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修尘倒是没怎么耍性子，起身后，带着那狐妖就向对面小湖边的小路走去。
几个转身，就不见了痕迹。
“万业？”
身后声音传来。
方业扭头看去，是个容貌精致的狐女，头发丸子状扎在脑后，脸色带着温和的笑容。
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递过来一个圆润的橘子。
橘子的芳香散开。
“给你。”
狐女眯眼笑道。
“你是？”
方业接过橘子，跟着问道。
“多若，我叫多若，比你早来了半年。”
多若笑道，“这橘子送给你，希望你别生少爷的气，他脾气差，但人挺好的。”
方业笑了笑，配合点头。
“你学的很快。”
多若指着画卷上的字说道，“我就学的很慢。”
“没事，慢慢练就行，如果有空的话，我可以教你。”
方业笑道。
“真的吗？”
多若很开心，“好，那我下次多给你带几个橘子。”
方业点点头。
这狐女看起来不坏，眼神也很纯净，只是一眼看去，有种老谋深算，又算不太明白的感觉。
“万业，过来！”
洞口前，玉莲高喊了一声。
方业向多若点点头，随即走向玉莲。
玉莲神色略有不满，方业顿了顿，开口道，“玉莲姐。”
玉莲神色稍缓，“还真是个机灵的。”
“我问你，少爷走了，你怎么不跟上去？”
方业面色故作不解。
“听好了，你既然机灵，那就聪明点，少爷的陪读可不是什么烂差事，他要是考进天狐院，你以后在南山行走，谁都得给你几分面子！”
玉莲解释道。
“天狐院是什么？”
方业顺势问道。
玉莲微微皱眉，“和你解释太多也没用，你简单理解为更好的地方就行。”
“那我能去吗？”
方业好奇问道。
玉莲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一阵，“你？还差着呢！”
“需要缘法的。”
“记住了，下次少爷去哪，你就去哪，机灵点。”
玉莲说着转身，“现在，你跟我过来，我给你安排居住的地方。”
方业应了一声，快步跟在玉莲身后。
“中间的山洞，是二奶奶的地方，没有邀请不能进入，违者一样要死。”
玉莲在前面介绍着规矩，身子微微摇晃。
“左边的山洞，是你们这些新人的住处，但你是二奶奶指定的陪读，你就住在少爷房间的隔壁。”
说是房间，其实也是山洞。
山洞走廊经过打磨，不显得狭窄，边缘还有凿刻的痕迹。
每个分叉的尽头都是一个房间。
左边是少爷的，右边是方业的。
推开房间大门，里面的造景倒是凡间布置没什么不同。
木床，衣柜，还有书桌。
“你平日里就住在这，吃饭的时候统一去学堂吃。”
玉莲吩咐道，“不过下一批辟谷丹就要到了，你应该也有份。”
方业跟着点头。
“别觉得少爷脾气不好，你把伺候舒服了，你也有好处。”
玉莲话说的不少。
方业只管点头。
“行了，再跟我出去吧。”
玉莲引着方业再次来到洞外，看着眼前的美景，“行了，再去学堂吧，用过午饭，下午还要继续上课。”
“是，多谢玉莲姐。”
方业拱手后退，随即迈步向学堂内走去。
学堂内。
一众狐妖正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说话。
第一排的座位上，胡修尘和两个小弟还没回来。
“万业，快来快来！”
多若向方业挥手喊道。
方业随即向多若走来。
多若身边围着三个狐妖，都是俊男靓女。
“你就是少爷的伴读？”
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狐妖主动问道，见万业看来，主动道，“在下胡来。”
“这还用问？化形术第一天就能写一百个字，这悟性得多好？”
另一个狐妖跟着赞道，“在下青浩。”
“这，第一天会一百个字，很少见吗？”
方业配合问道。
“当然少见，上一个能这么做的，是少爷本人。”
胡来低声解释道。
方业恍然，怪不得看了一眼就说自己可以留下。
“在下万业，见过四位道友了。”
方业拱手笑道。
“客气客气！”
青浩哈哈笑道，倒是十分爽朗。
“在下若云，见过万道友。”
若云面色平静，同样拱手行礼。
“万道友，你以后和少爷混好了，可别忘了我们啊！”
胡来忙道。
“你们也可以跟着少爷混吧？”
方业不解问道，胡修尘身边不是还有两个跟班吗？
胡来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
“那两个狐狸，是杨统领的孩子，算是很能打的，术法也会的比我们多。”
“再有两年，等我们长大之后，就该被其他妖王带走了。”
“带走？去哪？”
方业好奇问道。
若云叹了口气，“像道友这般聪明些的，带去当军师，像我和多若这般的，也就成了玩物。”
多若露出一个憨憨的勉强笑容。
这么说，这里还充当孵化池？
培养军师和妻妾，倒是符合狐族对妖界的定位。
这于二奶奶，还真敢想！
“坐好了，开饭了！”
一穿着铠甲的独耳将军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长矛狐兵端着大盆走了进来。
大盆中，是经过简陋分割的大块血肉。
方业仔细看了一眼，还好，不是人肉。
狐兵把血肉放在众狐面前。
随即，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响起。
方业忍不住看向四周，不少狐妖都把脑袋插进盆中大快朵颐。
只有多若把面前的大盆送给了若云。
“你吃什么？”
方业忍不住问道。
最前方，那独耳将军冷冷看了过来，见是方业，没有开口。
多若见独耳将军没有开口，才笑道，“我吃这个就好了。”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橘子来，在方业面前晃了晃。
或许是若云觉得不好意思，主动解释道，“晚上的时候，我会主动打猎给多若烤兔子的。”
方业面色平静，点点头。
随即低头把脑袋埋入大盆中。
血肉进入嘴中，并没有预料中的反胃传来。
甚至还觉得有些美味。
方业狼吞虎咽，血食直接补充了大量的灵力。
两炷香之后，狐兵把大盆收走，留下众人低声讨论。
方业消化着肚中的血肉，一扭头，胡修尘三人走了过来。