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然带着王朝歌赶到了医院,一路上她紧紧抱着他,眼神中满是担忧。
到达医院后,医生们立刻将王朝歌推进了急诊室。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医生们围在王朝歌的病床前,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
“这……这怎么可能?”主治医生震惊地说道。
他发现王朝歌的伤口竟然在肉眼可见地愈合,血流速度也在逐渐减缓。
伤口周围的皮肤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再生,仿佛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在推动着愈合。
“这伤口的愈合力简直超乎想象!”另一位医生也惊讶地附和道。
他们开始讨论这种现象的可能原因,最终主治医生推测:“我怀疑他之前可能服用过某种罕见的仙草,这种仙草可能具有强大的再生和愈合能力。”
与此同时,白然然带着梦红尘也赶到了医院。
梦红尘在检查后确认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白小飞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支持。在急诊室里,白然然一直守在王朝歌的床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不安。
当医生们告诉白然然王朝歌的伤口正在神奇地愈合时,她心中的石头稍微落地,但仍不敢放松警惕。
经过几个小时的观察,王朝歌的伤势稳定下来,伤口愈合的速度让所有医生都感到震惊。
王朝歌在昏迷中微微皱眉,似乎在与伤痛抗争。
白然然坐在王朝歌的病床边,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朝歌,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都在等你。”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决心要保护他,直到他完全康复。
夜幕降临,医院的走廊里一片寂静。
白然然和白小飞轮流守护在王朝歌的病床前,而梦红尘则在白小飞的陪伴下,逐渐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王朝歌的伤口仍在神奇地愈合,医生们对此感到既惊讶又好奇。
这件事最后因为影响过于恶劣,被帝国封锁了消息,王朝歌也被转入了一处在海岛上的监狱,在这里王朝歌的待遇好了不少,不用再戴着手铐和脚镣,也不用再穿囚服,而宋景堂也来了这个监狱。
宋景堂缓缓走进监狱的活动大厅,每一步都似踏在棉花上,沉重而迟缓。
他的身形消瘦得厉害,往日宽阔的肩头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垮,微微佝偻着,青灰色的衣服空荡荡地套在身上,像是挂着一副破旧的骨架。
头发原本乌黑浓密,如今却花白稀疏,几根枯草似的耷拉在耳边,胡须也没好好打理,杂乱地丛生在干瘪的下巴上,远远望去,如同蓬松的乱草堆在山崖边。
他操劳的面容更是叫人揪心,眼眶深陷,眼周被岁月的犁铧耕耘出道道深沟,曾经锐利的目光也蒙上了风霜的浑浊,只剩下两簇微弱的火星在眼底挣扎。
深褐色的皮肤像是被风沙打磨过无数回的枯木,干裂粗糙,一道道皱纹如沟壑密布其上,每一道沟壑都像是藏着往昔的血泪与无尽的悲苦。
原本挺直的鼻梁也被生活的重压磨得圆钝,几道细长的疤痕从鬓角延伸至脸颊,像是干涸的血泪之河,无声诉说着当年的血雨腥风。他往座椅上一坐,脊背弯成了问号,双手枯瘦如柴,青筋在手背上蚯蚓似的暴起,指节粗大变形,似是被重物砸过无数次却从不肯折断的枯枝。
那双粗糙的大手微微颤抖着,拿起茶杯的手像是在风中摇曳的老树枝,随时都要折断。
他轻抿一口茶,苦涩的茶水刚触舌尖,苦涩就如浪潮般涌上心头,他不禁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划过一丝落寞。
宋景堂双手环抱,枯瘦的指头相互摩挲,关节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似是干涸溪流中的鹅卵石在碰撞。
接着,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从低处上移,如透过晨雾望向远方。
“这几年,在里面过得可还好吧?”王朝歌抬眼望去,宋景堂那双眼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暗淡无光,却又仿佛藏着无尽的忧虑与沧桑,像是两汪深邃的枯井,直直望向他,既熟悉又陌生。
宋景堂微微侧身,坐得更稳了些,双手交叠放在膝头,似是下意识地想从那微微弯曲的姿势中寻找些许的舒适。
他抬眼看着王朝歌,那眼神中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似是往日的同僚情谊被这岁月的风沙吹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无尽的遗憾与愧疚。
他垂下眼帘,又抬手揉了揉眉心,眉间的川字纹深得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般,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喟然叹息道:“若不是当年那些事,咱俩也不会走到这步……”
一旁的军官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元帅,这下你知道当年我们为什么要发动事变了吧?”他的目光在王朝歌身上扫过,眼神中透着一丝惋惜和恳切,仿佛在等待王朝歌的理解与回应。
另一名和王朝歌关系不错的士兵,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关切,语气轻松地说道:“我说朝歌,你好歹也是陛下的结拜兄弟,怎么和我们混到一个粪堆上了?”他试图用幽默来缓解这压抑的气氛,但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对王朝歌的关心和不解。
周围的军官们也纷纷附和,有的说道:“我说鸽子,你这就是愚忠,愚忠都愚忠到牲口的级别了,我家要养条狗啊,就叫鸽子,不为啥,就因为他忠。”他们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和不满,似乎在指责王朝歌的盲目忠诚。
王朝歌抿了口茶水,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轻轻放下茶杯,声音平静而淡漠:“你们几个不嘲讽我两句,没人把你们当哑巴?”他的语气中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种无奈和自嘲,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些调侃和指责。
宋景堂坐在一旁,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对话。
王朝歌这时候拿出了一盒烟,递给了宋景堂,宋景堂一看这是那一夜,自己被宪兵队带走之前塞给王朝歌的,里面只剩下的两根香烟,王朝歌一直没有抽。
“怎么没抽啊?”
“你进去了,想见你,你又不让见,留作纪念。”
“咋就剩两根了?”
“你当时给我的时候里面就剩两根了。”
宋景堂笑了笑,他知道,王朝歌的忠诚和坚持,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但也是他最为敬佩的地方。
周围的军官们听到王朝歌的话,一时间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轻松的语气,继续调侃着,试图让这压抑的氛围稍微缓和一些。
他们知道,王朝歌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好过,但他们也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他稍微放松一下。
王朝歌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言。他知道,这些人的嘲讽背后,其实也藏着对他的关心和无奈。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无论前方有多么艰难。
宋景堂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昏暗而简陋,唯一的光源来自一盏摇曳的油灯。
他缓缓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双手轻轻摸索着枕头底下。
他的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在触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终于,他的手指触到了那张照片,他轻轻抽出来,照片在手中微微颤抖。
照片上,他的妻子和女儿笑得如此灿烂,一家三口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幸福。
宋景堂的目光温柔地扫过照片上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妻子,秀华,面容温柔而美丽,女儿瑶瑶,天真无邪的笑容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照片上的每一个面孔,仿佛在试图通过照片传递一些温度。
“瑶瑶,邪魂师终于被灭了,你和妈妈的仇有人替我帮你们报了。”宋景堂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哽咽。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仿佛在告诉他的家人,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秀华,我能下去陪你们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仿佛已经看到了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天。
宋景堂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深色的药片——他早已准备好的毒药。
他的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缓缓地将瓶子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毒药的苦涩味道在口中蔓延,但他没有丝毫犹豫。他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前,缓缓躺下,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脸上的表情安详而平静,仿佛只是进入了一场深沉的梦乡。
油灯的火焰在风中摇曳,最终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宋景堂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带着对家人的思念和对复仇的欣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灵魂终于可以与他的家人团聚,而他的身体,则在这冰冷的监狱中静静地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