童尸,脐带还连着壁画里飞天的飘带。这凄惨而恐怖的景象,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好酒器!“刘伶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他解下腰间的夜郎巫铃猛摇,青铜铃舌撞出《酒德颂》的音节,声音清脆而有力。在铃音的冲击下,童尸脐带应声断裂,葡萄酒液化作赤蛇,迅速钻回壁画。驼铃声中,苏轼的袍袖灌满沙风,他神情专注,并指为笔,以酒液在洞窟顶部的“敦煌星图“上疾书。

二十八宿的星位在他的笔下被改写,青龙七宿的角木蛟突然坠落,星尾拖曳的火光如同一道流星,烧穿洞顶,直灌入疏勒魔窟。火焰舔舐之处,人皮佛经卷页般翻飞,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葡萄籽。籽粒爆裂的脆响中,李清照忽然按住苏轼手腕,语气急促而紧张:“星轨错了!这是酒魔的幻障!“

她金簪划破星图,动作迅速而果断。碎裂的星辰后,真实天穹显露出来:疏勒方位根本没有星斗,唯有一枚巨大的人眼悬在夜空中,瞳孔正是葡萄酒杯的形状。那只眼睛仿佛在凝视着众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在魔眼的注视下,杜康的玄袍翻涌着奇异的酒纹,仿佛是波涛汹涌的酒海。他咬破食指,血珠如流星般弹向壁画中龟兹城的骨瓮。骨瓮“嗡“地震颤,众人屏住呼吸,期待着奇迹的发生。然而,涌出的却不是魔酒,而是仪狄在巴蜀酿的第一坛浊酒——那酒液裹着上古的泥腥气,泼溅处魔烟嗤嗤蒸发,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酒魄归位!“杜康喝声如雷,声音在洞窟中回荡,充满了力量。

李白却突然旋身,眼神锐利如鹰,青莲剑如闪电般斩向虚空。剑锋撞上无形之物,迸发的火星照亮了隐形的丝线——万千酒气细丝从魔眼瞳孔垂下,另一端系在众人腕间,正将他们的仙力抽向魔眼!这突如其来的危机,让众人陷入了绝境。

李清照的金簪急速划向丝线,然而簪尖却穿线而过。“是心魔引。“陶渊明的桃花瓣覆上众人眼帘,声音沉稳而坚定,“魔酒蚀的是执念。“

苏轼眼前浮现黄州孤舟的画面。冷月下的江面浮满酒坛,每个坛口都探出腐烂的手,那是“真一酒“未能救活的瘟疫死者。这悲惨的景象,刺痛了他的心。刘伶腕间的丝线骤然绷紧,巫铃叮当乱响——夜郎国十万醉死者的哀嚎穿透时空,震得青莲朵朵凋零,仿佛是死者的哭诉。

“破障需烈酒!“李白长啸,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他剑锋倒转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青莲剑。心头血喷溅在青莲剑上,剑身浮出《将进酒》的狂草:

钟鼓馔玉不足贵

但愿长醉不复醒

诗句燃起金焰,如同一道希望之光,顺着丝线烧向魔眼!

魔眼瞳孔的葡萄酒杯突然倾倒,酒液如瀑布般泼天而下。然而,酒液在半空凝成疏勒城的模样,那是一个充满了邪恶与恐怖的世界:胡商当街剜出酒客心脏,填入葡萄籽后缝入壁画;僧侣用骨瓮收集婴儿初啼,酿成泛着星光的血酒;歌姬的舞袖卷过之处,观众眼珠纷纷坠地,滚作盛酒的夜光杯……这一幕幕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是酒魔的记忆!“陶渊明展开《桃花源记》,桃花风暴如同一道屏障,裹住幻城。

李清照的金簪却刺向自己耳垂,动作毫不犹豫。血珠滴落时,她以血为墨在洞窟地面写就《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

瑞脑销金兽

词句化作青铜兽炉升起,炉中瑞脑香竟是赤水河底的千年酒泥。当“瑞脑销金兽“的烟气缠上幻城,疏勒酒魔的痛嚎震落壁画碎屑——那烟气专焚执念,幻城砖瓦开始崩塌,发出阵阵轰鸣。

杜康的玄袍骤然膨胀,袍内翻涌出仪狄造酒的巫火、桑弘羊酒榷的铜钱、夜郎国的咒铃……历代酒魄轰然注入李白的青莲剑。剑身《将进酒》诗句迸射金光,如同一道金色的洪流,撞向魔眼!

魔眼炸裂的刹那,整个莫高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归于死寂。紫液退潮般缩回壁画,十七窟地面只余厚厚一层葡萄籽,仿佛是这场战斗留下的痕迹。刘伶拾起一粒捏碎,籽芯渗出清冽酒香——正是未被魔染的西域葡萄原浆,这一丝纯净的气息,带来了一丝希望。

“魔酒已灭?“苏轼拂去星图灰烬,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李清照的金簪却指向壁画龟兹城方位,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被杜康血珠击中的骨瓮完好无损,瓮口飘出一缕紫烟,烟中浮出新的血咒:

月魄孕魔胎

陶渊明指尖的桃花瓣覆上血咒,花瓣瞬间枯黑。“魔酒未灭,“他凝视瓮中升起的弦月,声音低沉而严肃,“只是借星图遁走了真身。“

李白拭去剑上残血,忽然纵声长笑,笑声中带着自信与从容。青莲剑挑起满地葡萄籽甩向洞壁,籽粒嵌入壁画,竟化作新绘的供养人手中贡品:

“留个饵。“剑尖轻点骨瓮,“待那魔胎吸足酒魄——“

“便是诛魔时。“李清照接过话茬,眼神坚定而决绝。

驼铃声从甬道深处传来,真正的粟特商队举着火把逼近。众人身影淡入壁画,唯留一地青莲随沙风旋舞,莲心盛着未干的葡萄原浆,如星斗坠入凡尘,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艰辛与未来的希望。这场关于酒魂与魔酒的较量,暂时落下帷幕,却也预示着新的挑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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